经过林黛玉这么一闹,华十二才想起他要纳妾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跟家里人说呢,眼下被人知道了,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先去给周侗和张教头请安,然后叫了岳飞,在花厅摆上酒菜,爷们几个开始喝酒吃肉。
席间张教头忽然对华十二问道:“冲儿,听说你要纳妾了?”
华十二多少有些心虚:“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周侗看出徒弟心虚,好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娶妻纳妾,有什么好虚的,张老头他要敢不许,有师父为你出头呢!”
张教头也笑了,继而叹气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贞娘嫁你数年,一无所出,你也是该纳个妾了!”
华十二连忙道:“丈人不要误会,并非是贞娘无所出......”
众人恍然,用同情眼神看着华十二。
华十二一头黑线,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他连忙解释道:“也不是我的问题......”
张教头摆了摆手:“总之老头子不是怪你纳妾,只是想问问你,我瞧锦儿那丫头就不错,对你也好,你怎不收她入房,那丫头和贞娘自幼一起长大,情如姐妹,你可不要辜负她才好!”
张老头显然是觉得当丈人的,讨论女婿纳妾的事情有些不妥,几句话说明心意,点到即止,然后一摆手:
“倒酒,倒酒!”
华十二便也不再说,给丈人、老师倒酒,几个人痛快喝了一场。
两坛酒刚好,张教头回去睡觉,周侗微醺,指点岳飞功夫,华十二用内功逼散酒气,然后有些忐忑的往后宅而去。
今天的情况不用说,估计全家人都知道他要纳妾了,这事儿本来他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着要面对贞娘,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发虚,就好像后世那种出去大宝剑,却被老婆发现了,回家时的感觉一样。
到了卧房门口,迎面遇到锦儿端着水走了出来,见到华十二,没有打招呼,只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哎......”华十二想斥责她那是什么眼神儿,可想到刚才酒桌上丈人林教头的话,张了张嘴,又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走进卧房,就见张贞娘正对镜梳妆,手持着木梳,似有心事一般,心不在焉的梳着头发。
可就这种无意间流露出的恬静娴雅的样子,却让华十二看的一呆,那同样的明眸皓齿,丰肌秀骨,浑是揉花碎玉,仿佛让他看到了电影里的聂小倩,活生生的坐在身前。
不由得想起了那首诗,下意识的读了出来:“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读完之后,双手已经搭在贞娘肩头,从铜镜里面看着身前的人儿,满是喜欢。
柔声问道:“这都晚上了,怎么还梳起妆来了?”
张贞娘脸上露出笑意,嘴上却不饶人:
“呦,本以为我家官人只会武枪弄棒,没想到还会作诗呢,怪不得要娶薛家女回来,想来是要学那文人书生,红袖添香,夜读书了!”
“我呀,这不是怕官人喜新厌旧,这才好生捯饬一下,省的官人有了新人忘旧人么!”
华十二讪笑道:“我哪里会作什么诗,都是从别处听来的,娘子,那纳妾的事情,为夫忘记和你说了,我原也不是图那薛家女的颜色,而是另有原因!”
张贞娘家听完也不再打趣他:“我也不是怪你,只是锦儿今年也不小了,她跟了我这些年,你总不能耽误她一辈子吧,要给她找个好人家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些舍不得......”
华十二心说你就惦记这事儿啊,当即拍板决定:“娘子说的是,那就让锦儿和薛家女一起过门好了!”
张贞娘笑着点头:“那我回头就把这事儿告诉她,这丫头肯定高兴坏了!”
说完又问起刚才的事情:“官人你说娶薛家女另有原因,该不会是看上薛家的万贯家财了吧?”
华十二想说我是那种人么,就从来没往那上面想过,可刚一开口,他又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古今成大事者,多有世家门阀在背后支持,就是开局一个碗的老朱,背后不还有个沈万三么,他若有薛家的财力相助,做起事来岂不是事半功倍么。
见他不说话,张贞娘便觉得猜到了丈夫心意,点了点头:
“官人如今身在官场,用钱的地方也多,薛家几代皇商,底蕴深厚,倒也是合适的人选,官人放心,等薛家妹妹进门之后,贞娘定好好待她,不会为难她的!”
这么贴心的话,让华十二心里一暖,颇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张贞娘起身帮华十二宽衣,两口子坐在床上,他就聊起之前林黛玉的事情,说感觉这丫头莫名其妙的。
张贞娘似笑非笑:“官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多,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一颗心怕是都在官人你的身上了!”
华十二不是没感觉,只是不相信,闻言有些尴尬:“这怎么可能,我是她族兄,要是祭祖,那可是一个祠堂里磕头的,同姓不婚啊!”
张贞娘也知道这一点:“谁让我家官人这么优秀呢,她跟你接触得久了,还能看的上谁!”
“你说这个我爱听,赶紧多夸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