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凑近身,沈晚意已经闻到浓烈的酒味,她不禁皱了皱眉,拍了拍男人的脸,试图叫醒他,“喂,陆砚寒。”
刚刚拍了两巴还没反应的陆砚寒,躺尸半响,难受地哼哼几声,突然起身念叨,“嗯…拿酒来,继续喝!”
“爷有的是钱,酒呢…”说罢,挣扎从沙发上起身,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像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看吧看吧,这家伙的存在就是折腾人,直接把他丢沙发得了,明天有个拍摄,我先去睡啦,你也别管他,洗洗睡吧,晚安。”
程思瑜从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双手环抱,不满啧啧两声,好心奉劝沈晚意别管陆砚寒,转身一溜烟回到卧室。
眼看陆砚寒半醉不醒,摇摇晃晃还往哪走,男女力量悬殊,就算喝醉了,沈晚意未必扯得动他。
今晚咋喝那么多酒,怕是不要命得喝,年纪轻轻喝坏身体,二十多岁的年纪,四十岁的身体,说句不好听,有朝一日英年早逝。
她力气不够大,扯不动陆砚寒到房间,而且他吐得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味道倒是够呛人。
这下轮到沈晚意犯难,有那么一瞬间不管他,“哎…”她思考该怎么处理眼前的麻烦精,陆砚寒步伐不稳地差点桌上摔去。
连忙眼疾手快将某个浑然不知情的人拉回来,硬是使尽力气将他扯到沙发,偏偏嘴里还嚷嚷着拿酒来。
沈晚意一时语塞,没好气回答,“给你拿酒去。”转身进厨房给陆砚寒泡了杯蜂蜜水,递到他面前,“呐…酒。”
沙发上呈大字状的陆砚寒耳朵一动,一听到酒,又想挣扎起身,对此,沈晚意已经没有力气伺候他,最终妥协。
动作生硬的扶起他脑袋,“大佬你可别乱动,给你喂行了吧。”这家伙真难伺候。
才喝没几口,陆砚寒尝出味道不对劲,立马别过脸,直接把沈晚意推开,“不是酒…”
她当然知道不是酒,成这鬼样,还想喝酒,想的倒是挺美,就该听程思瑜的话,放陆砚寒在客厅睡一晚。
一番折腾,蜂蜜水撒了一些在陆砚寒的外套上,沈晚意倒是想不管,眸子顿了顿,认命帮他将外套脱下。
蜂蜜容易招蚂蚁,她可不想明天一大早看到客厅里全是蚂蚁在地上爬的场面。
她抬起陆砚寒的手,伸手扯陆砚寒一边衣袖,花费好些功夫才脱下一边袖子,正想往另一边去脱
动作不大,显然很小心翼翼,原本闭眼男人突然睁眼,高挑的眼眸染上几分迷离,定定的朝沈晚意看,瞳孔映出眼前人的身影。
盯她看了好一会,似乎难以置信,不确定的语气开口,念叨出她名字,“沈晚意?”
随即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看见她出现在眼前,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伸出手朝沈晚意脸上摸去。
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女人的脸颊,修长的指尖眼角摸到唇边,真实感受到她的温度,这一切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倒是给沈晚意来个措不及防,吓得不轻,立马打掉突然伸来的手,倒是没多想,扯了扯唇,“手还要不要?不要就剁了。”
怕不是把她当成外面的莺莺燕燕,毕竟陆砚寒在外可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醉了还不老实。
“狠心的女人,你敢!一点良心也没有!”
陆砚寒狠狠皱眉,只有沈晚意敢这样跟他说话,不是她还有谁!再摸多一秒,恐怕得扇他两个巴掌。
“不够你狠,自己照照镜子,人不人,鬼不鬼,跟外面的流浪汉没啥区别。”
沈晚意将脱下来的外套扔在男人身上,让他好好瞧瞧,看来能认出人,并且理直气壮开怼,还有几分清醒在。
可没这个闲情照顾这个大酒鬼,“酒醒了刚好,自己收拾烂摊子,再见。”
陆砚寒立马喊住她,揉了揉了犯晕的头脑,压住内心的燥热,担心沈晚意一走了之,快先一步抓住她的手。
“酒还没醒呢,沈晚意,一点义气也没有,是不是朋友?!”
显然现在头疼的厉害,仿佛要被撕扯成两半,神智仍然不清醒,此时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让沈晚意留下。
她纯属好心泛滥,好心作祟,白莲花病又犯了,当初让他一个人在客厅吐个半死。
沈晚意又气又乐,轻描淡写扫了他一眼,“陆少爷说得对,我是个没良心,没义气的女人,一开始不应该管你,松手。”
他紧紧锁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使尽了力气,不让其离开,男女力量本就悬殊,瞬间红了一圈,沈晚意挣脱无果,只好喊陆砚寒放手。
灯光映照下,沙发上的男人目光流转,醉眸微醺,像极了被主人丢弃的宠物,委屈巴巴的语气说道,“别走…”
往日见惯陆砚寒吊儿郎当,没点正经的模样,现在倒是像换了个人,完全不像他,该不会双重人格吧。
可怜又可笑,沈晚意倒是好奇,“该不会失恋了,被哪个女人甩了,或者说人家给你戴绿帽,说说看。”
男人喝酒无非是工作上的应酬和女人,还有一种单纯喝酒,显然陆砚寒绝对不会是第一种,八成是风月场所上的风流史。
陆砚寒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缓缓垂下头,整个人异常颓废,像是在某瞬间失去了精神抵住,沉默半响,喉间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
“沈晚意,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便无所事事,回答我。”
沈晚意愣了愣,陆砚寒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让他不开心的罪魁祸首,该不会喝酒喝多,喝坏脑?
正想拿手背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却被陆砚寒挡下,灼热的目光让她无处遁形,“你没事吧?”
看这架势,仿佛不给出个答案,别想离开,沈晚意只好给了个模糊两端的答案,“是又不是吧。”
陆砚寒丢给她个眼神,“说的不就是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