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吓尿了是有原因的--
一心二用是一个方面，但另一个方面，军用科技的软件系统虽然是落后版，但要在零点几秒内攻破根本不可能！
里尔能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基于他强悍的大脑，多得夸张的RAM，还有他接触过更高版本的ICE，还是军用级别的。
虽然没有正面尝试过攻破军用级ICE，但好歹是见过的。
为了搭建网络壁垒，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学习ICE的基本原理和常见架构，然后就想起了那辆比蒙。
不错，当时他根本看不懂那些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不能记下来。
虽然版本差了几百代，但思路的变化却很小，更多的还是堆料。
所以破解起来又快又好--不过这在不明就里的罗珊眼里看来就不一样了。
这里尔不仅是个赛博疯子，还是个会网络技术的赛博疯子！
好吧，实际上还不完全是赛博疯子，不过这样就更恐怖了：
试想某天，你忽然被跑出来的精神病人缠上了，你本来还哄着他呢。
他忽然掏出一本高等数学讲得头头是道，甚至说起了你从来没上过的数学分析--
然后他还拿出了一张证件照，说自己其实根本不是精神病，实际上是隔壁大学的教授！
是来纠正你落后的数学成绩的...
“我去！牛逼大发了，里尔！”
杰克眼睛里都要闪星星了。
V开着车，没好气地说到：“牛逼？我看是傻逼吧，晚一秒你俩就没了！”
里尔继续云淡风轻地摇着头：“看似极限，实则拿捏，你不懂。”
V瞥了副驾驶的里尔一眼，然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背--
pia。
V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汗流浃背了呢，老弟。”
“你懂个屁，这是高速运算带来的积热！”
里尔真没撒谎，就在那一瞬间，机枪对准他带来的紧张感也被进化之心这個外挂消减了！
紧张？不存在的，一切都是正常发挥。
然而在V和杰克看来就是不说是9分冒险吧，起码也得是10分冒险。
“行行行，妈的！你怎么这么爱装逼？”
“装点好啊，装点好啊！”杰克倒是一脸兴奋，“你有把摄像头调出来吗？我得看看我们当时的样子！”
“还真有。”里尔晃了晃手上的分离芯片，“回去再看，现在看看罗珊给六街帮拉的货在哪。”
就在里尔晃着手里的芯片时，V还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那玩意儿。
很难说她是不是只是因为没装到这个逼而感到操蛋。
车子朝着恶土驶去。
是的，他们的目标在恶土。
罗珊的账本上没什么特殊的，讲道理，在军火商这个行业中，她算是比较有操守的了。
她的主要客户是科罗拉多农场这帮穷兮兮的工人，还有六街帮的新手，以及那些没几个吊钱的工人。
虽然卖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新品，但胜在价格厚道，而且没有大毛病。
至于她自己，也持有B级技术专家执照，可以修枪，可以改枪，还能布置武装防御系统，也会向流浪者倒腾即将报废的破车。
有技术，懂规矩，所以六街帮才和她保持微妙的平衡。
至于康陶的武器，她还确实不好处理，她和公司没关系，客户和供货商也都是把垃圾当宝的穷鬼。
让她处理，就得过手流浪者的走私渠道，然而现在流浪者似乎都不干了。
不过呢，更重要的事情是，在网络上留下导向信息，为搭建数据壁垒做准备。
“我给你们的系统传个软件，用来掩护网络痕迹的。”
“行。”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接收了里尔设计的文件。
“然后，这是罗珊数据库里一些可疑的对话记录，感兴趣的话你们可以看看，不过我已经把目标标在你们的地图上了。”
罗珊的数据库里有条最近和六街帮的信息记录。
1月1日：
“罗珊·卡普兰：红赭石的人都病了，我的线路都停了大半，伱们那条路得派自己人干。”
“杰尔夫·沙拉比：怎么不找其他流浪者？”
“罗珊·卡普兰：其他流浪者不愿意进城，闹瘟疫，你忘了？”
“杰尔夫·沙拉比：下单我自己运。”
1月3日：
“杰尔夫·沙拉比：三天后还有货物过边境，都打点好了吗？”
“罗珊·卡普兰：这次又在运什么东西？还搞得这么夸张。”
“杰尔夫·沙拉比：别他妈唧唧歪歪，不想六街帮给你来一颗子弹就乖乖办事，要是泄露出去有你好受的。”
“罗珊·卡普兰：用公民的名字运东西，还不让公民知道是什么，请问这是旧美国的哪一条法律？”
“杰尔夫·沙拉比：X你妈的，这是...战时国防生产法！”
“罗珊·卡普兰：行，知道了，保密的高价值军用产品，唉，希望军用科技不会找上门来。”
“杰尔夫·沙拉比：他们不会找的，这批货...妈的，信不信我爆了你的头！”
“罗珊·卡普兰：呵呵，爆了我的头，东西送不了，你看你们的‘军事法庭’会不会爆了你的头。”
1月6日：
“杰尔夫·沙拉比：走私也没那么难嘛，以后人手不够可以找我们，踹掉流浪者吧，我们还是老熟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罗珊·卡普兰：没门，别得了便宜卖乖，谁把你当自己人？”
“杰尔夫·沙拉比：随便你，这段时间走私会很频繁，下一次是两天后。”
......
很显然，六街帮一直和罗珊有协议，会用罗珊的名义秘密运输物品进来。
这条线路这些天似乎很忙，最近一次恰好在明天。
里尔花了点时间往罗珊的数据库传了几个后门，又黑了伍德黑文街的交通系统，随时观察这女人会不会干傻事。
干完这一切，三人就朝着恶土前进。
V调小了电台声音：“所以我们要抢劫这趟车队--不过我不太懂，为什么要用罗珊的名义运进来？”
“防止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为了隐蔽，人人都知道拉玛军械库不是六街帮的，他们的敌人当然也会被迷惑。”
实际上这种老式的方法确实挺好用的，也挺常见。
看起来六街帮为了抢下瓦伦蒂诺帮的生意确实是开始下血本了，不过神父也不是傻子，他应该是发现这边的异常了。
这下六街帮要倒霉了，有三个虎狼之辈正在路上。
“下一批货应该马上会过境，我们在恶土拦截他们，再检查一下地图，有问题再问。”
“收到--还有什么其他安排吗？老板。”V阴阳怪气地说到。
“有，空调调高点，晚上的恶土很冷。”
说着，里尔拿出了应龙冲锋枪。
这回他也得试试新的义体，还有这把康陶出品的精品。
......
6小时后，繁星高悬。
“阿嚏！”
五辆维勒福尔哥伦布V340货运，保持队形行驶在公路上。
夜之城最常见的货运汽车，中低级运输公司的最爱。
不过车是运输车，车子里的人不像运输公司的人。
他们都穿着相似的工装裤，防弹夹克，还有看上去很酷的墨镜，印着星条旗或着白头鹰的肩章。
怀里普遍抱了一把称手的家伙，都是长枪。
“真他妈冷，恶土这破地方，白天热，晚上冷。”
领头的车子，副驾驶上坐了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一只手臂是仿生义肢，金属光泽咄咄逼人。
“头儿...”开车的新兵开口了。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头，我他妈是小队长！我们是军人，懂吗！”
“呃，小队长，押尾的车子说有辆蝮蛇跟在后面。”
“跟就跟呗，一辆破车，估计又是哪个流浪者要进城买药，别那么敏感。
你难道觉得那车里会忽然伸出一把典式冲锋枪，然后冲出几个康陶士兵把手雷塞我们嘴里？
得了吧，赶紧开车，别到时候红赭石那帮倒霉逼全死光了，外快就没了！”
“行...”
话音未落，新兵就看到那辆蝮蛇油门一踩，来到了车队侧边--
然后，副驾驶伸出了一把典式冲锋枪！
“我去！典式冲锋枪！”
砰！
典式冲锋枪的子弹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几辆车子的轮胎上，爆胎的巨响响彻夜空--
车队瞬间挤做一团！
“敌袭！！！”
车子天旋地转，新兵扯着嗓子大喊，忽然某种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他看见小队长已经抬起了脚，惊恐地看着他：“我去！手雷！”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