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还了(1 / 1)

“是啊,92个个月,每个月还得往银行打钱,真是劳烦两位费心了。这份情,我得领。”金子墨还是一脸的温和的笑意,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从十八岁起,我就没再领两位的零花钱。那两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两位的家用的吗?”

金董夫妇不记得了,只记得某年,还有些青涩的儿子交给他们一张银行卡,说以后他会每月往里打他收入的三分之一,这是给他们的家用。那天他们夫妇说实话,是有点感动的,觉得这儿子真的太懂事了。但是什么时候?他们有点想不起来了。不过,他们还是每月查看,里面的数字,钱数是波动的,也就是按着他说的,就是他收入的三分之一。后来就越来越多了,也可以证明,他越来越成功。

“所以,那是你还给我们的?”金董终于懂了,他不能还他九千二百块的零花,他十八岁之后就想明白了,所以他一直努力,努力的和他们划清界线。

“子葵进京念书,我让他交给两位的银行卡,到今年六月,就是整184个月了,我还了15年!”金子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这十五年,我给两位的,就是我所有收入的三分之一。”

金董夫妇又怔了一下,他们忘记了,当初给他们卡的人,不是儿子,而是欧子葵,不过,被提示了,他们才想起,子葵把卡给她们,也没说话,和他们鞠了一躬就跑了,之后这么多年,他们也就下意识的把子墨替换了进去。

金子莹去拿了那个文件袋,她现在心在颤抖。对,那种真实的,她能明白感受到的生理上的颤抖。

她很确定,金子墨敢这么说,就是一定是真的,所以父母这些年,为他的所谓有付出,不过是八年,不到一万块的零用钱,还有八份最贵不过百元上下的英雄100钢笔。这还搞什么?这去打官司,都得被人笑,你们的儿子,在你们心里,就值每月一百?

不过,金董显然不想让女儿看,忙拍下了文件袋。

金子墨也没管,只是从从容容的继续说道,“三位的生日,我都有礼物;你们俩生日,三大节日,只要我在京城,我都会请三位吃饭;您公司年会、尾牙,我提供情绪价值,陪两位出席应酬,连置装费都不要;当然,这肯定不足以还清两位的生育之恩,所以还是要说声谢谢!”

说完了,金子墨还是起身,对金总夫妇深鞠一躬。客气而得体,当然,这时,就显出,他脸上的巴掌印,也就更加刺目了。

“我们给你八年,所以,你还我们十五年,你想说,你其实不欠我们了,现在,你说了半天,就是在让我们不好意思清算生育的费用。”金董气得全身直抖了。

刚刚他以为金子墨是为在逼自己,要公司的股份,或者要自己确立他继承人的地位。而现在明显的,他就是要划清界线。

这些年,金子墨礼数周到,从他十八岁起,他就拒绝了生活费。大学毕业就问他要了他的账户信息,从那年开始,金子墨每月就会在他的账户打上一笔钱,当然,刚出社会时,不多,一个月一千,之后逐年增加,到近两年,那数字就算是他身家巨大,也会觉得十分欣慰了。

“当然,生育之恩,我十分感激。”他没坐下,又是一低头,“还是那话,这个我没法还,你们商量好,可以以书面形式通知我。可能的范围内,我会尽量满足。”

“所以我们今天不来,到了六月,你也要同我们划清界线了?”金太太垂着头,幽幽的说道。

“是,我是准备到今年六月,会有一份正式的律师函通知。”金子墨说得很轻松,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要经历这遭的。早比晚好!

“对了,以后还是别这么失礼的闯到子葵家,他有洁癖,你们来了,这屋子,他两天都不会回来。还有,也别去干扰我妈,她要退休了,她这辈子,一件坏事也没做过,谁敢干扰她的退休生活,我都会让他们承担后果。”

金子墨浅浅的一笑,看着他们,用最温和的语调,说着最冰冷的话。

“金律师,就算,你就觉得这些年,我们欠了你很多,但他们是毕竟是你爸妈,你不知道,爸妈每次跟人说你,有多骄傲。还有……”金子莹看看父母,她和子墨不同,她是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所以她刚不敢相信,父母只付出了那点。但看父母这么气愤,伤心,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她是相信父母是爱大哥的,大哥是他们的骄傲这点,她也比任何人都懂。她觉得这时,不能用钱来衡量。

“谢谢!”金子墨也懒得听了,自己起身客气的谢了一声,自己离开了,他不想听。刚刚他站起,就没打算要坐下。就是不想应酬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过年还好好的。”金太太捂脸痛哭着,“我以为他早就原谅了我们。”

“这就是白眼狼!”金总又怒拍了一下桌子。

李嫂伸头看看,又缩了回去。反正这里是子葵家,这隔壁还有个两居室,说是给老太太准备的,一般家里来了外人,他就会去住两天,要这屋子全面消毒才会再回来。所以,这会,金董把桌上的东西全砸了,他们都不在意。

子葵家的大厅里就是黑白灰的北欧极简风,不是他喜欢这种风格,而就是他爱干净,这是他能最直观的体现他对干净的理解。啥也没有,好收拾。

金子莹抚着母亲,也是一脸的气愤,却也无奈。所以,金家人没待一会,也只能走了。因为再待也没意义。

他们知道子墨家就在三楼,可是他们没密码、没指纹,甚至于,他们都不记得他们进去过。因为子墨也没邀请他们去过。请吃饭,也只是请他们出去。现在想想,儿子和他们之间,就是客户式的客套,之前只是觉得他们一直没能生活在一起,错过了培养感情的时机。但是现在看来不是,儿子从来就没想过和他们培养感情。

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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