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捏了捏眉心,头一低就避开了任司徒的目光,只是语气如常地问她:“还没选好要放大哪一张?”
见他虽低头翻看电子相框,实则目光却是放空的、没有在任何一张照片上定格,任司徒就觉得气馁,她想了想,捧起他的脸:“你是不是真的很累?”
时钟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反按住她捧在他两颊上的手:“没有。Www.Pinwenba.Com 吧”
任司徒不相信,狐疑地看着他。时钟被她这样谨慎盯人的样子闹得哭笑不得,稍稍凑过去用鼻尖蹭她:“你再这样盯着我不放,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这女人跟他作对似的,还是紧盯着他不放,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如今这么瞪着,几乎都有些渗人了,时钟索性凑过去吻她的眼皮。
任司徒终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他的吻却渐渐有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征兆,吻了吻任司徒的眼皮之后,双唇便移到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他的唇一路下滑,毫无余裕的吻住了她的唇,原本反按住她手背的手,也移到了她的后颈上,托着她的颈子,稍稍迫使她把脑袋扬起,以迎合他的吻。
任司徒忍不住在喉咙里呜咽了一声,便很快在唇齿间给予了回应。他最近这么忙,任司徒都快忘了他的吻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也不知是任司徒先失力倒在了沙发上,还是时钟先将她摁倒在了沙发上的,任司徒被他压着,背脊都陷进了沙发里,皮面的沙发磨得她手臂都有些疼了,可她一门心思都被这难分难解的热吻给勾走了,半点也不想中断,倒是时钟,突然放开了她,屈膝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就下了沙发,两手一抄就把任司徒牢牢地抱了起来。
时钟径直将任司徒抱上二楼的主卧,一边吮着任司徒软软的耳垂,低沉的声音一**地渡进任司徒的耳朵:“都说了你再那样盯着我不放,我会把持不住的……”
任司徒环抱紧他的颈项,什么也不说,但眼睛里的媚意分明就意在勾出他更多的“把持不住”。
时钟将她抛到床上时,任司徒下意识地尖叫了半声就谨慎地捂住了嘴,深怕声音太大吵醒别人,时钟动作几乎是放肆地把她的手从嘴巴上扯开,一边吻她,一边数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儿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任司徒想了想,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他说得对极了——
翻身反压住他,用手,用嘴唇,主动在他身上点火。
感受到她解开了他的衬衣,再垂眸一看,见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灵活地窜进了他的衣领,时钟只觉得原本在自己心底隐秘的烧着的暗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甚至在一瞬间就带起了身`下的火。
她俨然已经成了点火高手,却还不知该如何灭火,一路毫无章法地吻着他,却迟迟不去安抚他身`下燃着的那道火焰。时钟终于被她撩拨得忍无可忍,从床上坐了起来,任司徒也被他带着坐了起来,原本主动献出的吻自然也就戛然而止了,彼此就这样面对面的,静静看着彼此,好在时钟没有让她等太久,四目相对间,再次吻住了她。他的吻比她的可凶猛多了,几乎是在吞咽着她的舌尖,吮得任司徒几乎是瞬间就从舌尖酥麻到了脑子里的那根筋上。
他的手也没闲着,趁她沉溺在他唇舌间的攻占时,手臂直接绕到了她的后背,隔着睡衣柔软而薄透的布料,手指微微一动就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任司徒只觉得胸口一松,紧接着又是蓦地一紧——
他的掌心拢住了那里,很快就揉得任司徒本就不太稳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时钟将她的睡衣领口扒下,将半吊在那儿的内衣往上一推,稍稍含胸,吮住她颤巍巍地娇挺在那儿的一方柔软,紧接着便是阔别已久、慢条斯理的享用。
任司徒抱着他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在他的唇下快到爆表了,可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却一直在叫嚣着想要更多。她的睡衣不知何时已滑落在了腰际,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腹向下,慢慢的潜进了女人的核心之处。
那里已经湿得不成样子,时钟抬眸看看她:“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
任司徒想瞪他一眼却发现没有力气,只能期期艾艾地埋头趴在他肩头,任由他取笑。时钟的手指很快就借助这一片至极的滑腻,毫不费力得就纳入了那紧致的肌理之中,起初只是一点一点的挑弄,伏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就已经浑身紧绷了起来,这令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到最后几乎是飞快的搅弄了着,任司徒原本紧绷至极的身体不知不觉的瘫软成了一滩水,那里更是已经湿得不成样子,越来越多的温沽几乎淌湿了他的掌心。
他终于抽出了手指,任司徒喉头都有点发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举到她面前,示意她看他的“成果”。
不过好在他还没有恶趣味到要观赏她羞红了脸的样子,很快就收回了手,双手托住她的腰,几乎是将她凌空抱了起来,直接扔在床上,彻底扯掉了她这件碍手的睡衣后,时钟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任司徒不用猜都知道他从抽屉里拿了安全套之后就会和之前的那无数次一样,密实地覆上来,将最极致的撼动带给她的**以及灵魂。可任司徒等了等,竟然没等到任何动静,扭头一看,只见时钟看着空荡荡的抽屉,隐隐的绷起了眉心。
任司徒伸手就能抚触到他结实的背脊,“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在他的背上画着圈。
这个男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这般**的举动,只是回过头来,有点无奈地朝着任司徒耸了耸肩:“套用完了。”
屈膝挪过去,自后拥抱住他:“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我们不都说好了,怀了就生下来。”
他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复杂,如同有一头困兽苦苦挣扎着,想要挣脱而出却最终被压制了回去。任司徒有点不明就里,只好凑过去吻他的耳垂,再顺着凌厉的下颚线条吻到他的下巴,这种时候突然冷场,搁谁身上都会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任司徒潜心要把他的**再勾出来,无奈道行太浅,除了像现在这样细密地吻他,似乎已经别无他法了,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任司徒难免有些气馁,无意中垂眸扫了眼他的腹下,想了想,试探性的就把手探了下去。
轻巧的解开了他的皮带,手指随即窜了进去,坚硬而火热的触感与他脸上冷冷的表情并不相符,任司徒就按照之前他教过她的那些要领,硬着头皮想要取悦他,偶尔忍不住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终于,任司徒看见他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扯开了。
时钟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他这样欲求不满地瞪着她的样子,任司徒绷不住,笑了。这朵笑靥落在时钟眼里,比她那烂的出奇的手上功夫更能撼动男人的自制力,时钟捏在她腕部的手不知不觉间又用力了几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慢慢的缩短了——
他一点一点的欺近她。
这种猎人般志在必得的目光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眼里,任司徒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像享用猎物一般将她扑倒。
却在这时,卧室里骤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将时钟再度钉在了原地。
时钟的手机就搁在裤子口袋里,铃声几乎能刺痛这两人的耳膜。
此时此刻彼此的唇已经近到能嗅到对方的气息了,在最关键的时候手机偏偏要响铃捣乱——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先例,只不过每一次,来电不是被时钟掐断,就是干脆弃之不管,直接任由手机响铃,而他和她继续在卧室的各个角落纠缠得难解难分。
任司徒以为这次他还是会不管不顾地继续,毕竟任司徒自认自己这点魅力还是有的,可是这次她等到的,并不是时钟落在她唇上的吻,而只是他的一句:“我去接个电话。”
任司徒不太敢置信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见他那种愁云满布的眼神又回来了,任司徒也只好忍着满腔的无奈,任由他下床,从兜里摸出手机,一边朝窗边走去,一边接听电话。
很快时钟就掀起了窗帘,拉开了落地窗,继而走进露台,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随后垂落的窗帘外,任司徒看了会儿随风轻扬的窗帘下摆,郁闷无比地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
时钟的这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任司徒强打起精神躺在床上等着,等到最后早已哈欠连天了,落地窗才被再度推开。任司徒睁开一条眼缝望去,只见时钟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时钟走近了,才发现她还没睡,还在睁着眼睛看他,时钟笑了笑,把手机收回兜里,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你看你,都打哈欠了,睡吧。”
任司徒有些呆怔地看了他几秒,忽的万分气恼,直接翻了个身背对他睡,顺便把身`下的薄毯扯过来裹上。她可不想再挑逗他了,免得表现得她好像有多饥渴似的……
可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坐在她的身后,光是想到这一点,任司徒就算再困,也没办法真的这样大模大样的睡过去,安静了很久,任司徒还是开口问了:“本来我都和摄影师约好了,让你明天上午去补拍一组照片的,现在看来,你明天应该没空去了吧?”
任司徒听见他沉重的呼吸了一声,随后便听他回答道:“对。”
“那我明天下午去给我妈送请帖,你是不是也没空陪我一起去了?”
时钟应该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要不然也不会也躺到了床上来,挪到她身后,手臂抄到她身前,牢牢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抱之中,可他的回答,注定要让任司徒失望了:“我尽量。”
任司徒默默地握住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毕竟这一切都不能怪他,男人本来就应该以事业为重,错就错在他们选定的婚期正好和他的项目进程撞上了。
早知道就等他彻底忙完了,再办婚礼的……
因为任司徒人在B市,她那些位于老家或其他地方的亲朋好友,任司徒都是用快递寄的请帖,至于这封给自己母亲的请帖——任司徒觉得有必要回一趟老家,亲自送到母亲手中,无论母亲是否会拒绝参加。
这种时候没有时钟的陪伴,意味着任何酸苦她都必须一个人承担。
母亲如今住的是任司徒外公去世后留下来的房子,在老城区,任司徒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走错了一次路、敲错了一次门之后,任司徒来到了这扇门扉紧闭的屋门外。
敲门之前,任司徒迟疑了足足有半分钟,万一敲开这扇屋门之后,面对的又是一张陌生脸孔——她又敲错了门——这该怎么办?
又或者,她这次没有找错家门,但门开后,迎接她的是母亲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又该怎么办?
任司徒还在犹豫不决时,楼下传来了轻慢的脚步声,那道脚步声离任司徒所在的楼层越来越近,任司徒回头,顺着楼梯间的缝隙向下看,看见了脚步声的主人那花白的发顶,呼吸隐隐的就哽住了。
最终,脚步声停在了任司徒所在的楼层。任司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任司徒喉头有些发紧,静默了几秒才成功叫出口:“妈……”
“你来干什么?”
光这五个字,已经揶得任司徒哑口无言了。
司徒芳玉绕过任司徒,径直走到屋门外,取钥匙开门。任司徒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心里苦笑,这是要直接进屋、关门、拒她门外的意思?
任司徒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趁母亲真的关门前长话短说了:“妈。我要结婚了。”
司徒芳玉拿钥匙的手僵住了,身体也定住了。又是长久的静默,司徒芳玉回过头来,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地对任司徒说:“进来坐会儿。”
任司徒终于意识到自己贸然来这儿根本就是个错误,有哪个女儿结婚邀请母亲参加,还得客套地送来一封请帖的?母女间的关系能改善的话,早就改善了,根本就不会拖到今天……
任司徒手指有些僵硬,但还是很快就从包里拿出了请帖:“婚礼定在下周五,您有空就去吧,就在本地的酒店办,不需要您舟车劳顿跑去B市的;如果没空,那就……算了。”
任司徒把请帖递了过去。
司徒芳玉接过,依旧没吭声。任司徒倒是松了口气,起码自己送来的请帖没有被退回。她看了眼母亲手里那张香槟色镶金色的请帖,没有勇气稍稍抬起视线看母亲此时此刻的表情,便已收回了目光,调头走了。
直到任司徒已经下了两级台阶,司徒芳玉才终于开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司徒顿住脚步。
这该怎么回答?时钟是个怎么样的人……好人?浪漫体贴、偶尔强势的人?心思深沉、让人很难读懂的人?
任司徒回头,朝母亲灿然一笑:“如果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能爱我一辈子的男人,那肯定就是他了。”
这话母亲肯定是不信的,因为任司徒看见了母亲嘴角勾起的那抹带点嘲讽的笑。这般情不自禁展露出的表情仿佛在对任司徒说:有什么爱能持续一辈子?简直痴心妄想。
或许在母亲出嫁的那一刻,又或许在她出生后、父母用自己的姓氏组成“任司徒”这个名字的那一刻,母亲也曾相信过,有些爱能持续一辈子。
只不过最终妄想败给了现实。
任司徒也不指望能得到母亲的祝福,不等司徒芳玉嘴角那抹笑容隐去,任司徒已率先迈开步子下楼去了。
只是任司徒不知道,她走后,司徒芳玉就这样一直站在敞开的屋门前,紧紧攥着手里的请帖,终于,司徒芳玉拆开了请帖套子上的缎带,将请帖抽出,看着顶头那一句手写的“母,亲启”,司徒芳玉欣慰地笑了笑,可笑着笑着就流眼泪了。之前笑得无声无息,如今自然也哭得无声无息。
就这样静静地待了足足一刻钟,司徒芳玉小心翼翼地抹掉滴落在请贴上的眼泪,收起请帖,转身进了门。
司徒芳玉洗了把脸,开始收拾刚从外头买回来的菜。当年她一直忙着工作,不会做饭,也根本没心思去学做饭,女儿长到十几岁,吃她亲手做的饭菜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反倒是现在,司徒芳玉不仅能把每一种菜叶都择得漂漂亮亮,掌勺的功夫甚至都能满足聋哑学校里学生们的胃口,她今天就在曾经就职的聋哑学校里待了一整天,曾经她的学生会用手语叫她校长,如今,孩子们都改称她“奶奶”了,让人不得不感叹时过境迁,只是再怎么时过境迁,她对孩子们所付出的,依旧比对自己女儿所付出的要多得多;任司徒也依旧没有机会吃到她做的菜……
坐在客厅里,择菜择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司徒芳玉一惊。愣了愣之后便慌忙地站了起来,擦干了手,快步走去开门。
来访的客人历来少得可怜,又正值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时间,司徒芳玉想不到除了去而复返的任司徒,还有谁会在此时此刻来她这儿敲门。
只是司徒芳玉从来都没有脸面、没有勇气、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曾被自己伤成那样的一个孩子——哪怕那是她的女儿。
司徒芳玉拉开门时,看见门外的陌生脸孔,到底是松了口气的心情居多,还是失落居多?司徒芳玉还没来得及分辨,她面前的这个陌生而年轻的男人已经先行开口了:“请问是司徒伯母么?”
司徒芳玉狐疑地皱起了眉,忍不住多打量了这年轻男人几眼,谨慎地握着门把不放,点了点头。
对方见她点头,随即说道:“那我没找错。您好,我是徒徒的丈夫,我叫时钟。”
“……”
时钟瞟了眼屋内:“她在屋里么?”
司徒芳玉审视一般地打量时钟。自己的女婿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给自己的鱼,可实际上说出口的,却是几乎像是叹气的一句:“我就纳闷了,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之后的事,沈沁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等她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早就已经不在电线杆下了,而是能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背着她走路。
背着她的那个人语气有点气馁:“你这种没出息的女人,也难怪他不要你。”
“我就是没出息,我就是想见他!”
蒋令晨之前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听她突然开口,估计吓了一跳,沈沁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蓦地一僵,她旗开得胜地笑了。
可蒋令晨很快就缓了过来,直接对着背上这个女人吼了回去:“你想见他是不是?行!不用等太久,老子就可以让你去监狱里见他了!”
只是那时候的沈沁已经醉得听不懂他的话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片刻前了。她头痛欲裂地平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回想她喝挂了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蒋令晨背她回家,然后把她丢在床上,自己走了……
而蒋令晨昨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似乎是……
“你想见他是不是?行!不用等太久,老子就可以让你去监狱里见他了!”
沈沁顿时浑身一凉,蓦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初觉得不可能,一直安慰自己是自己听错了,可最终,恐慌战胜了一切,沈沁慌张地才从床边的地上摸起手机,拨通了时钟的电话。
而此时此刻的沈沁,就这样愣愣地站在穿衣镜的不远处,手里还握着手机,原本被她握得滚烫的手机,随着她的心一道,一点一点的冷却了下去……
等她再度举起手机的时候,她心里已经默默地做出决定。
可她翻了一整遍通讯录,这才记起来自己一直没有存过蒋令晨的号码——她和蒋令晨最近的交集变得频繁起来,全是蒋令晨主动找的她,她却从没主动联系过他,蒋令晨曾把手机号码告诉过她,可她一直不屑于存。
如今翻遍通讯录都没找到“蒋令晨”三个字,沈沁几乎要急哭,就在她为此万分的焦头烂额时,蓦地想起蒋令晨给过她一张名片,随即便满屋子地去找名片。
最终,她在垃圾篓里找到了。按着上头的号码拨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一听那臭脾气的声音,沈沁就能确定自己没拨错号了。
“喂?”
“……”沈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沈沁。”
蒋令晨估计还在记恨昨晚她的一举一动,故意为难她,说现在没空见她。
沈沁退而求其次:“那……现在不见,晚上见也可以。”
反正现在都已经是傍晚,离晚上也没几个小时了。沈沁这么自我安慰着。
蒋令晨却说,晚上他会去朋友的场子光顾,也没空见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断了,沈沁再拨,语音就一直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联系不到蒋令晨,沈沁一晚上几乎寻遍了蒋令晨朋友的场子,幸好她做酒促小妹时积累了一点人脉,最终还是成功地堵到了蒋令晨。
蒋令晨大晚上的跑来开赛车。露天的赛道被高亮的追光灯照得处处通明,沈沁一走到室外,就听见了引擎的低吼声,放眼望去,赛道上正飞驰着两辆改装赛车,不确定哪一辆是蒋令晨的。
那两辆赛车就在她面前,一圈又一圈地奔驰着,服务生来给她送喝的,沈沁就逮着服务生问:“他们要比多少圈?”
服务生直接给了沈沁一个“请稍安勿躁”的表情:“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引擎都还没热呢。不可能那么快结束的。”
沈沁看一眼手表,真想不管不顾地冲进赛道,直接用身体把蒋令晨的车给拦下来。可望一眼那两辆从她眼前“嗖嗖”而过的赛车,她还是心有戚戚的打消了念头。
直到她等得都快炸毛了,那两辆车才停了下来。
蒋令晨从红色那辆车上下来,摘下头盔,随意地拨了拨头发,比起沈沁的焦躁,他轻松而酣畅淋漓:“哟!啤酒妹来啦!”
沈沁赶紧走过去:“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蒋令晨打断了:“我先去看下数据,有什么事待会儿说。”
说罢就和他同伴一道,跑去主席台上那儿看测速仪监测出的数据。
既然有求于人,沈沁只能压下满心的火气,继续干等着。
终于,看完了数据、不甚满意的蒋令晨回到了沈沁面前。
“我来……”
这回,沈沁只说了两个字就被蒋令晨打断了——准确来说,是蒋令晨直接无视了她,越过她,径直走向了赛车,戴上安全帽,一矮身就进了车里。和同伴开始了第二轮。
沈沁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的车又开始了无止境的飞驰,再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真的等不住了。眼看蒋令晨的车还有半个弯道就要行驶到她面前来了,沈沁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径直跑向了赛道。
因为太恐慌,她不得不闭上了眼。随后就有一声极其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划破了天际。沈沁的心脏也因此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没多久,沈沁的耳边就传来了蒋令晨的暴怒:“你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