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她的死,你难辞其咎(1 / 1)

咬色 顾小易 1209 字 1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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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禾柠心里越发焦急,“连淮,你说话啊。”

连淮咬着牙关,但是眼神悲伤,面容也沉浸在无法言说的悲哀里。

许禾柠有种瞬间跌入谷底,又被推入万丈寒潭的感觉。

季岫白转身走了出去,连淮还站在原地没动。

“少奶奶,出大事了。”

许禾柠看他一眼,没再换衣服,连袜子都没找一双,就快步跑了出去。

连淮在玄关处替她拿了鞋,她随便套上,下去的时候天气有些凉,只不过许禾柠已经感觉不到了。

老太太坐在屋里,听到出去的声音。

外面的门已经被关上了,她让佣人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走了?”

佣人拉开房门,外面早没了人影,“是,小九爷他们走了。”

老太太脸色微变,忙站起身来,“昨晚阿深回去了吗?”

佣人再看看许禾柠那间敞开的房门,她刚才都听到里面的声音了。“好像没有……”

“我就知道坏了!不然岫白不可能走的时候,连一句招呼都没打。”

季岫白那样讲究礼数,从来没有怠慢过一丝一毫,可今天完全不一样。

肯定是发生了大事的。

老太太着急往外走,佣人怕她磕着碰着,只好过去扶住她:“您慢点。”

陈深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听到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他忙弯腰将地上的衣服全部捡起来。

没地方藏,就只能放到床上,最后用被子遮掩起来。

“阿深……”

陈深整理下身上,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奶奶。”

老太太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更是一沉。

“你真的在这啊。”

“怎么了奶奶,不欢迎我?”

老太太没工夫跟他闲扯,“你是昨晚没走,还是今天一早就来的?”

她虽然眼神不好,但她眼睛盯着陈深的方向,他被她看得心里免不了不舒服,“昨晚住在这了,当时太困太累……”

“那你睡哪了?”

陈深靠向旁边的墙壁,老太太听他不说话,就知道出事了,“柠柠走了?她就算回去,也说不清楚,你快跟过去解释解释啊。”

陈深一张面容冷肃,既然走了这一步,他才不可能回头。

“奶奶,我跟柠柠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你都没问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也知道是误会。她跟季岫白那样的关系,他难道不该信任她吗?”

这是什么歪理,老太太满面的焦急。

“这是光靠信任就有用的吗?岫白本来就介意,你昨晚不会还跟柠柠在一个房间吧?”

陈深看老太太急狠了,一会非急出病不可。

“没有,我昨晚睡沙发的,就是早上进房间喊她起床的时候,正好被季岫白撞上了。”

老太太将信将疑,还是觉得不对。

“等柠柠回来,我再好好问她,如果她说不清楚,你还得出面。”

陈深嘴上答应着,但他知道肯定是用不着他解释的。

看季岫白的样子,这也不是许禾柠或者他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许禾柠上了车,小腿肚上都是雨渍。

她将睡裙裙摆往下拉,车内气氛压抑而逼仄,她攥紧了手掌,还是问了季岫白一句。

“小姨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她昨晚走后,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跑出去了?要么,就是又伤害自己了?

但她离开的时候,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按理说不会出事的。

季岫白轻靠着后车座,他没有应声,看上去整个人像是垮下去一般,一点支撑的精气神都没了。

许禾柠越发慌张。

这一路上,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直到车子开进了小姨的住处。

季岫白上楼的脚步很快,许禾柠跟在后面,池姗的房门开着,里面的医生也是刚到。

她进了屋子,还没看到池姗的人,但是心情紧张得绷着犹如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她脱口而出喊了声:“妈。”

屋内无人应答,许禾柠走到里面才看到床上躺了个人。

“小姨?”

她又走近几步,所有的话语全部堵在喉咙口,更像是被一团棉花死死地堵着气管,她的脸憋得苍白,半晌后才喊出那么一声。

“小姨!”

许禾柠几乎扑了过去,双腿无力地软下去,她倒在床边,紧握着池姗已经冷冰冰的手掌。

“怎么会这样,小姨——”

许禾柠想了那么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想到人已经不在了。

她心里慌成一团,抬头看向季岫白,又看向了旁边的医生。

“这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方才查过了,有了初步的判断,“应该是严重过敏导致的,可能是出现了过敏性休克,导致了呼吸道阻塞……”

许禾柠听在耳朵里,旁边的佣人着急想要撇清。

“昨晚也没吃什么啊,都是正常的饮食。”

“是啊,”另一人赶紧帮腔,这回是摊上人命了,季岫白的一丁点怀疑都可能要了她们的命,“在这方面我们一直都是很注意的啊,从来没出过错。”

“要不是吃的,那就是用的?那也不可能啊,用的方面我们更是仔细了。”佣人垂着头,都不敢去看床上的池姗。

许禾柠坐在那,丢了魂一般,眼泪簌簌往下掉,她不能自已,听到季岫白语气僵硬地问着医生。

“能确定是什么东西引起的过敏吗?”

“小九爷……”

医生压低了些声,但许禾柠还是听见了,“具体的死因是不是因为过敏,也很难说,万一还有别的呢?我的意见是……”

许禾柠听到了解剖二字。

她顿时觉得皮肉都在疼痛,季岫白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池姗死的蹊跷,也死得突然,许禾柠现在还没往自己身上想。

但她知道在季岫白看来,她已经是难辞其咎了。

佣人擦着眼泪,房间里充斥着哭声。

医生惋惜地摇着头,“你们昨晚难道一点声音都没听见吗?要真是过敏的原因,她肯定很难受,按理说会喊会叫。”

佣人对视了一眼,视线随后齐刷刷看向许禾柠。

“少奶奶出去的时候说她一会就回来,所以我们……我们就都早早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