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在白龙小姐姐的温言软语之下,恰西很快就吞吞吐吐的说出原因。ωδco
哦,原来没遇到什么问题呀,我一颗吊起来的心缓缓落下。
“就是感觉……就是感觉进度……比想象中的还要慢一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乐观了,是我能力不足……”
才放下一半的心瞬间吊起来,而且是被吊的直上云霄——这分明就是大问题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选择做那个大什么什么套装?除了对许愿术有所窥视以外,还是因为当初听从白龙小姐姐的建议——它容易做。
我又是为什么放着潜力大好的救赎者套装(六部件版)不做,最终选择了救赎者套装(三部件)?相同的套装,但是六部件和三部件之间,两者所带来的性能差距,很可能约等于一个魔神。
无它,赶进度!抢速度!
若是不能在仅剩一年多的新手保护期时间里,将所有能武装自己的力量凑齐,那么,就算最后救赎者套装六部件版能够问世,大什么什么套装也能在充分的时间下精雕细琢,变成大什么什么pluspro限量典藏私人订制镀金镶钻世纪奢华保时捷精虫版本,那我大概也只能祈祷到时候阿卡拉将这些超级牛啤的套装烧给我,在天国上边穿了。
白鸟在林只能死翘翘,一鸟在手说不定还能靠着这点肉撑到云开见月明。
现在,恰西跟我说,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进度出了点问题,你说这算不算问题?
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这是人间惨剧好不好!
看到恰西宛如仓鼠一样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赶鸭子上架,也太难为恰西了。
你想想看,她一个普通的野蛮人少女铁匠,前些年还是被父亲说天赋平庸,而且还长得那么丑,还是早点放弃找个模样中下等(只有八块腹肌)的普通野蛮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冷不防就在我的怂恿之下继承了巨人铁匠传承,变成了联盟铁匠界的希望之星。
这还不算,再没过多久,又一摞担子落在她沉甸甸的背上,这次居然是要打造神器套装了!
你说我一个十几年前还在新手营地敲敲打打,连称手吃饭的家伙都不小心弄丢了的萌新铁匠,怎么就忽然成了大国重器的总设计师呢?
这么想了想,其实挺愧对恰西的,她性格和我差不多,并没有梦想着当天下第一铁匠,拯救世界,却硬是被我忽悠着套了进来。
“有水晶的龙炎还不够吗?”在我陷入反思和自责的时候,白龙小姐姐却在理性的分析和询问。
“当然,水晶大人的龙炎帮了很大忙,也没有偷懒。”看了一眼抱着清神水在舔,浑然忘我的水晶,恰西连忙说道。
哦?这蠢萌吃货原来还有懂事的一面。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太过低估打造神器的难度,就算有鲁科加斯大人的传承和工具帮忙,但因为自身的能力太差,发挥不出一半的效果……”
这个兔子般胆怯且缺乏自信的野蛮人少女,说着说着已经眼眶含泪,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恰西妹妹,现在可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说,水晶的龙炎依然还不够吗?”
“我……我不敢确认,但如果按照现在的进度,恐怕……恐怕时间会非常紧,到时候来不及调试……没错,我把调试时间给忘了。”
“调试时间大概要多长?”
“一个月左右。”
这样啊,如果忽略调试时间,有一个月时间的余裕,那到确实不赶,难怪恰西之前不慌。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办?
“既然水晶的龙炎还不够,再找其他龙炎更加强大的族人不就行了?”艾卡莱伊到是一点都不慌,很快就想到了其他法子。
“龙炎更加强大的族人?”
我好奇问道,水晶你别看蠢萌蠢萌的,战斗力可不弱,至少比起恶龙蕾娜和艾卡莱伊带来的那三名族人弱不了多少,想要提前一个月那么长时间,那三名巨龙少女的龙炎应该也不符合要求,只剩下艾卡莱伊和恶龙蕾娜了。
让艾卡莱伊和恶龙蕾娜来帮忙锻造?
不行不行,艾卡莱伊可是我们教廷山的智商保障以及大靠山,让她来做这种活显然不合适,至于恶龙蕾娜嘛……我到不介意压榨一下这小母龙的劳动力,反正她在教廷山闲着就爱搞事,但问题是这家伙愿意么?而且还身怀六甲什么的……咳咳。
“实在不行,我向龙王大人恳求一下,看能不能让被监禁的父亲来帮忙,反正在哪里监禁不是监禁,倒不如充分利用……”
读懂我的意思,白龙小姐姐低头沉思起来,一双美眸波光流转,闪烁着智(坑)慧(爹)光芒。
瓦尔特大叔么?
如果是他,到的确是合适人选,那可是足以和七巨头硬肛的强大存在,如果是他的龙炎,恐怕别说提前一个月,提前两三个月也有可能。
只是……
我眼角不禁闪过一抹同情的泪光,同是女儿控,瓦尔特大叔,你……有点惨啊!
“不大可能吧,你们不是说过龙王大人不会给予更多的资源了吗?就连你们,也不允许提供除自身力量以外的帮助。”
我摇摇头,并不是不相信艾卡莱伊是否能做到,而是不想让她为难,迄今为止她已经帮了我那么多,就连在给莉莉丝锻造武器装备的时候,仍不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一些稀有的材料偷偷均给我们。
帮小黑炭回到夜魔领地,她也是出资出力,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都快成小白脸了。
虽然我这个废材救世主是不怎么在乎吃软饭的啦ki☆ra。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付出了,而且我还有一层顾虑,瓦尔特大叔真要来了,恐怕教廷山又要天翻地覆,不说其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恶劣性格,光是死女儿控属性这一点已经够烦了,对吧。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教廷山,有我一个女儿控就够了。
卡洛斯?不存在的,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没有巨龙一族这个大后台帮忙,我一个孤家寡人,又能为恰西做得了什么呢?
拜托阿卡拉想想办法?
拜托了,联盟大长老也不是万能的,看看现在正在打造的救赎者套装第三部件,她可没能请到一头巨龙来提供龙炎,只能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将大半个联盟的优秀铁匠召集起来一起努力。
那么恰西这边呢?能不能也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不行不行,这样问题多多,先不说现在几乎所有优秀的铁匠都被阿卡拉征用了,恰西这边也依样画葫芦的话,会影响救赎者套装的进度,就说信用问题吧,我亲口答应过这套神器让恰西来做,现在找人,不是等于不相信她么?不到逼不得已,我不想出尔反尔。
我这个人虽然没节操,但答应过朋友的事情却还是能做到的,哦对了,菲妮老马拉尔高特之流不是朋友,只是区区损友罢了,坑了也就坑了。
所以说,在自己做不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拒绝巨龙的帮助吧?这个世界能和巨龙相提并论的也就天使了,难道要我放着白龙小姐姐的白丝大长腿不抱,去抱五爷的拔丝鸡翅膀?
挣扎了,结果还是要吃巨龙的软饭么?嗯哼?真……
忽地,脑海中一道莫名的光闪过。
没等我伸手去抓住这道光,看看里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或许,我有办法,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龙炎。”
咦?咦咦咦?
为什么?出什么状况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不仅如此,好像这颗心也出问题了!
就好比明明是一个连螺丝刀都没有握过的死宅,面对一架故障的二十姬,面带笑容,风轻云淡的说一句我能修好。
我觉得这种状态已经不是迷之自信可以解释得了。
但是为什么?
明明我还是我,并没有被其他人控制,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明明我还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语言……对了,现在立刻否认,解释一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不知道恰西和艾卡莱伊会不会怪我不分轻重。
张张嘴,这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就好像有另外一个我在同时控制这具身体,最大的问题是我现在还能开小差,心里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小黑炭和莉莉斯的感觉?
不不不,紧张起来呀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感到无所谓?这不是很不妙的情况吗?!
“是什么地方,能立刻带我去吗?”恰西两眼发光,她对我似乎也有一股迷之自信,明明就连艾卡莱伊也未必解决得了的问题,却因为我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理由的一句话,给予了绝对的信任。
那是一双没有丝毫怀疑的,单纯而无垢的眼眸。
我不想背叛恰西的信任。
所以……
“我想应该没问题……跟我来吧。”
于是,就被这股仿佛冥冥中的意志指引,在恰西兴奋的,艾卡莱伊好奇的目光跟随下,我一脸懵逼带着它们离开了教廷山。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现在要做什么?
脑海中不断闪现人生三问,身体却一点也不含糊,在大宇宙意志的指引下,三人绕着地狱山兜转了好几圈。
你看,果然露馅了吧!混蛋大宇宙意志!
表面上稳如老狗,步伐没有丝毫迷茫,我内心却开始哭泣,完蛋了,扯下这种弥天大谎,以后没法在艾卡莱伊和恰西面前抬起头了。
“应该就在这里。”
步伐一顿,我却更慌,等等,等等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现在解释说不定还能被原谅!不要在撒谎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啊啊啊!!!
不对,这里是……
入目的景色让我忘记了内心挣扎。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闯入到被一片诡异迷雾所笼罩的山涧当中,前方,朦胧雾气的笼罩下,一处似曾相识的洞窟若隐若现。
“这里是……”
“这里不是当初吴凡阁下发现的,刻有地狱失望壁画的洞窟吗?”我脑子还在转着弯,白龙小姐姐帮我公布了答案。
没错,就是这里,我就是在这时候,在这里,从恶龙蕾娜之口得知了地狱十王的存在,至于艾卡莱伊为什么知道,作为渊博好学的文学少女,从我们口中得知这个洞窟的存在以后,她当然要过来瞻仰一番,看能不能考古挖掘出点什么。
很可惜,里面除了壁画并没有其他。
所以说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有劳三清天尊如来佛祖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告诉我,我不想一错再错了啊!
心里想着改邪归正,身体却很老实的继续作死,带着艾卡莱伊和恰西进入了洞窟,在一幅幅壁画之间穿过,最终来到了最深处。
面对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墙壁,不知为何,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大脑嗡嗡作响,一片混乱的脑海之中,闪现着无数支离破碎,晦暗不明的残缺陌生画面。
紧紧抓住心口,里面仿佛被石头堵住,压住,沉甸甸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伸出另外一只手手,在光滑的石壁上,轻柔的,带着难以描述的,莫名的,强烈的感情,抚摸着。
喉咙变得干枯沙哑,也被什么堵住了,却又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两股力量互相较劲,导致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晕沉沉的脑海中,莫名冒出了宿命,命运这样玄之又玄的字眼。
眼眶渐渐变得湿润,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冲击着发酸的鼻头,让我忍不住吸了几下鼻子,就仿佛仿佛封尘了千万年的醇酿打破,酒精刺烈,扑面而来,不断刺激着腔道黏膜,让自己产生一种大声哭出来,喊出来的冲动。
“纱雅。”
终于,所有的冲动,化作一声低沉,从干燥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
然后,眼前的石壁轰隆隆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