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睡的很好。
早上醒来时,她听见妈妈在厨房忙,忙麻溜的起床。
她妈妈热了一杯牛奶进来,见她穿衣服下了床,招呼她吃包子,担心的问:“昨晚上,老鼠闹没闹?”
妈妈把女儿一个人大晚上的在家待着,挺不忍心的。
记得有一次,她下夜班回来,见女儿缩床边在墙角,蜷缩着身子,因为一只耗子,几乎一晚上没睡,她心疼的差点落泪。
可为了生活,她没办法。
丫丫他爸爸出车祸死了,现在家里就靠她一个人,她必须努力工作。
幸好,这大杂院里住了不少人,邻里之间可以相互照应。
丫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妈妈不懂,“什么意思?”
“耗子大爷出来了。”
丫丫坐到餐桌旁,但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故事的缘故,她昨晚上忽然觉得耗子没那么可怕了,然后,她就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睡的还挺香。
她妈妈更懵了:“耗子大爷?”
丫丫让妈妈等等,她要给妈妈讲个故事,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江阳这故事简单,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和一只老鼠交上了朋友,然后自己犯错,把错推给了老鼠,最后道歉的故事。但不得不说,这故事对于三年级的小学生刚刚好,丫丫讲的挺清楚的。
她妈妈觉得丫丫讲的不错,“那昨天的鸡蛋糕是谁吃的?”
丫丫嘟下嘴,认错挺干脆。
丫丫妈妈笑了笑,她觉得这故事挺好,倒解决了她一个大麻烦。
她正不知道怎么纠正丫丫侮辱她妈妈智商这事儿呢。
“行了,吃早饭。”
妈妈把一个鸡蛋磕开……
在吃完早饭以后,她又把丫丫送到了霍车店里。
她上了一个夜班,现在筋疲力尽,待会儿要好好休息,丫丫在家的话影响睡眠,所以还得麻烦霍车。不过,在睡意来袭前,她帮霍车整理了下快递,把店里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放到了高处货架。
她挺有一把子力气的,而且心思通透。
在她们村,很少有人会带着孩子来京都打工,还让孩子在这边上学。
她就做了。
虽然因为学籍的关系,可能上到三、四年级就得转回去,但至少在失去父亲以后,妈妈的陪伴到位了。她还想着趁这几年多挣点钱,然后跟着女儿一起回老家读书。
这样就算家乡县城工资不高,但手里有钱,心里有底气。
在又把一箱子零件放到货架上后,丫丫妈妈问霍车,“耗子大爷的故事,你给丫丫讲的?”
霍车顿了顿,“一个朋友。”
“挺好。”
丫丫妈妈说,“替我谢谢他。”
霍车:“好。”
丫丫妈妈收拾了一下,回去补觉了,留下丫丫在这边玩。
只是,今天运转的火车对丫丫没那么大吸引力了,在每一个客人进来的时候,她都探头去看,想确认是不是那个自己要等的人。
霍车在给江阳拼火车。
店里虽然没这业务,但作为这一行里的大神,霍车拼装起来轻车熟路。
又有人进来了,妈妈带着孩子。
丫丫探出去的头有些失望。
霍车看了丫丫一眼,知道她在等江阳。
他挺能理解的。
江阳是头一个耐心,认真给丫丫讲故事的人,所以丫丫很期待他再到店里。
只是——
付出了期望,就要有失望的觉悟。
就像霍车。
他习惯了没朋友,突然有了一个朋友,就恨不得天天跟他在一起玩。但有一天,霍车听见这个最好的朋友,对别的同伴说,“我不喜欢跟霍车一起玩,都是他这个小矮人黏着我。”
对于路人。
霍车早习惯了这些话,虽然言如刀,插在身上还痛,但不致命。
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背后说这话——
霍车心如刀绞,回去在家呆了大半年不出门,每天就是坐在窗户前面,看来来往往的火车。
他在那次以后,就不对任何人际抱有期望了。
当然。
丫丫跟他不一样,江阳跟他的那个朋友也不一样。
他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丫丫一直在等江阳来。
同样挂念江阳的,还有远在千里之外,刚到英伦的牛阿姨外孙马远。
马远后悔了。
他后悔信了王大爷和江阳的忽悠,等醒悟时,人到了英伦,想反悔都迟了。
马远后悔的是,他发现自己不太适合国外生活。
他在学校住宿,他妈给他安排的是套房,有卫生间、浴室和厨房。然后,这一层住的全是留学生,但不是来自一个国家,而是各个国家的留学生,方便学生认识不同国家的小伙伴。
理想是美好的。
现实是马远跟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他们不定期的举办各种聚会,特别闹腾,马远喜欢安静,放不开,所以在那种玩闹的聚会中很不自在。
但新到一个环境,不去社交也不可能,否则不合群的他可能成为别人口中的怪胎。
为了不成为怪胎。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参加聚会,然后坐在聚会的角落,煎熬的等待着聚会结束。
同一层的一个南韩留学生倒是左右逢源。
他很会说话,还很会老英们那套自觉幽默的自嘲和嘲笑别人,在公寓中混的很开。
不过,马远和他不对付,只因为这厮在昨天聚会中想要偷走中秋节。
这会儿。
又是一场聚会。
马远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屋子里的人来来往往,热热闹闹,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从小父母就管得严,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富二代,不太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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