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食君禄,当为君分忧。尔等身为陛下之臣,在此关键时刻,要做是该如何为君上分忧,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推诿。”一个面容坚毅的男子目光扫视这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双目炯炯有神,所过之处竟然无有一人敢于他对视,哪怕是同为至强者霸主,但是此刻这男子一人的气势竟然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人出声。
沉默半晌,这些人也当即反应过来,那位裕王面色愠怒,呵斥道:“张太岳,难道你认为这在场的诸多人,只有你是忠臣贤臣吗!”
对方说的这番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好像是他们这些人不尽心的办事,只有他张太岳一人是忠臣一样。
这样的锅可太大了,没人能够背得起,就算是作为玉皇亲子的裕王都背不起这个罪名来。
甚至作为亲子,他更加清楚自己的那位父皇是何等的存在,那是一位合格的帝王,若是真的犯了错,哪怕是皇子也不会有任何的特殊对待。
眼下这张太岳的话,仿佛是重于泰山压顶,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承担不起这个罪名,是以裕王在最初的震惊之外,反应过来后当即就是怒斥。
“张太岳,你大胆!”
“张白圭,你口出狂言!”
“此话未免过分了,大家同朝为官,都是为陛下办事,怎么到你张太岳的嘴里,我等都是庸碌无为之辈,只有你张太岳一心为陛下。”
其余的诸多宗室、勋贵的强者也接连的出声责备,哪怕是同为文臣一脉出身的王锡爵也面带不满之色,因为对方这毫无疑问也是将自己骂进去了。
“借用执法天君的话来说,我张某人只是直臣,见不过尔等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张太岳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平静的说到。
如此多的强者指责,几乎可以称得上算是千夫所指了,尤其是在场的诸多人都出言反对自己,等于是被其他人联合孤立反对排斥。
若是换做是普通人,他们在遇到这般的局面以后,也是会感受到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哪怕是从根本上来说,自己所说所做没有错。
然而,这张太岳是何等的心志坚毅之辈,甚至于说,若是没有这样的大勇气,大毅力,愿意和别人和光同尘,他就不会在刚才出声,只需要默默地听着,跟这些人一起同流合污就可以。
然而他张太岳就是张太岳,无论在什么时候,他的性格都不会改变,也绝非是那种随波逐流之辈。
此刻听着这些人的怒斥,言语喝骂,他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古井无波,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引起一丁点的波澜来。
“直臣!邀名买直的直臣罢了!”
“漂亮话谁不会说,但是事实如此,你要我等如何做?”
“眼下局势艰难,我等不是内讧的时候,需要的是精诚合作!”王锡爵虽然恼火张太岳的话,但是终究是文臣一脉,还是出声缓和了几句。
不过谁料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句有人一句话,直接让他面色大变。
“既然你张太岳如此厉害,那不妨这一次的事情交予你手。一切由你来安排谋划,我等听你的指挥布置如何!”
此言一出,场面突然宁静下来,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张太岳,看他如何回应。
“其心可诛,这是要甩锅给我们!”王锡爵顷刻间醒悟过来,对方这是借机甩锅。
这个激将法使出来,若是张太岳将这事情揽过来,那么最后失败了的责任可就在他们文臣一系头上了。
他正欲出言,却不料张太岳闻言冷笑一声道:“好!”
“完了!”王锡爵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这一个声音。
他目光中带着愠怒,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太岳,气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不是愚蠢之人,怎么如此愚蠢...”
这是对方的激将法啊,这些人就是在甩锅,就是想要将这件事情推到张太岳的头上,让他们文臣一脉出来顶锅。
或许在最开始张太岳出言呵斥他们的时候,这些人还有着愤怒不满,可是他们这样的强者都是十分理智之辈,怎么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过是顷刻之间就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了。
他们用言语来挤兑张太岳,不管对方到底是在装模作样的呵斥他们,还是说真心的想要做事,这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他们这样的话说出来以后,不管说这张太岳如何的反应,己方都是占据优势了。
对方若是不敢接这个话,那就说明这张太岳也不过是邀名买直,沽名钓誉之辈,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将化作回旋刀,再次的打在对方的身上。
如果对方接下了这话,那么他们可就省事多了,大家也都不需要
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找到了人背锅。
这是王锡爵最为不满的一点,因为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可是你张太岳不是蠢货,对方这么明显的坑你何必要踩下去,以你张太岳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破局。
可是张太岳明显都也已经看到这是一个陷阱,就这么直接的踩下去,这是想要干什么,是要拉着他们文臣一脉下水吗!
不同于王锡爵的不满和愤怒,其他诸多人在听到了张太岳答应的那一瞬间,脸上都浮现了笑容来,不过紧接着张太岳的话,就让他们面色一滞,
“既然要我担起来这个责任,这倒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有一言需要说清楚,那就是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需要听从我的计划。”张太岳似乎早有这个准备,直接当仁不让的要谋夺统帅全局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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