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问罪(1 / 1)

时空法则 千方明灭 1983 字 10天前

一时间,会议室里群情激愤。

“这帮穷得底朝天的货色,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动我们的主意?反了天了不成?”

“是啊,这是穷疯了?算盘打到我们‘酒商会’身上来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哼!我看他们倒是太过自在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们口袋里的卢尼是假的了。”

“是啊,我看大家最近都别出货了。直接把人手准备好,跟赞茨城那帮人磕票大的。”

最后这人说的话,倒是深得众人之心。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便行动起来吧。”麦克尼也不看着诸人,顾自晃动着杯子里的红酒,看着那摇曳起的波纹如此说道,“召集人马,开赴赞茨。这次,我们一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好!”众人齐声应道。

本来这些富商是来找老酒桶麦克尼商量对策的,既然知道这次的劫商事件的幕后主使了,那便也没什么对策要商量了,直接兴师问罪好了。

“明日,提利尔城外,大军集结,随我征讨奥内茵这厮!”麦克尼放下手中的沙漏杯,倏地站起身来,瞪圆的双瞳里好似蹿出两只矫健的猎豹,那幽蓝色的跃动身影在强调着不可遏制的怒涛。

诸人也都站起身来,神色里闪动着跃跃欲试的野望与不可平复的期待。

其实仔细想想,提利尔城的这帮富商们,这么多年都在等这么一个契机呢。

这次还是奥内茵自己拱手送来的出兵借口呢。

待众人走后,一直隐没在黑暗之中的约翰·菲洛狄才走了出来。

比起他大哥鲁斯蒂那伟岸的气质,约翰显得身材瘦小,面容苍白,可眼神里却是藏着一股阴鸷的危险。

“父亲,这事儿,应该没这么简单吧?”约翰小声问道。

“怎么说?”老酒桶转过身来瞥了一眼约翰。

“奥内茵这人,父亲您能不明白?这几年看下来,他可不像是有胆色办出这样事的人。”约翰看着他父亲说道。

“那你以为是谁?谁还敢动这个心思?”麦克尼撇了撇嘴角说道,“再者说了,其实眼下,是不是他奥内茵做的这事,重要吗?”

“父亲您的意思是。。。”长子鲁斯蒂一听这话,有些诧异道。

“迟早要对赞茨城里那帮人动手的。”麦克尼冷冷说道,“至于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现下管不了这么多了。”

“话虽如此,可如果幕后另有他人在谋划,我们可得提防啊。”约翰提醒道,“如果背后策划这事的人,就是希望我们与奥内茵他们打起来,他好坐收鱼温之利呢?”

“那你说,这人会是谁呢?”麦克尼眯着眼看着他这小儿子问道。

“目前来看,埃鲁侯爵有可能,还有他表妹斯隆公爵夫人,他们都有可能干出这事来。”约翰说道。

鲁斯蒂面露不屑,奚落道:“埃鲁侯爵都是冢中枯骨了,你还有心思去关注他?至于他那个淫/荡的表妹嘛,成日把心思放在那些个男宠身上,她手能伸这么长?”

约翰低下头去,并未和他大哥争论。

“你二弟的担心不无道理。”麦克尼思忖过后说道。

对于埃鲁侯爵,老酒桶总是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于萨妮芬莎,麦克尼对这个艳名远播的妇人倒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能把持蒂莱尔公国这么多年,没那点道行是不行的。

鲁斯蒂听父亲既然这么说了,便没再反驳。至于心里,他可真没把埃鲁侯爵等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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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克兰赶回赞茨城的里亚一行人,途径提利尔城附近时,见到旌旗招展,车马成行的景象,里亚就知道出事了──艾尔文出手了。

“老师,这些大大小小的佣兵团,看着是往西走的?”坐在前头赶车的霁奥回过来看着里亚询问道。

“看来你那位艾尔文阁下,已经动手了?”老者抬了抬眉梢,拿手肘捅了一下身旁的里亚小声说道。

里亚默然不语。

从风克兰往回赶的这两日,里亚已经把艾尔文其人以及他的想法大致和老者与勐朴分享了一下,两人听完之后皆是那种下巴快掉到地上的表情。

他们这才明白,里亚这次为何要急匆匆地赶去风克兰发起一次“五峰会议”了。因为这事真的太大了,这是破坏世界根基的事。不单单只是撼动圣世教的地位这么简单而已。

老者听了里亚描绘的理想,整整两日没睡好,一直在反复思索各种各样的问题,关于政治结构与立法的问题。他知道里亚把自己带上,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

“我想起来了!您就是图朗长老!”一直蹙眉沉默的勐朴这时忽地一拍大腿,惊呼道。他完全没在意外界的环境,也不管眼前这股人马去向何方,只是单纯地沉浸在脑海翻阅里。

如果说老者这两日没睡好,勐朴也没睡好。当然了,里亚说的事固然让人震惊,可真让勐朴辗转难眠的是这位老者的身份。他觉得自己见过这人,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怪里亚故意没介绍老者的身份,才惹得勐朴耗费这么多神思。

一个到嘴边说不出来的名字,总是逼得人要发疯。

好在主教勐朴在发疯前想起来了。

“就是在您的指导下,重新修订的,对吧?”勐朴盯着老者问道,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我总算想起来了,总算想起来了。。。”

如果艾尔文知道他读过的那本是在几十年前经历过一次大规模修订之后的版本,原版的更加诡奇惊悚,他一定要佩服这位叫图朗的老者了。虽然他对现在这一版也颇多微词。

“我记得。。。您。。。原来也是位长老啊。怎么。。。?”勐朴望着老者好奇道,“这些年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啊,跑去给人家写酸诗去了。”里亚嘴角带着调侃的嘲讽。

“哎哟,什么长老不长老的,我早就辞了不干了,都多少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提它干嘛。”老者没好气道。

显然,老者不愿多谈自己当年为何辞去普世教长老的职位。

勐朴自然也不方便多问,只得呐呐点头。

本来驾着车的霁奥一听身后这位老者是改版的总编纂,还想和他聊下书中各种典故来着,但是一看老者的脸色,就没开这个口。

“是啊,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佣兵团,行色匆匆地,这是往哪去啊?”勐朴这时才把注意力放到前头那烟尘滚滚的车马中,“这是要打仗了?”

很显然,勐朴这最后一句问得很愚蠢。

“放心,他既然是位七窍玲珑的人物,肯定是盘算好了来的,不会贸然行事。”图朗老者笑着安慰起面色不安的里亚来,那笑意里也满是嘲弄。是在调侃里亚不够镇定呢,还是在嘲讽他拿捏不住艾尔文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您刚才的意思是。。。这都是那位艾尔文先生计划好的的?”勐朴看着图朗讶然道。他这才意识到图朗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愿如此吧。”里亚淡淡说道。

“你信不信?无论你此趟风克兰顺利与否,他都会出手的?”图朗笑看着里亚问道。

“你为何这般了解他?”里亚睨着图朗问道。

“他都不以天下人的性命为意,利用下我们又有什么的?”图朗讥诮道,“再者说了,你这来往匆匆的,不就是巴望着咱们能被他利用上嘛?”

“是他有求于我们。”里亚冷冷回道。

“呵。”图朗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里好似在说着:“你就别和我玩装模作样那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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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提利尔城的富豪们问罪心切,故而那些佣兵团们行军的速度很快,快到里亚乘坐的这辆马车无法追赶的程度。

本来这辆马车连日奔波,就快到散架的边缘了,现下又拉着一车的琳琅家什,若是里亚再下令紧跟着前面的佣兵团,那他们这几人可能就得面对“腿”着回赞茨城了。

在他们这两马车渐渐被前头的大部队甩开的时候,有一小股人马从后方悄然地掩了上来。

这车上坐的四个,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神职人员,分别是退职长老、现职长老、主教、传教士,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十几人的马队围拢上来。

霁奥专心地驾着车,想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突围出去。当然了,他这属于痴心妄想。这笨拙劣马,这满载车厢,哪一点都在强调着他的想法有多不切实际。若是他真的狠心一马鞭下去,估计就能看到身后散落在地的里亚、图朗等人了。

勐朴则是胆子稍大一点。只见他手持银质标枪,跨腿立于车厢之内,把两位老者护在身后,怒视着周围这群马匪。

其实此时勐朴心里也直打颤呢,他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手里这玩意这么快就能派得上用场。天可怜见,这标枪不过他平时用来装饰用的,顶多是在普世教的后辈们面前唬唬人用过。现在要他临敌耍枪,不扎到自己就已经万幸了。

就在勐朴想着这时候该用怎么样的开场白的时候,独角兽上的马匪,身姿矫健,单手一撑,一跃而起,眨眼间已经定身站在勐朴的面前了。

“你。。。我。。。”勐朴被吓得舌头都大了。

还是他身后两位老者要沉着一些。图朗一把将双腿打颤的勐朴拉坐下来,他与里亚两人都想听听来者要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