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章看着突然爆发得不像个人的吕布,有些傻眼了。
“快!快拦住他,拦住!”他反应过来,一边大叫一边调转马头准备逃。
然而周边全是他自己的兵,一时半会儿哪能那么容易逃,吕布方天画戟接连斩杀了边章身旁两名护卫后,戟尖横削,边章的头颅冲天而起,动脉里的血如喷泉噗射而出。
吕布飞马而上,长臂一伸,飞起的头颅精准落在他手上。
斩杀边章后,他又一戟砍倒旁边帅旗,一手擎着边章头颅,一手提戟再次杀入前头还在追杀步卒的骑兵中。
鲜血在他脚下蔓延,血肉在他身旁乱飞,他整个人如从血池中捞出来一样,满身的血气和煞气,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别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吕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突然爆发斩杀边章后,他就感觉身上力气像要被抽空了,最后又追杀那些骑兵,只是强提着一丝力气,为的是震慑住附近羌兵,现在他几乎连兵刃都挥不动了。
吕布强撑着,纵马往步兵军阵跑,他心中发虚,面上却依然带着凌厉杀气,众羌兵下意识避开他,才让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华雄已经彻底看呆,半响才从吕布恐怖的战斗力中回过神,见边章帅旗已倒,大吼,“边章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边章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众人跟着大喊。
正在追杀步卒的羌人骑兵回头一看,帅旗已经不见,而在他们不远处,一个血人正提着个头颅朝他们冲过来,后面众多同伴已经开始往后退走。
方才结阵的那小将见后面没有羌人再冲来,忙指挥众步卒变阵,原本横着的一排拒马阵瞬间调了个方向,依然是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却退到最后,聚集来的一部分弓箭手开始对着羌人骑放箭。
吕布在他们变阵的同时终于来到阵后,他强提着的一口气陡然放松,方天画戟锵的一声掉在地上。
冲在最前的这批羌人骑被截住了后路,他们后面是步兵弓箭阵,前面是华雄的西凉骑,这两千多人在冲杀了一阵后,只有一半人从步兵阵旁的过道逃脱,其余皆被射杀。
华雄驱马来到吕布身旁,看着他的目光满满都是崇拜之色,“奉先,你太厉害了,他娘简直就不是人,尤其后面突发猛力那几下,我都看傻了,那羌兵在你手下就跟那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华雄挠头想了想,哈哈笑道,“对,叫螳臂当车,螳臂当车,你就跟车轮一样,我看那边章还未反应过来脑袋就被你摘了……”
吕布有些无语看了眼絮絮叨叨的华雄,梦里这家伙死得早,自己和他没太多交集,没想到号称西凉第一猛的华雄竟是个话唠。
他把手上边章头颅抛给华雄,翻身下马坐在地上歇气。
原以为力量得到仙人提升,体力还是会如从前一样,今日半天连续厮杀下来才发现,如果力道发得太猛,他的体力也会迅速下降。
这个其实当年在五原郡时他就有所察觉了,在疾风道击飞滚石后,他又连杀胡人和杨绰等人,从军营出来时就觉得十分疲惫,不过那时他心里想的都是家人,并未多想。
今日这两场战看似杀得凶猛,实则并未持续太久,若换做从前,有赤兔马的条件下,他无需动用非人力量也是能万军之中斩杀主将,不过是花的时间久一点,这样厮杀下来他顶多觉得稍有疲乏,但绝不会连兵刃也提不动。
看来日后若非性命攸关,不能再随便动用非人力量,否则突然卸了力,一个普通小兵都能要了他的命,今日实在太险了。
吕布歇了一会儿,让人寻来方才那个结阵的小将。
“敢问这位小将军高姓大名?”吕布依然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小将问道。
若他没记错的话,高顺跟着自己前就是北军中的一个小屯长,这支步卒正是雒阳兵马,他有感觉,或许此人就是高顺。
小将年约二十,长得一张方脸,他恭敬抱拳一礼,“末将高顺,见过将军!”
果真是高顺!
吕布心中一喜,连忙站起来,托起他双臂,“高将军快快免礼,在下吕布,字奉先,白丁一个,并非什么将军。”
他眼中难掩激动之色,“方才看小将军在乱军中结阵御敌,我甚是钦佩,不知可否和小将军交个朋友?”
说实话,今日若非高顺在此结阵,他孤身一人在羌兵流中,只怕性命休矣。
高顺有些奇怪得看着吕布,自己不过结了个小阵御敌,哪抵他千军万马中斩杀敌将之勇,而且方才若非他帮忙召集士兵列阵,自己那个小阵只怕也要被骑兵踏破,该是自己钦佩他才是。
“在下也非什么小将军,只是一个屯长,将……”
高顺停顿了一下,“奉先才是真英雄,承蒙看得起,顺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好!好!今日能结识子严,比斩杀那边章还痛快!”吕布大笑道。
“奉先怎知我表字?”
高顺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疑惑,方才他分明只自报姓名,而且,对方看他的眼神好像久别重逢的挚友,还有这态度,也太热情了点。
吕布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敷衍道,“这……过后我再细细告知你。今日打扫完战场便要启程回安定了,我到时再去营中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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