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锁喇声声。我跪在草垫子上,泪如雨下。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爸爸躺在玻璃柜里,黄色的梵布飘飞。道士们正在做法事,超度爸爸的亡灵。
我看了看哥哥们,他们的眼神里似乎对我都有些许的埋怨。
两个嫂子们在给来宾端茶递水。我记得爸爸说过不要办什么仪式的。
一半撒沱江,一半埋在我爷爷的坟下。可是两个哥哥执意要办三天。
我看着爸爸的遗像,想到3天前,爸爸偷看了那个白旭写给我的信,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大声的责问时生气的样子。
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尤其是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当年曾经流掉了一个孩子。
“你怎么这么蠢啊!还是个比你小2岁的男崽子都能随便骗你?!”
“你还不如一头撞死!长得跟个秧鸡似的!虾子掐死了都还有点血性。当初你生下来时就该把你掐死的……”
我死死忍着没有说一句话。突然他睁大眼睛一闭,人整个地摔倒在地上,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拼命喘气。
我和妈妈吓坏了,妈妈颤抖着用手机拨打了120。
我想扶起爸爸,可是力气不够,妈妈走过来一起使劲才把人抬到床上躺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得好慢。救护车好久都不来,我心急如焚。
看着爸爸紧闭的眼睛,拿起手机捶了又捶……
好不容易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我忙把底层的防盗门打开。
几分钟后上来的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为首的一个男医生,先探了下爸爸的鼻子,下有微弱的呼吸。
他皱紧眉头说,“急性心梗,要立即到医院手术。”
车开到最近的区医院,抬下来,里面出来的医生却摇摇头说“救不了人,做不了这种难度的手术。”
红灯一路闪烁,我和妈妈累得顾不上休息。跌坐在车上,车子摇摇晃晃地又往最近的市医院开去。
几十分钟后到了区医院急救大楼,请医院的护工把爸爸放到了有轮子的病床上,直接送进了二楼的手术室。
我看到妈妈哭着没有主意,就让她在门口等着。
我下到医院门口去付各种费用,医院急救车和搬运护工的费用……
心中不停地呐喊着,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个王八蛋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要给我写信呢?本来都两年了,他不是应该和那个长得很媚的女生结婚了的嘛?这是发什么神经啊?
给我写什么信,说真的,那封信我自己都还没有看呢。
当时应该是被妈妈丢到哪里去了。
他给究竟给我写了什么呢?为什么会让爸爸那么生气,难道他和那个女生分手了,又想继续和我好?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怀念他的,和他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尤其是我摇着波浪鼔,在市动物园。看各种动物有可爱的大熊猫,还有各种“怪鸟”……
当时还照了几张合影,我都以为不会寄给他的,没想到几天后他还是收到了。
还有在公园里和音乐系的人,都骑着自行车,男男女女的,晚上那些个彩色的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