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事情可有变化？”

楚河看向一脸疲倦的九公主。

“没有。”九公主摇摇头，事情确实比他们当时预想的要顺利的多，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数种预案，结果，炼妖司的人太配合了。

不过，后面她想了想，貌似这个也正常，本身她就是老乾王最疼爱的九公主，加上她今晚展露出来的凤舞九天军阵，这个可是帝武侯的成名招式。

加上她在炼妖司也有职务，当然，这个仅限刀魔、剑痴这种级别的人物才知道，有这种收获，自然可以说得通。

今晚过后，她大乾九公主，秦紫媗，将正式进入炼妖司视线，而不是之前的那样，毕竟她今晚展露出来的实力，也不是任人揉捏之辈。

随后，九公主把楚河离去后的情况讲述一番，楚河听的暗暗点头，这就是特权人物的好处。

要是换成他，估计人家鸟都不鸟他。

除非他自爆修为，双十年纪，四品战力，这个足已经惊动炼妖司上层了。

“江南，太子妃那边？”九公主讲完后，看向楚河，关心问道，她与夏婵衣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但在太子未露出爪牙之时，她们还是经常闲聊，尤其是，太子妃会给她分享以前闯荡江湖的一些趣事，一些秘境的发现...

九公主看着楚河露出的难色，问道：”可是没救下人？也对，对方是三品半步大宗师，即便被剑痴重伤，你..."

楚河微微摇头，“殿下，人是救下来了，不过，你还是跟我过来吧，你看了后就知道了！“

九公主：？？？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两人朝后院卧室走去。

路上，楚河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殿下，半个时辰前，太子殿下的侍卫来过，想带走长宁郡主，不过，小荷带人拒绝了，后面他们想强闯，人被我打断了双腿扔在围墙外的河里...“

九公主听得眉头微蹙，王兄还没死心吗？幸好她们早有准备，否则，长宁必定保不住。

两人走了片刻，就来到后院屋内。

推门进去后，九公主满脸诧异的问道：“江南，太子妃人呢？”

她视线里，只有一名老妪躺在床上，她心底还正疑惑，楚河为何会带一名老妪回来有家山庄。还把她安排到后院卧室。

“殿下...”楚河看向九公主，语气里有一丝莫名的意思，“她便是太子妃！”

“什么？？？”

“这不可能！她明明...”

九公主惊呼出来，本能的就要反驳，只是越讲，她脸色越是苍白，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老妪，又转头看向楚河，声音微微颤抖，“江南，是禁生蛊？”

“嗯...”楚河轻轻点头。

“畜生...”九公主瞬间热泪盈眶，几步当一步走，踉跄跌到床檐边，心痛的抚摸过夏婵衣苍白的面容，“嫂嫂，是王兄对不住你...”

“咳咳...是紫萱吗？”床上老妪，眼睛微微睁开，无神的视线落在九公主身上。

九公主连忙用袖子擦了下眼泪，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嫂嫂，紫萱扶你坐起来。”

夏婵衣艰难的点点头，她的修为已经跌到九品初期了，撑不住半炷香了吧？她心里涌出无限遗憾。

楚河见状，就朝九公主行了个礼，走到外面来。

看着外面的繁星点点，楚河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以为这一年来，他已经适应了大乾，见惯了生死离别，但今天此情此景，还是让他心头难受的一逼。

“修为还是不够啊...”

若是他有二品武圣的修为，眨眼之间，便能把禁生蛊拔除掉，夏婵衣再休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过来。

但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去。

“秦怀远吗？”这还是自上次锁仙山后，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杀他的念头。

锁仙山的那群盗匪，他前几个月，就上山去，硬是把他们驻地搜出来，在看到山后那满山娇小枯骨后，他最终决定一个不留，全杀了，再一掌毁尸灭迹，尘归尘土归土。

嘎吱——

楚河在外面等了片刻，九公主满脸泪痕的走出来。

“江南，你说，嫂嫂是不是很可怜？”九公主这一刻，心里很矛盾，一边是从小疼爱她的亲王兄，一边是与她私交关系甚好的嫂嫂，还是她最疼爱侄女的娘亲。

“可怜吗？”楚河闻言陷入沉思，他想起了蓝星的那句经典之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然，用在这里，显然不合适。

只不过，他认为，夏婵衣也是一个成年人，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但既然选择了，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所产生的后果。

就比如他所知道，白莲教前前圣女的传闻，万骨窟啊，这个在大乾炼妖大狱都极具威名的残酷之地。

当然，看九公主此时的情绪，他肯定不会这么去说，“殿下，人生自古谁无死？即便是传闻之中的谪仙人，也会有折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