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已经挣扎过好几回了,如今那老太太并不打算改变主意,还是要将婚事给那李卿落,不过三郎的母亲听说如今同他一个心思,都更看重你这个自幼在咱们府里长大的姑娘。”
“到底怎样,估计还要几日才能落定了。”
李卿珠心里恍惚了一下。
老太太不打算改变主意?
自己不想要是一回事,可是,别人不想要她,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卿珠脸上难掩失落。
就在这时,澜沧院婢女进来说道:“大公子,***府上来人了。”
李恪川脸色微变,他看了李卿珠一眼,便让婢女赶紧滚下去。
李卿珠却喊住那婢女,奇怪道:“***府?来的什么人?做什么的?”
那婢女看了下公子脸色,这才磕磕巴巴回道:“回大姑娘。说是,说是听说咱们府上的姑娘平安找回来了,所以是来送礼探望的……”
李卿珠眸光微亮,自她回来这两日,想也知道金陵城因为她掀起了怎样的骇浪。
而她从前那些闺中密友,竟一个都还未登门来瞧过她。
李卿珠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在憋着一口气,想着等以后她嫁给允王殿下了,必让那些贱人一个个都后悔不已!
所以,这会儿听到***府来人,她甚是喜出望外。
“阿兄,大驸马的亲外甥女潘璃是我最好的手帕交,可是她借着公主府的名头来的?”
李卿珠激动的提着裙子起身,“那我瞧瞧去!”
李恪川却一把赶紧拉住她,神色晦暗地朝李卿珠摇了摇头。
“珠儿,你怕是误会了。”
说完,李恪川抬手狠狠扇了婢女一巴掌。
“贱婢!话不说清楚,就在这里乱喊什么?说,那***府的人来,是去给哪个姑娘送礼的?”
李恪川这话一出口,李卿珠的脸色就白了。
那婢女立即跪下,捂着红肿的脸哭都不敢哭:“是,是去给红枫馆的二姑娘送的……”
李恪川抬起手中拐杖用力一下敲在婢女身上:“该死!她红枫馆的事,你跑回来说什么?该死的贱婢,滚下去!”
婢女这才带着伤,哭着爬了下去。
到了没人的地方,刘穗儿才拿着药膏走出来。
“我早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她。我这张脸,你如今还不明白吗?”
刘穗儿叹着气,在婢女身边温柔坐下。
自李卿珠回来后,刘穗儿就像是个影子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所有光亮的地方。
因此,李卿珠至今都还未发现她的存在。
而李恪川,也像是全然已经忘了,还有刘穗儿这个人了一般。
那婢女哭的呜呜的,眼里却腾出层层恨意。
“是她烧死了我的亲姐姐,我恨她!总有一日,我要让她李卿珠血债血偿!”
李卿珠失魂落魄的再次坐下。
又是李卿落?
怎么又是她!?
她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心里的恨意就像藤蔓一样不受控制的彻底疯涨。
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李恪川心痛如绞。
他伸手将李卿珠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阿兄会为你撑腰的。你的婚事,你的尊崇荣耀和地位,该你的一切,只能是你的。”
“若有人拦了你的路,阿兄就毁了她。”
红枫馆。
“你就是南屏郡主?”
李卿落盯着眼前的小女娘。
她那日跳水救人,并未看清南屏郡主的模样,所以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南屏郡主就是那日在忠毅侯府,坐在她旁边问过她是否和猪鸡同睡过,模样稚嫩满身珠翠的小姑娘。
是她?
李卿珠早该想到的。
年龄不大,没有长辈相陪,可是那日在场,也再没有比她身份尊贵的。
李卿落屈尊见礼:“民女见过南屏郡主。不知你身体,是否已彻底康复了?”
南屏郡主红着脸,上前拉着李卿落:“我早便好了!姐姐,你不必如此客气,你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李卿落:“我为何与你生气?”
南屏郡主:“你救我后,我却迟迟没有登门上府亲自来谢你救命之恩呀!我虽然回去小病了一场,但我其实早就好了。”
“是我阿娘,说你们府上近来风波不断,所以让我不要扰了你们清净,才不准我来的!”
“但是昨儿我五王舅可说一句公道话了,说你既救了我的命,若是我们公主府不赶着热乎的来感谢,等凉了哪还有诚意?整个金陵城活该说咱们倨傲。”
“再说那日若不是你及时救我,我可就不止是小病一场了!”
五王舅?
李卿落一瞬间便知道是谁了。
是当今大梁五皇子,肃王。
他和***府的关系,似乎较为亲近。
那日南屏郡主在忠毅侯府,肃王也去了,现在想来是为了南屏?
不过,他昨儿去点公主府这件事做什么?
现在满屋子都是公主府送来的礼品,就连南屏郡主都偷偷跑来,虽然是荣光,但李卿落可不想让人发现,她与肃王私底下有过什么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