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手指蜷缩,面色镇定,“姜先生,我刚刚上厕所的途中的确补了个口红,有什么问题吗?”
姜徊这话纯粹故意给人难堪,看不起人家罢了。
姜母道:“他就是个直男,孟小姐不用管他。”
孟津稚点了点头,视线缓缓从姜母身上转移到姜徊身侧的姜鸣身上。
少年一米七左右,比姜徊矮一个头多,但身姿挺拔,眉眼和姜徊三分相似,他冷冷扫过她两眼,转瞬收回目光。
俗话说,有哥就有弟。
这两兄弟的性格还真差不多相似。
上前两步,她走到姜鸣面前,客气道:“你好,姜鸣同学,我是你新上任的英语老师。”
姜鸣淡淡看过她,转身上了二楼。
孟津稚一愣。
张管家打圆场,“孟老师你也上去吧,等过会可以开始试课了。”
孟津稚点头,抬脚上楼。
举止神态大大方方的,没有任何别扭。
姜母神色多了一分满意,玻璃心可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她侧目看了看姜徊,语气淡淡:“你也上去,帮姜鸣把关。”
姜徊:“我科室还有事。”
姜母抱臂冷淡道:“我已经帮你打电话,调到下午了,你等过会课程结束,正好把孟老师捎回去。”
姜徊冷冷盯着她。
姜母说:“然后把小愿带回来吃饭,知道吗?”
姜徊掀眼,嗤道:“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你的未婚妻不哄,还让我来撮合哄人,你怎么还有意思提?”姜母说:“谁家未婚夫做成你这样的。”
气氛僵持几秒。
姜徊侧身提足上楼。
三人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张管家看了看姜徊的背影,小心翼翼道:“太太,这样会不会激起小徊的逆反心理?他毕竟——”
姜母说:“张叔,他是二十八了,不是十八了。”
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宁家当初登门联姻,姜徊也是点了头的,他既然点了头,就要负责到底。
张管家没再说话。
孟津稚跟着姜鸣进了房间,正准备关门。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卡在门口。
孟津稚一怔。
在门扉关上的那瞬间,迅速松开手。
还好没夹到。
对于医生来说,手可是最重要的东西,她赔不起。
姜徊疏冷看她眼,再抬头看向屋内。
姜鸣坐在桌前,带着耳机。
他视线微顿,重新落在孟津稚身上。
孟津稚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她声音很小,只能让他们两听见。
姜徊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孟津稚目露警惕。
姜徊淡淡打断:“你放心,我不打扰你,我只是来旁听的,看看孟老师教得怎么样。”
孟老师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透着嘲讽的意思。
随后,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屈起长腿,修长手指翻阅着手机。
孟津稚目光上下扫视过一眼,唇角绷紧,不知道信没信,回头直接看向背后的姜鸣。
姜鸣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孟津稚走过去,抽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姜鸣抬眼看过一眼她,眉心微拢,只是可能出于良好的教养,他并没有开口,一直保持傲慢的状态。
孟津稚昨天通宵,查过姜鸣的资料,偏科严重,且毒舌至极。
前几个家教就是被他这么气跑的。
孟津稚严格来说,是孟家请上门的第三个家教。
当着姜徊的面,她不徐不疾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比一场赛,你赢了,我帮你说服老爷子,不让他给你请家教,你输了,你必须听我上课。”
姜鸣看了看姜徊,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问:“比什么?”
孟津稚道:“就你最喜欢的数学卷子,怎么样,你挑卷子,我们一起做。”
姜鸣眯了眯眼,“可以。”
姜鸣直接从旁边堆的卷子拿了其中一张出来,打印好一模一样的,送到孟津稚手边。
他神色带着几分自傲,眼神冷淡,“现在开始计时,一个小时,比分。”
说完,他又看向另侧的姜徊,“哥,你做监考老师。”
姜徊抬了抬下颚,语气意味不明:“你这样,到时候人说你欺负她,怎么办?”
孟津稚:“……”
姜徊这厮,是在报复她在房间对他说的那句话。
姜鸣扭头看向孟津稚。
孟津稚撑着一张脸,微笑说明不会,随后把手机交给姜鸣,姜鸣转交给姜徊,让他计时。
姜徊手指摩挲过手机,眸色冷淡。
姜鸣选的卷子都是超过大学的内容,孟津稚看过两眼,就埋头开始做起来。
微风吹过,落在女人的侧脸。
她眸色专注而认真,鼻尖微微皱起,似乎是有些紧张,还冒出些许小水珠,不是姜徊这几天见到的过的孟津稚,温柔可人到极点。
短短几天,他就好像重新认识了几遍她。
姜徊眯了眯眼。
一个小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