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刚到家,就听见姜徊的手机响了。
姜徊侧身拿出来看了一眼。
孟津稚没说话,只是视线余光微微一瞥,看见屏幕里的备注人‘宁伯父’三个字,神色微微一顿。
姜徊抬眼看她,“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孟津稚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男人刻意绕开孟津稚,到消防通道去接电话。
房门没关。
从消防通道里透过来的风声带着含糊不清的哄骗,孟津稚听着,脸上笑意逐渐降为冰点,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盈盈看向窗外,轻轻勾唇。
唇上翘起的弧度讽刺又嘲弄。
姜徊再回来,是十多分钟后。
孟津稚把衣服换下来,换上自己穿着的睡衣,抬头看过去,温柔问道:“是很重要的事吗?”
姜徊:“嗯,公司出了点事,我去看一眼。”
孟津稚:“那你去吧,我去睡一会。”
姜徊目光落在她姣好面容上,淡淡说:“我马上回来。”
孟津稚乖巧点头,“我知道,那我不管你了,我先去午睡了。”
她转过身,浑不在意地向房间里跨了一步。
姜徊上前两步,握住孟津稚的掌心,侧过身,目光幽幽瞧着她。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孟津稚疑惑地看向他。
姜徊喉头滚动片刻,语气压低:“吻。”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颇有侵略性地扫过她的唇瓣,低头张唇,重重吻了上去。
孟津稚呼吸一顿,抬起手臂,柔媚地缠上姜徊的脖颈,她的回应不算热切,如同镜花水月一样,轻轻的、慢慢的,又缠缠的,勾得人心底荡漾。
姜徊眼眸深邃内敛,仔细看,却能看见眼底翻涌的暗潮。
孟津稚指尖轻轻抵上姜徊心口,媚眼如丝,“不打算去了?”
姜徊哑声:“抱歉。”
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决定。
孟津稚没说什么,乖顺地笑着,她抬起手,轻轻抚摸过姜徊的轮廓,由眉眼落到鼻尖,再到唇齿。
热息在指尖上翻涌。
姜徊堪堪收回理智,嘱托孟津稚小心一些,他尽可能在下班前处理好。
宁泰打来的电话,只有可能和宁愿有关。
可能是宁愿出了什么事。
姜徊要是真的能处理好回来,那才有鬼。
孟津稚眼睛垂下几秒,她没有说话。
捏了捏掌心,她在通讯录里翻出封征的对话框。
比起郑小六,她更相信封征。
封征似乎没什么事,看见她的消息,顺势打了电话过来:“姜徊走了?”
孟津稚开门见山:“他们的婚期定了吗?”
婚期一般会随着请帖的发出确定。
上流圈子的人时间冲撞的多,请帖一般会提前半个月,以免到时候人不能准时过来参加。
封征停顿片刻,“我要问问。”
他这段时间不在京市,对京市里的风云变幻了解的少,自然也不清楚婚约往来。
不过,他不清楚,封家太太却是清楚的。
孟津稚看着窗外逐渐枯萎的黄色,唇角轻轻抿起来,“麻烦你了,要是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封征问:“要是他真的结婚,你打算怎么办?”
孟津稚笑了,“我能怎么办?”
“你就不想报复回去吗?”封征隐晦地说:“当初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一直都是睚眦必报,你还记得那个刚入学欺负你那个吗,你不是狠狠让他丢次脸。”
孟津稚:“你都说了,我一个人,连宁家都斗不过,何况是姜家呢?”
沉默几秒。
封征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可能就有人会帮你呢。”
孟津稚敏锐察觉到封征话下的不一样,“什么意思?”
“没什么,”封征看过置顶弹出来的消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意味不明地说:“请帖还没发,但是应该快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另一件事应该通知你,现在姜徊不在家吧。”
孟津稚:“嗯。”
封征:“他现在在宁家,听说宁愿差点被大花瓶砸中,受了惊吓,人正在陪着她。”
孟津稚早有预料,心底也不可避免泛出阵阵凉意。
被骗不是最难受的。
而是被骗了之后,还是别人来戳穿这件事,才是最难受的——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自己不知道,只有自己当那个傻子。
她说:“我知道。”
封征质疑,“你真的知道?”
孟津稚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如果我到时候向你求助,你会帮我吗?”
“可以,谁让我当年欠了你的。”封征道。
孟津稚垂下眼,手指摩挲着枕面,轻声:“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可能这件事会很难办也不一定。”
封征听出来孟津稚言语里的失落,硬邦邦道:“没什么我做不到的,你不用担心,不过说起来我当初申请的款打下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你那套房子?”
孟津稚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微微一愣。
“现在可以动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