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怎么会出现在这?
孟津稚下意识看了一眼姜徊。
姜徊眉头微微皱起,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孟津稚,似乎在叫她进去。
孟津稚当然不想进去,但看着姜徊的眼神,唇角抿了抿,什么话都没说,进了卧室。
她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把门关紧。
因此姜徊打开门后,孟津稚能够清楚听见他和宁愿的对话。
他道:“你怎么过来了?”
宁愿气得眼珠子发红,“你说呢?”
旁人或许不清楚,她不相信姜徊这个作为当事人不清楚。
孟津稚失踪的那一夜,她的颜面尽失——
隔天,宁泰带她去姜家要说法,姜徊更是一面都没露,一点面子都没给她,还侧面坐实了谣言,说是姜老爷子的干孙女,其实压根是姜徊的情人。
宁愿的怒意是层层攀高。
哪怕姜老爷子给了很多补偿,也没有安抚她。
毕竟,现在圈内圈外都在嘲笑她宁愿作为姜徊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却连人都留不下来。
家里宁泰也是骂了她很多天。
宁愿受不得委屈,现在气炸了,一查到姜徊的踪迹,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而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
她很嫉妒孟津稚。
凭什么她的一切,她都要拿走!
后槽牙咬紧,宁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你消失了这么多天,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姜徊淡淡眸子垂落,“你想要什么说法?”
宁愿仰起修长的脖颈,目光灼灼盯着姜徊,尽量一字一顿,保持平静说:“你在姜家闹出那么大动静,后来更是面也不露,让我和我父亲丢尽的脸面,你觉得我想要什么说法?”
她又说:“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了?”
姜徊:“我一直认为不想结婚的,是你。”
宁愿瞳孔紧缩,镇定道:“你是什么意思?”
姜徊:“字面意思。”
宁愿抿紧唇,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含着水雾的眸子盯着他。
姜徊:“不然你怎么会找人来勾引我,现在我不露面,不是正如你所想的发展吗,等到时候你们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和我退婚了。”
宁愿脱口而出:“我没这么想过!”
“那你也是承认你找人勾引我了。”他说。
宁愿心下一沉。
姜徊道:“有些事,我不管,不代表我不知道,宁愿。”
他的目光浅淡疏冷,从头到脚把宁愿扫过,语气平静:“既然你不想结婚,我成全你。”
宁愿很难说自己是什么感觉,一着急,上前一步,扯住姜徊的手。
急切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急中生智,她继续说:“我当初找人,只是为了测试你的忠诚度,而不是为了造成这个局面,你误会我了。”
所有的男人都讨厌被掌控,被怀疑。
宁愿触了姜徊的大忌。
这一次,她又是被人诈出来的。
心慌到了极点,她看向姜徊,脸颊滑落两滴泪,“从始至终,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上次你和那女人的香艳照被爆出来,我也一直在忍,你还要我怎么做,真的想让我给她让位吗?”
姜徊不语。
宁愿这会是真伤心了,指尖掐进掌心,她冷冷看着姜徊。
“当年就当我救错了人,至于退婚的时,我会让我父亲和姜爷爷谈的。”她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话说到这个地步,姜徊脸上表情终于松动了下来。
他瞧向宁愿,声音温和:“我不想再被试探了。”
宁愿声音放低,态度柔软:“不会有下一次。”
姜徊:“过两天我会回去一趟,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宁愿定定看着他,“真的吗?”
“嗯,”姜徊说:“不会耽误我们的婚期。”
男人的话清晰传入耳朵里。
纤细白净的手指收紧,门框被轻轻推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孟津稚抬头望过一眼。
客厅恢复安静。
宁愿很有可能听见了这声动静。
可是她听见又怎么样?
孟津稚就是要让她听见,让她气急败坏,爆出自己的秘密。
让她意外的是,过了很久,宁愿却都还没闯进来。
玄关关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
孟津稚抬起头,姜徊的脸闯进怀里,他垂下眼,平静看着她。
孟津稚看见他,掉头往屋内走。
男人长臂抻出,一只手抓着孟津稚的手臂,另一只手环住纤细腰肢,强行把人拖进自己的怀里,孟津稚还要反抗,不知何时,他的双指来到她的下颚处捏紧。
后背贴前胸,热意蹭蹭上涨。
姜徊不解,“又在闹什么?”
孟津稚:“你还要和她结婚?”
姜徊:“你一开始就应该清楚。”
孟津稚一早就知道他有婚约,还步步靠近。
既然她这么选择,就至少该心知肚明,他和宁愿的商业联姻是不可能取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