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口中说的虽是问罪之语,但语气中却并无问罪之意,甚至潜藏着一丝看戏的饶有兴致感。
不过很淡很淡,难以发觉。
乍一看,倒真像是来问罪的。
温妤摘下蒙眼的腰带,在手中轻轻卷着。
她眨眼,没说认与不认罪,而是有些好奇道:“告发?谁告发的?淑妃娘娘吗?”
皇帝也不遮掩,直接卖了淑妃:“是她。”
“那淑妃娘娘人呢?”
“本宫在这里。”
淑妃含羞带怯地看了皇帝一眼,迈进了御花园。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皇帝了。
圣上还是这么英明神武。
温妤:……
这个眼神,她还是第一次从淑妃脸上看到呢。
满是小女子的娇羞情态,一看就是被皇帝迷的找不着北。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长相那自然是不必多说。
不过要说淑妃聪明,她还真不太聪明,但也没什么坏心,宫斗技能基本为负。
要说她不聪明,她还知道从温妤身上找由头,皇帝这不就来了御花园?
虽然在她看来,温妤确实已经进入了秽乱后宫的范畴。
温妤好笑地看着淑妃:“淑妃娘娘,你找皇弟告发我?那还不如去庙里找菩萨告发我,毕竟菩萨有可能会显灵,但皇弟不会呀。”
淑妃:……
皇帝:……
他看了一眼温妤,眼里溢出一丝浅浅的宠溺,掺着对她的无可奈何。
本想看看皇姐的戏乐呵乐呵,现在倒觉得帮皇姐摆平一切才是真的令他身心愉悦。
淑妃道:“圣上英明神武,自当……”
她话音未落,皇帝扫了一眼腰带消失的四人,开了金口道:“淑妃。”
淑妃屈膝:“臣妾在。”
“朕想知道你告发的是哪个后宫?”
淑妃被问的一懵。
哪个后宫,还能有哪个后宫?
皇帝又道:“是朕的后宫,还是皇姐的后宫?”
这一下子就把私通外臣,变成了温妤和后宫的打情骂俏。
既然是和自家后宫嬉戏,自然也称不上秽乱皇帝的后宫。
淑妃:……
听听圣上这说的叫什么话?
知道圣上贯会宠着端阳,但凡事也该有个限度,否则岂不是无法无天,以后连龙椅都敢上去坐一坐了?
淑妃不知道的是,从前温妤被皇帝压着批奏折时,尊贵的龙椅已经被她的屁股染指了。
“圣上,臣妾前不久还看见端阳拉着一个和尚不放,二人拉拉扯扯的。”
皇帝:……
和尚?
近日宫里的和尚只有一个。
他面色复杂又古怪,看着温妤欲言又止,最后低声劝诫道:“皇姐万不可对明镜大师下手,他乃真正的得道高僧。”
温妤:……
“谁对他下手了?”
皇帝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他的气还未松完,便又听温妤道:“不过他要是自己送上门来,我可不能保证。”
皇帝立马道:“断然不可能,皇姐勿要多心。”
那可是明镜大师。
温妤:……
皇帝扫了一眼淑妃,沉声道:“淑妃,你可知道诬陷长公主是何罪?”
淑妃被皇帝质问还是很委屈的。
她也猜到会受罚,不过今日能见到圣上,已经是赚了,比其他宫里要强出太多。
温妤很难看不出淑妃在想什么。
毕竟那眼神都粘在皇帝身上了,恨不得立马勾着皇帝宠幸她。
但皇帝完全不为所动。
温妤:……
皇弟是不是不行啊,这如花似玉的后宫怎么馋成这样了?
皇帝不知道温妤在想什么,否则怕是会气得呕出一口老血。
他真心实意宠爱皇姐,皇姐就偷摸着这样想他。
温妤倒也没打算为难淑妃,但警告还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以后谁都敢拿她作名头了。
她罚的也简单,亲手抄写“天上地下第一绝,大盛端阳长公主”五百遍,并于后宫各宫中传颂。
务必要将这句话深入人心。
皇帝觉得很不错:“就按皇姐所言。”
淑妃眼前一黑,被扶回了宫。
明知皇帝宠爱端阳,她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是好像不亏。
温妤戳了戳皇帝:“淑妃是怎么坐到妃位的?”
皇帝挑眉道:“以她的性格,不在妃位才危险,她虽不聪明,但也有些假聪明,秉性不坏。”
温妤:……
淑妃若是听到这话,会哭出来吧?
“不说朕了,皇姐还要继续扑蝶?”
温妤笑眯眯道:“怎么了?皇弟也想加入?”
皇帝:……
那倒不必。
他低头看着温妤的衣襟,三条腰带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半塞着:“皇姐要懂得节制。”
“那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我节制。”
皇帝看过去。
四人默不作声。
皇帝见状皱起眉头,一甩袖子,离开了御花园,又开始批他的奏折。
只是经过此事,他明显心情好了不少,看到不顺眼的折子也没有太过痛批,只浅浅骂了两句“蠢材,不堪重用”便过去了。
而温妤依然在兴致勃勃地扑蝶,并且让流春守好,可不能被别人看了去。
御花园的笑闹声直到傍晚才结束。
四人衣裳没有一处是平整的,被温妤蹂躏的不像样子,胸膛都微微起伏,透着一丝淡淡的血色,显然已经被挑拨的无比情动。
温妤折下一枝白梅,寻了石凳坐下,手上摩挲着四根腰带,问道:“敞着胸膛冷不冷?”
冷?
哪里会冷?
他们的后背已经被细密的汗水浸湿。
温妤把玩着白梅枝,笑道:“这里是你们的腰带,闭上眼睛,谁要是拿错了,就挨罚。”
四人:……
他们没有问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