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用完膳,掌柜的也迷迷蒙蒙地悠悠转醒。
“哎哟,好晕啊……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在这啊?我不是在楼下吗?发生了什么?哎哟哎哟头好疼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掌柜一醒,就躺在地上捂着脑袋,一顿哎哟输出。
流春:……
这龇牙咧嘴的模样也太假了。
温妤揶揄地看着掌柜的:“头疼?我有治头疼的偏方,你要不要试试?”
掌柜的不敢看温妤,一直抱着头:“敢问什么偏方?”
温妤一本正经道:“头疼,是头的问题,把头砍了不就不疼了?”
掌柜的:……
这是哪里来的蛇蝎心肠的女子,吾命休矣!
完了,全完了!
他就不该上来热脸贴丞相大人的冷屁股。
现在要被杀人灭口了,他该想个办法给公主府报信,让长公主小心阴险狡诈的丞相大人!
亏他还以为丞相大人乃端方君子,没想到白长了一副皮囊,其实就是个腌臢的龌龊小人!
正当掌柜的头脑风暴时,温妤的声音又传入了他的耳中:“丞相大人,你说本公主的偏方如何?”
林遇之微微一笑,自然应和:“公主的偏方乃立竿见影的良药。”
掌柜的:…………?
什么?
他捂着脑袋,抬起头,悄悄地看向温妤,欲言又止,最后大着胆子道:
“冒、冒充长公主,是砍头的死罪,我的头,和你的头,还不知道哪个先被砍了。”
流春闻言眼睛一瞪:“大胆!竟敢对长公主不敬!”
掌柜的:……
他扭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流春,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林遇之,最后看向从容揶揄,没个正形的温妤。
听来的所有八卦瞬间汇总,掌柜的忽然智商回归,福至心灵,倒头就拜。
“小的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唱罢拜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愿起来。
温妤让流春将人拖了出去:“不砍你的头,也不关你的店,你节目挺多,本公主爱看。”
掌柜的:……
他被拖出去,心里却松了口气。
下一秒,又想,传闻果然没错,长公主和丞相大人果然有一腿!
温妤又站在窗边赏了一会雪,她不知道的是,未来几天“遇之哥哥”四个字会暗暗传遍盛京城。
但这四个字放在一起怎么都和丞相大人不太搭,实在太违和了。
所有官员听到时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遇之”可以,“哥哥”可以,“遇之哥哥”不可以。
而江起和越凌风都找到她,在床榻上正激烈时说要听她喊“江起哥哥”“凌风哥哥”。
不喊,不上不下,喊了却弄得更凶,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眠不休,似乎都很喜欢这个称呼。
宁玄衍不知道从哪也听来了,半夜摸到她床上翻来覆去地亲,听了一晚上“玄衍哥哥”才餍足地抱着她继续快乐,美其名曰:“你睡你的,我吃我的。”
而此时的温妤还在岁月静好的赏雪。
“那湖上还有一只船,怎么没人在上面?”
林遇之侧目,湖上正飘着一只乌篷船,他道:“公主想去看看吗?”
“你的轻功能行吗?”
林遇之:……
“微臣的轻功虽比不得那位前朝太子,带公主去那船上却是绰绰有余,公主,微臣逾矩。”
他说着拿过帷帽给温妤戴上,往手心里塞上手炉,又将大氅裹紧到不漏风,这才一把环住她的腰,紧紧贴住,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流春见状伸出手:“公主,奴婢……”
林遇之冷淡的声音传来:“不必跟来。”
流春:……
她本来就是想说,公主,奴婢等您回来。
而且那乌篷船只能坐的下两个人。
寒风呼呼吹过,温妤却不觉得冷,没一会林遇之便带她落在了湖心的乌篷船上。
再一次感叹,牛顿若是在这里,怕是要掀开棺材板重写定律。
“公主小心撞头。”
林遇之扶着温妤坐进乌篷中。
乌篷船船身狭小,船蓬低矮。
林遇之沉吟一瞬,面对面坐不了,于是只能坐在了温妤的斜对面。
温妤坐在其中直起身体无碍,反观林遇之则有些困难,需低着头,也坐不直,看着便知道很不舒服。
“你多高?”温妤问道。
林遇之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支在膝盖上:“回公主,大约五尺六。”
温妤换算了一下,大概一米八七的样子。
因为林遇之身材比例好,肉眼看着感觉还不止。
温妤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船,颇有新鲜感。
“船在湖心,人却不在,说明这船夫也会武功咯。”
温妤忽然想起什么:“我们这算不算私闯民船?”
林遇之摇头:“不算,因为这船是微臣安排的。”
温妤:……?
她眨眨眼,然后一把环住胸口,面露警惕:“你把本公主单独带到这湖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想干嘛?”
林遇之一愣,解释道:“微臣在公主心中就是这样的吗?微臣没想做什么,湖心雪景绝佳,才安排的。”
温妤狐疑:“我不信,难道你不是想要强迫本公主宠幸你?啧,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本公主也没办法。”
林遇之:……
他指尖一颤,眸光微动,继而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可惜还是遗憾,“当然不是,天寒地冻,公主若是宠幸微臣,会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