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陆忍的头发被染白了一丝。
他盯着温妤,轻轻勾起唇角,应道:“好。”
膝盖落地时,温妤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逐渐有些火热。
陆忍垂着眸,看着温妤绣着东珠的鞋面,缓缓上移,最后仰起头,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青色的油纸伞替温妤挡去了风雪,她微微俯身,挑起了陆忍的下巴。
“当初第一眼看见你,就想把你扒光了……”
陆忍耳根烫了烫。
“既然不要本公主的大氅,那就什么都别穿了。”
陆忍:……
他眼眸动了动:“公主……”
下一秒,他的唇被温妤堵住。
温热濡湿的触感,让陆忍有些沉迷。
他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攀上温妤的腰,一把揽过。
陆忍护着温妤,二人双双跌在雪中,油纸伞倏然间落地,滚到了他们的脚边,晃了晃,最后停下。
温妤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全被陆忍吞进了喉中。
似乎感觉不到任何冰雪的冷意,二人接吻的声音在雪地中响起,啧啧有声。
腰带被陆忍抽开,衣襟滑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温妤躺在雪中,衬得她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令人着迷。
“公主……”
唇舌分开,陆忍盯着温妤,眼眸深沉。
他小腿微微发力,脚边的油纸伞便被踢得拐了个弯,准确地停在了他的手边。
青色的伞面朝着院门,挡住了温妤的身体,陆忍一言不发地扯下了竹青的肚兜,与他的衣裳丢在了一处。
雪花落在他们身上,像一簇簇火苗在点燃。
温妤圈住陆忍的肩膀,微微下压:“你好大的胆……”
陆忍没说话,呼吸却有些乱。
他带着薄茧的手掌抚着温妤的腰缓缓向上,一把握住后,盯着温妤的双眸,低声道:“公主也没有制止微臣,只要公主叫停,微臣就会停下……”
但他说的显然是屁话。
因为温妤后来揪着他的头发叫停了,但迎来的却是更猛烈的风雨暴击。
一浪更比一浪强,浪高的仿佛望不到头。
陆忍一边埋头努力,一边请罪:“微臣该死。”
温妤:“……闭嘴!”
人影浮动,油纸伞却稳稳地遮挡住了风光……
“哥,哥,我今天的大字已经写完了!”
陆谨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陆忍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明明是冬日,房中连炭盆都未点燃,陆忍却硬生生出了一身热汗。
他默然片刻,倒在床上,支起一条腿,手臂遮住了双眼的情绪,心脏却在狂跳。
他竟然会做如此荒谬至极的梦。
陆忍喃喃道:“微臣该死……”
只是梦中旖旎的场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纷落的雪花,梅花树下……
温妤在雪中情动泛红的面颊更是一丝一寸都记得极为清晰。
陆忍呼吸停了一瞬,翻身下床,又去淋了个冷水澡,甚至直接泡在其中,却不想竟越泡越清醒,久久不下。
他叹了口气,干脆去了练武场发泄。
是他逾矩,还在梦里如此亵渎公主。
等见到了公主,他自会请罪。
直到天蒙蒙亮,陆忍才将精力在练武场发泄干净,又冲了个澡后,终于恢复到平日里冷冽的模样。
“昨个下半夜,听说陆将军一直在练武场待到天亮,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有换值的人看到了!”
“为什么?因为陆将军厉害呗,一口气练了两个多时辰都没带停歇!”
“还有可能是陆将军激动的,听说已经在制定反攻的战术了……”
“终于要打过去了!”
燕岸一手三个,两手六个白面馒头,嘴里还叼着一个,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百夫长!我们随便聊聊,有人说陆将军昨个晚上在练武场练枪练到天亮!”
燕岸一愣,陆将军……
他参军这么久,也努力干到了一个百夫长的小官。
但都还没有一个和陆将军说上话的机会。
而且在陆将军的眼中,他可能只是个说不出名字,未接受过正式训练的小兵。
当初在庆阳,有公主在,他还没有深刻的感受到何为大盛最强的战神将军。
但现在他知道了。
不在公主身边的陆将军,完全就是另一副面孔,冷静强大,运筹帷幄,用兵如神。
不过燕岸并不因此而感到自卑。
他才十五岁,他会一步一步爬上去,也会像陆将军一样,昂首挺胸地站在公主身边。
他还有三年时间。
而这些日子,他已经听过许多长公主和陆将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换句话说,陆忍带出来军队,几乎都是温妤和陆忍的cp粉,还是脑缠的那种。
“百夫长?百夫长?”
燕岸回过神:“走了。”
到了下午,陆忍和副将等人已经基本敲定了第一步的反攻计划。
“将军,这个突袭小队的队长由谁来担任?”副将问道。
陆忍盯着沙盘,眯了眯眼。
校尉见状道:“将军,我倒有个人选,是我手底下的百夫长,虽然是征兵参军不久,但武功骑术都非常不错,最重要的是,脑子和战术都很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