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燕家一事真的和县令没关系?不然他怎么如此坦荡?八年了,都不禁止我们讨论。”
“你说的有道理,难不成真的和县令没关系?”
“你们放屁!不过是县令狂妄自大,有恃无恐,怎么在你口中变成了县令是无辜的?”
不知何时,庆阳的百姓中,有人对县令是凶手一事有了质疑,有质疑自然有反对质疑。
“别吵了,好好说,别动手……”
温妤一直在旁边听热闹,见两拨人快掐起来了,这才看向主张县令无辜的男人,开口道:
“你是来拉屎的吧?”
桌上的所有人本来都要打起来了,听到这话皆是一静,目光投向温妤的帏帽。
“你一个女子在这胡说什么?”
温妤摇摇食指:“没胡说,你是货真价实的水军,不过水平有些低。”
男人皱眉:“什么水军?”
“就是收钱帮别人发布误导信息,影响公众意见和想法的人,也就是你。”
男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极轻的不自然,掩盖的很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难道不能说说自己的看法?”
温妤抱着胳膊:“当然可以,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刚说的那些话值多少钱?”
林遇之适时地掏出一粒银子丢在了桌上。
宁玄衍见状,也丢了一粒。
温妤道:“够不够?”
男人:……
他拿起两粒银子咬了咬,笑容灿烂:“够,当然够,我不说了,回家了,各位,刚刚就当我在放屁,其实我也觉得这事定是庆阳县令干的。”
有人问道:“你不是庆阳人?”
“不是不是,我得回去了。”
男人说完拔腿就跑,留下义愤填膺的庆阳百姓骂骂咧咧。
林遇之道:“这县令背后有人。”
宁玄衍点头:“还有点手段。”
温妤拍手:“吃饭吃饭。”
三人再度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
“公主,您回来了。”
流春掐准了时间让小二上菜,宁玄衍抱着胳膊,坐在桌前看着温妤,摆明了要一起吃。
林遇之沉默一瞬,公主不主动开口,身为臣子是不可与公主同桌而食的。
他垂下眼睫,指尖动了动,抬手倒了一杯茶,推至温妤身前,“公主,喝茶。”
然后竟就这么也坐定了。
只要公主不开口让他走,他一同用膳便也不算逾矩。
林遇之暗暗心想。
而在温妤看来,不过是多两双碗筷的事而已。
用完晚膳,温妤便要沐浴休息,流春下楼让小二备水。
林遇之见状,准备起身回房,他在公主对面开了一间上房,原本那间房住了人,他特意花钱将人请走。
却不想见到宁玄衍纹丝不动地坐在桌前,正盯着靠在床榻上看话本的温妤,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公主要沐浴就寝,你该离开了。”
宁玄衍闻言挑眉,嘴角噙着笑容:“不必,我陪她洗,晚上也一起睡。”
林遇之:……
他看了温妤一眼,见她没有反应,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用力,“公主自然有流春服侍。”
“流春啊。”宁玄衍似笑非笑道,“她住隔壁,不太方便。”
林遇之:……
公主与他到什么程度了……
宁玄衍将话送了回去:“她要沐浴就寝,林丞相,你该离开了。”
这时,流春走了回来,却被宁玄衍连同林遇之一同推了出去。
“我来就行,你们休息吧。”
林遇之闻言侧身抓住宁玄衍的手臂,语气平淡:“如若你没钱开一间新房,本相可以借你一锭银子。”
二人一瞬间推拉而过,宁玄衍道:“不必,钱我多的是。”
林遇之眉梢微动,语气却依然淡淡的:“看来是房间不够,那你也该是和本相挤一挤。”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好巧,本相也不喜。”
林遇之双臂一推,宁玄衍的脚后跟抵在了门槛上,他嗤笑一声,反身绕开钳制。
一旁的流春:……
公主,快管管呀,要打起来了!
她扭头往房间里一看,温妤已经放下了话本,正看着门口剑拔弩张的林遇之与宁玄衍,满脸上写的都是: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流春:……
她钻进空隙中,来到温妤身边道:“公主,你不管管吗?”
“管什么?”温妤又嗑起了瓜子,“本公主最喜欢看男人为我扯头花了。”
流春震惊,然后恍然,最后面露通透之色,笑眯眯道:“公主说的对。”
门口的二人:……
虽不愿意被说成是扯头花,但心里却也都不愿意相让。
这时,温妤发话了:“这样吧,你们俩睡一间。”
宁玄衍:……
林遇之:……
二人还没来得及反驳,温妤便拍板定案了:“就这么说定了,流春,送人。”
方圆十里此时都充斥着宁玄衍与林遇之的沉默。
宁玄衍看着温妤:“你不要我陪你睡吗?”
“不要。”温妤很是无情。
“没我抱着你,你睡得着吗?”
温妤挑眉:“你抱着我,睡不着的是你吧?”
宁玄衍:……
林遇之:……
他冷淡地朝宁玄衍伸出手:“请。”
宁玄衍不置可否:“今天那县令的眼神,定会来找麻烦,我肯定要守着你。”
他说着坐回桌前。
林遇之眼眸微眯:“既如此,本相如何能落下。”
说着与宁玄衍面对面坐下。
温妤重新拿起话本,幽幽道:“林遇之,你变了。”
林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