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谋士做事还是十分干脆利落的,决定放逐温妤,便立即动起手来。
流春本想教训教训二人,但温妤一个眼神,便立刻心领神会地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温妤叹气道:“你们是铁了心要放逐我?”
“小姐,主上不需要你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温妤有些失落地坐在桌前,“流春,去收拾衣裳,再多带点吃的,我们要一起去放逐了。”
“好嘞。”
谋士:?
怎么从她口里说出来,就像郊游一般?
温妤道:“你可不能打晕我,否则要是我昏迷期间掉到河里死了,你们的退路就没了。”
谋士:……
直到最后温妤踏上流苏河的木筏随波逐流后,两人依然站在岸边沉默了很久。
“怎么回事?有种被她安排的感觉。”
“……咳,目的达成了就行,流苏河水湍急,她不会水,只带了一位侍女,出现什么意外都不意外,主上如果查起来,她的生死也与我们无关。”
“对,毕竟……是她不想留在主上身边,听闻主上不在,自己逃了出去,干我二人何事?”
两位谋士对视一眼,皆是勾起唇角。
而温妤第一次坐木筏,觉得颇有意思。
“公主,这水太急了……”
流春守在温妤身边,心下有些担忧。
温妤笑眯眯道:“就当作一场峡谷漂流,刺激得很。”
流春:……
这木筏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正正好够流春和温妤躺下。
天色很黑,温妤闭上眼:“睡觉。”
流春却一点也睡不着:“公主,翠心要是以为您是自己跑掉的怎么办?他肯定不会来找您了。”
温妤枕着胳膊:“放心,那两个小胡子肯定会说是我自己跑掉的。”
“啊?”流春眨眨眼,“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填饱肚子,等他来追我啊。”
温妤道:“本公主也要体验一把我逃他追的霸总戏码了。”
流春听的迷迷糊糊的:“公主,您确定他会追上来吗?要是那两人给了他错误信息怎么办?”
“那说明他不仅笨,还与本公主无缘。”
而此时的宁玄衍刚刚抵达盛京城。
“经过一天一夜,所有使臣都被控制住了,兰斯不知所踪。”花瑶道,“狄努的五千精锐大军,死的死,俘的俘,全部被陆忍暂时接管了。”
宁玄衍沉吟片刻:“经过此番,温凛定会借机大肆盘查整个盛京城与皇宫,先让各个点的人率先撤离。”
“是,主上。”
皇宫中,皇帝沉着脸色:“这回定要将玄衍安插在盛京城的眼线全部拔光。”
江起道:“是,微臣这便安排下去。”
“竟还敢将皇姐拐带走!”
皇帝只要一想到此事,便怒不可遏。
但面对温妤的任性胡闹,又极为包容,“这一天一夜,皇姐应当也玩够了,该回来了。”
江起道:“圣上说的是。”
一介反贼,竟敢想着独占公主。
林遇之站在最前方,依然是那副淡如白雪的模样,“圣上,放出盘查消息,宁玄衍定会撤出眼线,只需派人守着,一旦有异动,便可一网打尽。”
他说着,一向淡然的目光微微波动,闪过一丝冷意。
没有谁能够独占公主。
而宁玄衍并不知道他带走温妤已经让他四面树敌,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本就是敌人,因为温妤的存在,才显得他们似乎关系不差,实际上他们本就是敌对的关系。
温妤躺在木筏上岁月静好,盛京城内风起云涌。
而宁玄衍的别院里,负责遗罗院的守卫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不过听从两位谋士的命令,搬个东西的功夫,院子里的那位小姐便不见了?
房中虽然烛火通明,却没有任何的人影浮动,这是极为不正常的,更何况这个点,应当熄灯入睡了才是。
于是守卫大着胆子呼唤,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下觉得不妙,一把推开门,燃着烛光,却空无人的房间,让他觉得当头一棒。
他也不是笨人,立马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定与支走他的两位谋士有关。
似乎是在等他,两位谋士现身道:“我等且有话要与你说。”
守卫:……
一夜过去。
水路比陆路要快上许多,只短短一夜便已经完全离开了盛京地界,不知飘到了何处。
第二天中午,温妤与流春睡醒,一睁眼,迎面便是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子。
还有好几名打扮淳朴的女子正在河边捶洗衣裳。
“公主,有人。”
温妤打了个哈欠,这木筏睡的她腰酸背痛。
这时,河边有人怔怔地说:“我是看见河神了吗?原来河神是女子……”
她们衣裳也不洗了,追在木筏后面,一边唤着河神,一边请求赐福。
“河神大人,我想要一间大房子!”
“河神大人,我想要一个强壮的男人!会打猎的……”
温妤:……
天色不知何时微微暗了下来,隐隐能在空气中嗅到一丝水雾气息。
“公主,可能要下雨了!”
洗衣裳的女子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河神也不追了,连忙返回原地,拿上衣裳往家里狂奔。
流春道:“公主,如若下雨,流苏河湍急,这木筏可就危险了。”
“那就上岸吧。”温妤道。
流春闻言公主抱起温妤,深吸一口气后,运起毕生轻功,横跨流苏河。
“公主,抱紧奴婢。”
“哇哦,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