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是夜里突然被调来的,遗罗院是主上的院子,自然是有专门的守卫,等级很高,一般而言是轮不到他来看守的。
不过据说是他的长相让主上颇为满意。
虽然他也不明白他这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相貌,有什么让主上看中的地方。
至于遗罗院里的人是什么身份,花大人没有点明,只说一定要伺候好了。
能应下的要求就应下,实在觉得要求很为难就装傻子。
只是没想到是位姑娘,还是位相貌……
守卫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看到第一眼便惊为天人。
现在这位姑娘要出院子,还说她是主上的主人……
在说什么啊,太荒谬了。
温妤见他似乎在发呆,准备直接绕过他。
守卫尽忠职守道:“姑娘,你不可以出这个院子。”
“怎么?宁玄衍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听到主上的大名,守卫下意识抖了抖,他摇头:“没有,只是没有令牌,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走动,不是针对姑娘一人。”
“谁说我没有令牌?你早说啊。”
温妤在流春耳边道,“刚我看桌上放着的好像是宁玄衍送我的生辰礼,流春你帮我拿过来。”
流春点点头,小跑回去,很快端着一个木匣子出来了。
温妤接过匣子打开,将宁玄衍送她的凤印拿了起来,对着守卫挑眉道:“这个算令牌吧?”
守卫:……
守卫瞪大了眼睛,连嘴巴都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些许,明显有些呆滞了。
虽说他等级并不是很高,但只是相对原本看守遗罗院的守卫来说而已。
实际上他虽不高,却也并不低。
凤印他还是认得的。
“您哪来的这个?”
守卫下意识开始改了称呼。
温妤将凤印在手中颠了颠:“有人非要送我的,其实不是很想要呢。”
守卫:……
凤印代表什么没人会不知道。
这位姑娘还说自己不想要。
还像颠什么小玩意一样将凤印颠在手心里。
啊?
啊?
啊?
能拿出凤印,还送人的自然只有主上一人。
守卫面露震惊,然后单膝跪地道:“属下见过……”
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温妤。
被安排在主上的遗罗院,手拿凤印,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怪主上从不近女色,他身为守卫也没这方面称呼的经验。
温妤看了眼手中的凤印,笑眯眯道:“好像还挺好用的。”
“现在你不能拦我了吧?”
守卫恭恭敬敬道:“您请。”
本就没有下令限制这位姑娘的自由,只是规矩是没有令牌不可随意走动,现在有了凤印当令牌后,他自然也无需再拦。
温妤满意地竖起大拇指:“我就说我是你们主子的主人,这下信了吧?”
说完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遗罗院。
守卫:……
他看着温妤的背影,主上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原本还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上主上,现在他知道了。
温妤并不知道守卫的想法,否则一定会说:“我配上他?应该是他努力配上我才是,莫要弄反了。”
“公主……”
“嘘,叫我小姐。”
流春立马懂了:“所以小姐跟着他来,是为了打入反贼内部,打探敌情?”
温妤摸摸流春的头:“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吧。”
流春道:“四分之一?”
“傻春,这是十六分之一。”
流春:……
宁玄衍的地盘不小,而且据温妤判断,已经不在盛京城内,否则定会引起注意。
温妤随便走着,也不知拐到了何处,许久后来到一处假山流水,景色甚好,隐隐约约间竟然能听到一阵莺声笑语。
流春震惊:“小姐,是女子的笑声,还不止一个。”
温妤眉梢动了动,原本一直在手中盘玩的凤印被丢给了流春:“有意思,瞧瞧去。”
穿过假山,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精巧别致的亭子,亭子里或坐或站着七八个女子,正在聊些什么,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见有人来了,她们齐齐看过来。
“是陌生面孔。”
流春凑近了些,十分生气:“公主,他竟然在他的地盘里养了这么多女人!”
温妤倒是没有生气,宁玄衍的狗脾气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些女子应当并不是流春以为的那种关系。
“你好你好你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温妤挥着手,一边往亭子走,一边打起招呼。
七八道目光打量着温妤,说不上排斥也说不上友好,但看清温妤的脸后,都不可自抑地露出一丝惊艳之色。
“这位妹妹?”
其中一名粉衣女子斟酌片刻开口了,明显是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一位。
温妤自来熟地坐到石桌前,这才发现她们方才应当是在吟诗作对,摆满了许多写好的诗词,笔墨还未干。
“我就是老远听见有笑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了一群美人。”
温妤说的的确不假,这几名女子姿色不俗,看着十分顺眼。
她问起方才开口的粉衣女子:“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粉衣女子顿了一瞬,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青淑”二字。
温妤一看,摸摸下巴道:“好好的一个美人,取个名字叫青椒,难道是在说你的性格像个小辣椒?”
青淑:……
其余女子:……
流春:……
她附耳道:“小姐,这是青淑,不是青椒。”
温妤闻言仔细看了看,然后哦了一声,她也不尴尬,坦坦荡荡道:“你写的太草了,我看错了。”
“无妨。”青淑放下笔,盯着温妤,“这位妹妹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