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天下午结束叛乱,便紧急快马回宫的皇帝,也在第二日的深夜收到了周元同的回报。
周元同一刻也不敢耽误,将奉命搜查的情况细细道来。
皇帝听到“长公主毫发无损”后,紧锁的眉心总算微微舒展开。
周元同又从袖中掏出明镜大师交给他的佛珠。
“圣上,那和尚说,您看到此物自然明白。”
宫人将佛珠呈上,皇帝眉心微动,他指尖捻起佛珠,沉吟片刻。
这是明镜大师的佛珠……
此时他心里的悬起的一块大石,才总算平稳落下。
皇姐平安,他就放心了。
可见他的那些肱骨大臣们是拼死护住的皇姐。
同时他们也无性命之忧,甚好甚好。
待他们养好伤回京后,各个有赏!
皇帝遣退周元同,不忘叮嘱道:“你去公主府报个平安,皇姐那贴身婢女怕是要急哭了。”
周元同领命退下。
宫人在一旁道:“圣上这下总算可以放宽心了,您这两天急的连口茶水都没碰过。”
说着将备好的茶端了上来:“圣上今天劳累的紧,润一润嗓子吧。”
但皇帝一看到这茶水,便会想起温妤点茶为泪,装模作样的跟他哭的场景,颇有一丝睹物思人的惆怅感,于是叹了口气。
“不喝了,瞧见这茶水便想起皇姐。”
宫人:……
“你去把皇姐挂在床头的那幅字拿来,之前不忍细看,现在让朕好好品品。”
宫人:……
圣上说的是那幅鬼画符辟邪图吗?
“另外再宣大理寺少卿进宫,今日抓住的叛贼,需得好好审审。”
这时皇帝又不免想到了跟随温妤跳下猎齿崖的大理寺卿江起。
“快去将皇姐的字拿来,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宫人:……
而晚些时候,公主府也收到了周元同的消息。
流春知道温妤平安后,四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周统领,公主离了奴婢们可怎么行啊?”
“陆将军那些大老爷们再贴心,哪有奴婢们伺候的好!”
“而且据你所言,他们都受伤了,那更没人伺候公主了!可能还需要公主时不时搭把手……天啦!”
“我的公主啊,命苦啊!”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哭诉的周元同眼皮直跳。
他轻咳一声道:“想必大人们定不会委屈长公主……”
流春斩钉截铁道:“我不放心,公主可是奴婢捧在心尖尖上,手心心里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公主一个人?”
周元同已经明白了流春的意思:“流春姑姑,不是本统领不带你们去,是那瘴气林我们进不去。”
如若能进去,想必圣上都要亲自前往看望一趟。
流春通过描述已经猜到周元同口中的美貌和尚是明镜。
她擦着眼泪,可怜巴巴地说:“周统领,你就带我去一趟吧,要是实在进不去就算了……假如有奇迹呢?我要是不走这一趟,我死不瞑目……”
流夏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假如有奇迹呢?”
流秋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要是不走这一趟……。”
流冬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死不瞑目。”
周元同:……
还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女……
他最终妥协了:“我就带你走一趟,进不进得去,不能保证。”
春夏秋冬闻言又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等等,我去收拾东西。”
过了好一会,周元同甚至怀疑她们到底还要不要去时,就见流春背着一个超级大包裹走了出来。
周元同:……
“流春姑姑,你这是要将公主府搬过去?”
流春道:“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在他们趁着夜色离开之时,猎齿崖上的跳崖八卦也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盛京城的各个官家府邸上。
“主母,你听说了吗?”
“确有其事!都传疯了!”
“我的天啦!”
“三个男人!”
“这、这、这……惊世骇俗!”
“谁说不是呢?”
“所以三位大人谁是赢家?”
“这猎齿崖万分凶险,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这空缺出的官位,老爷可得把握住……”
“长公主可真厉害……”
而再厉害的公主也得为自己的洗澡水发愁。
清修之地条件有限,并没有许多热水提供,更别提拿热水来洗澡这种奢侈的事。
明镜给出的解释是:“贫僧从不用热水,日常都是在河边沐浴。”
温妤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眨了眨眼。
而昨夜她与宁玄衍睡到一半,实在难受的紧。
最后还是爬起来,由越凌风服侍着她,在河边半遮半掩地用冷水擦了身体,才觉得爽利不少。
擦拭途中越凌风羞赧的不行,眼神飘忽的紧,全程没有落点。
温妤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两人又抱在一起亲了许久。
“公主,您没事真好。”
越凌风合上温妤的衣襟,气息还未平定。
温妤慵懒地靠在越凌风怀里:“都是他们的功劳。”
越凌风点头,沉默片刻后道:“微臣现在无比庆幸,公主您有许多份爱,也庆幸他们的爱不比微臣的少。”
如若只有他一人,今日他便会失去小姐了。
温妤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任何想法还得是自己感悟出来的才最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