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虎虽然是唐博祥的堂兄,但已经四十多岁了,唐瀚文让唐博虎辅佐儿子,所以他在唐博祥兄妹这儿、就跟个长辈似的,他刚回到泉阳、还没来得及去跟新纳的小妾亲热呢,在城门口就被唐博祥的副官拦住了,说是司令请他赴晚宴。
唐博虎哪儿有心情吃饭喝酒呀,他把第一团留在寿洋、独自返回泉阳,就是怕长时间不在家、冷落了小妾,怕她再有了二心。
但唐博祥正在跟日本人商量,准备再扩充一个旅,这个旅长、他想要,但还有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参谋长刁魁义,一个是三团长马晋宁,所以这段时间、绝对不能惹得唐博祥不开心,赴宴肯定是个借口,唐博虎坐在车里猜测、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唐博虎来到唐博祥的洋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争吵,他赶忙停下脚步,此时往回走、肯定不合适,但屋里的人、说的是家事儿,他作为一个外人、最好还是别掺和,免得一言不慎、把两头都得罪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马晋宁走的太近、不要经常接触,你是个大姑娘,让人说闲话就不好了!”唐博祥显然是好话说尽、对方油盐不进,他突然抬高嗓门说道。
“我看谁敢说我的闲话!”这时唐博雅提高嗓门回应道:“你还口口声声说马晋宁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怎么转脸就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我是说他坏话吗?
啊?
我会骗你吗?
你要不是我亲妹妹、我犯得着跟你说这些吗?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日本窑子吉原伎町门外守着,看看马晋宁是不是夜宿那里,而且每次都是连着住在那里两三天,他跟那个佐佐木苍优……
你不知道,佐佐木苍优可是特高课梅津课长最喜欢的女人,他每次去吉原伎町、必点这个女人作陪,这个马晋宁也真是色胆包天了!”唐博祥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这事儿他已经跟妹妹说过几次了,唐博雅还去找马晋宁对质过,他也当面承认了,可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很叛逆,居然还在与马晋宁交往,他想了想,还是换一套说辞吧,于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
“就算你说的‘人不风流枉少年’、结了婚就会收心了,可是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你为什么不选呢?偏偏看中了那个马晋宁?
刁参谋长不比他差吧?
你怎么就……”
“你少跟我提那个刁魁义,就他常挂在嘴边的‘生死之交’,我可是听大表哥说过的,他是高喊让你先跑、他带人掩护你,可你们跑出去还不到500米、他就率众投降了。
要不是马晋宁把你推到沟壑里,他自己一边朝天开枪、一边跑向其他方向,最后自己受伤被俘,你能安全回来?
大表哥说了,你可是亲手打死了一名受伤掉队的红军战士,按照共产党的说法,你就是身背血债的人,落到红军手里、你会不知道下场?
但是,马晋宁回来后、你表面热情,却事事处处都要让刁魁义压他一头,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刁魁义他爹原来是省参议院副院长,现在是日本人扶持的山西省公署三号人物!
你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唐博雅打断唐博祥的话、厉声质问道。
“就算我有政治联姻的想法、这有错么?
刁魁义长得也算仪表堂堂吧?
最关键的是,他不赌、不嫖、不抽大烟,八路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刁魁义是真心喜欢你,他都暗示过我好几次了,我这只能装糊涂。”唐博祥说道。
“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撺掇你再组建一个旅、他爹也在太元吹风,你没看出他没安好心?”唐博雅撇了一个白眼说道,她已经收到上级指令,要利用兄妹关系,争取让一个国民党派来的人、坐上那个旅长的位置。
“谁没安好心呀?”唐博虎对那个旅长的位置、志在必得,听到这里、赶忙现身了。
“大表哥!你说那个刁魁义、是不是没安好心?”唐博雅早就看到门外的身影了,所以没点破、也没做解释。
“博祥呀,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博雅说的没错。
你就算是泉阳兴亚黄军司令、又升为第九师师长,可要是第六旅旅长不是自己人,那你依旧只能指挥的动第五旅。
马晋宁除了你这个靠山、他什么都不是。
可刁魁义就不一样了,他爹可是日本人眼前的大红人,他要真当上那个旅长,完全可以与你分庭抗礼,你能把他怎么样?”唐博虎故意这么说道,要比亲近,任道远比得了自己这个表兄么?
“唉!你们哪儿知道呀,扩编一个第六旅、组建第九师,是要经过山西省公署批准的,而他们让我把营长以上的名册同时上报,那些省里能说上话的大官,每人都给我推荐的有担任营、团长的。
旅长虽然都不好意思明说,但不把刁魁义报上去、很可能批不下来。
我也知道刁魁义有野心,所以才……”唐博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