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瞎子抢了小喇嘛的扫把,在扫雪。
小喇嘛:。。。。。
张麒麟吃完早饭就去找老喇嘛去了。
黑瞎子想要偷听,后来呀觉得这个行为不礼貌还是让哑巴冷静一下,找妈妈说说悄悄话,诉诉苦吧。
真把自己憋坏了,遭罪的还不是瞎子。
想想就可怕。
黑瞎子适应了雪山的气候以后,拿着扫把扫出了天女散花。
小喇嘛都快哭了,他拿着另一把扫把收拾残局。
来了一个捣乱的客人。
突然,老喇嘛走过来,黑瞎子开始正经的扫地了。
“贵客,把扫把还给他吧。”
小喇嘛这才笑了,对着黑瞎子伸手。
黑瞎子撇撇嘴,好吧,你说的对,我等下再来。
“请跟我来。”
小喇嘛接过扫把马上拿回房间,深怕被瞎子再抢走。
黑瞎子:。。。。
有什么关系,黑爷有帮忙的好不。
小喇嘛:。。。。。
谢谢贵客帮倒忙。
张麒麟见到了母亲白玛,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不会说也不会动。
“阿妈,我是小官。”
“阿妈,我有伴侣了。他很闹腾,也很爱笑,比我爱说话。”
张麒麟把头贴在妈妈的上手,整个人蜷缩在旁边。
“阿妈,我见过你好多次了,有几次,阿妈是活的,我知道那是莫大的机缘。”
“我见过活的阿妈,可是看见您,阿妈,小官心脏疼,很疼,我多希望您能跟我说说话。”
“小官想你,很想你,张家不好,外面也有坏人,他们欺负小官。”
“不过没关系,我都坚持下来了。我坚持到见您了。”
“阿妈,您能看看我吗,哪怕一眼。”
“阿妈,我是小官,”
张麒麟第一次连续说这么多的话,他在张家古楼绝授的那三年看到了好多次母亲,这是他第一正式的碰触,他想原来他的思念已经浓郁到化不开了。
他把其他世界的自己没有讲出来的话都讲了。
万一。
万一。
阿妈会醒呢。
院子 的台阶上坐了两个人,雪又开始下了,两人也不在意。
“上师,您要说什么。”
黑瞎子问道,总归是要他做什么的,而不是无缘无故的。
“贵客,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果里面的贵客忘记了,就告诉他。”
瞎子点头,他肯定告诉,哑巴记不住他记住就好了。
“当年张家来了一个采摘藏海花的少年,他不小心摔下了山崖,被藏医白玛救了。
很快,他们的感情升温。
两人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相爱了。
这是那个张家人第一次违反族规,他要跟白玛在一起。
他们逃了,躲在了山里。
很快白玛有了身子,那个孩子就是贵客。
张家人发现那个张家人没有回来,派人调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他们要把张家的血脉带回去按照家规处置。
张家不与外族通婚。
就连白玛生下的孩子也是,也要带走。
张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男人走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没有机会了,白玛也是康巴落得祭品,疼也没有机会了。
幸运的是,白玛已经生了孩子不适合当祭品,康巴落人重新选了别人。
因为张家的关系,他们没有动白玛。
可是白玛通过那个张家男人知道了张家的情况,她的孩子绝对落不着好。
甚至会备受欺凌,还可能活不到长大的时候。
但是她仍然向我争取了这一个机会,一个不管死活都要见孩子的机会。
哪怕不死不活的样子。
因为她觉得,如果她的孩子生活幸福的话,那么很可能不会来找她。
如果孩子过的不好,他就会找妈妈的。
她不想让孩子看见一具尸骨,她想要小官知道妈妈爱他。
这个世界上有妈妈爱的孩子会幸福的。
白玛服下了藏海花,当药性解除的时候她只有三天的时间。
十年前我们把她带到了那间房间,现在她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等的人。”
黑瞎子听完,沉默良久,白玛是一个好妈妈,她对哑巴是拿命在爱着的。
“白玛还能活过来吗,就是睁眼看看哑巴也好。”
“不能,她现在就是个活死人。
能留给贵客的只有母亲的呼吸和心跳,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在一个身体里。
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哑巴是真惨啊。
至少瞎子还是在额吉的宠爱下有过一段时间的美好,也知道额吉长什么样,更知道额吉爱他。
也不会失忆,张家是真的操蛋的家族。
瞎子要是失忆,也真不能比哑巴过的好。
混蛋玩意儿。
就这样,老喇嘛讲完故事就走了。
把黑瞎子搞得积极性不够高了,嘿,你个老六。
小喇嘛看他不高兴,还把扫把递给了黑瞎子。
黑瞎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