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往陆昭菱身上泼脏水上。
她花了好些钱,让人出去找了些小乞儿,也收买了一些人去茶楼酒馆散布消息。
反正一定要把抄经会失仪这件事,死死地按在陆昭菱头上!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不止是她,还有别人在做这件事情。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过几天兴许大家就都忘了,毕竟一直拿小姑娘一点糗事来议论,品德也有点差。
可是,突然这么多人涌出来要把事情安到陆昭菱头上,就把这件小事又给炒爆了。
陆夫人这个时候没想那么多,她反倒有些得意。
“想来是何家也出手了,啧,那死丫头也真会得罪人,当真活该。”
现在可不是她和昭云想捶死陆昭菱,还有何家呢。
若是她们不成,沈家小姐也未必不会出手,还有长宁郡主。
这么看来,死丫头刚回来没几天,得罪的人已经不少了,而且净挑有权有势的人家,不知死活。
陆夫人觉得这次的事能稳,就赶紧又去哄陆昭云。
陆昭云听了她的话,总算能止住哭。
“娘,要是她又出去乱说怎么办?”
“何家也出了手,再说,去郡主府的人都跟你熟,她们不站在你这边,难道还能替那死丫头作证不成?不过,为了稳妥一点,你可以给她们送些礼物,拿了你的东西,她们更不会乱说了。”
想到这里,陆夫人心疼得滴血。
长宁郡主请的那些人大多是权贵千金,送礼也不能送得太寒酸,这么一来,她又得大出血。
“这事我听娘的。”陆昭云偎进她怀里。
“话说回来,云儿,和二皇子的事,咱们得抓紧了,你都十七了,再拖不得。”
想起这件事,陆夫人也真的是郁闷得不行。
“大丧期间,二皇子哪里会跟我谈这些?”陆昭云也很焦躁。
“晋王不都赐婚了?咱们也不说成亲,但总得把亲事说开,定下来。你和二皇子好好说,姿态放低一些,见面的时候哪怕是让他占点便宜......”
“娘!”
陆昭云脸一红。
怎么能教她这种事?
陆夫人不以为然。“世间男子大多是表面正经,内里放荡,就如同那蜂,见了姑娘总想亲亲碰碰,这个正常。女子要是太过正经那就是无趣。”
她想起了以前那个表姐......
啧,不就是太过正经无趣吗?要不然,怎么会被她一爬床就爬成了呢?
她当年都能赢了表姐,现在没道理她的女儿赢不了陆昭菱。
“二皇子不是那种人。”陆昭云听得脸都有些发烫。
“傻姑娘。你不给他一点好处,他怎么能够时刻想到你?当然,在成亲之前,最后一步可是万万不能做的,就是摸摸手抱一下可以。之前你努力那么久没成,就得进一步了,听娘的。”
陆昭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会让晋王动摇,要是他能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就好了。”
母女俩一边计划着怎么让二皇子让步,一边想着怎么破坏掉陆昭菱的亲事,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晋王已经进了听暖楼。
他一进听暖楼,便立即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同。
本来沉重阻滞的身体瞬间轻快了几分。
这让他一时没急着找陆昭菱,而是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四处。
“谁?!”
青音和青宝跃了出来,看到是他,两人愣了一下。
“王爷?”
院门已经落栓,王爷这是——
翻墙进来的?
青音青宝对视了一眼。
“你们小姐呢?”晋王没有忽略这两个丫鬟那惊诧的眼神,这是没有想到他堂堂王爷会做这种翻墙入院的事?
“让王爷进来,去沏茶吧。”屋里传来了陆昭菱的声音。
“王爷请。”青音青宝这才让开了。
晋王进了门,看到陆昭菱靠坐在窗边一张软榻上,旁边小案摆着好几小碟吃的,切好的果瓜,洗好的葡萄,精致的点心,裹糖霜的蜜饯。
她抱着一个看着很软乎的方枕,下巴抵在上面,浓密如云的头发随意披在身上,竟然没有梳发......
看着像一只慵懒随意的猫,竟然勾人得很。
一般女子哪敢这样见人?
“你见客时不用梳头绾发?”晋王只是顿了一下,就走到了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坐下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微吁了口气,手也捏了捏膝盖。
在宫里这几天,他虽时常坐着,但这双腿也快撑不下去了。今天他要是不出宫,就很有可能会让皇上看出他这腿的毛病。
“说得我像青楼的姑娘似的,什么见客......”陆昭菱一看到他那身气运,眼睛就有些发亮。
这个男人不管怎么说,这身气运就特别讨喜啊。
坐那么远做什么?
陆昭菱坐起来些,冲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
晋王:“......”
不是,怎么跟勾狗腿子似的?
他稳住了。
“今天本王把你抄的经文,送到皇上面前了。”他想说的是正事。
“你坐过来些,大家未婚夫妻,不要这么见外。”陆昭菱对他弯眼一笑,手指头再次勾了勾。
晋王眸光微暗。
坐过去,就是坐她脚边了。
软榻下,她的鞋摆在那里呢,说明她这会儿是赤足的,只不过是藏于裙摆下。
合作关系的未婚夫妻,能这么亲近吗?
“婆婆妈妈......”
陆昭菱嫌弃的话才出嘴,晋王已经坐到她软榻另一侧。
她满意了,倾身过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这才对嘛,大方点。”
顺便,薅了一把气运。
果真是大补。
这要是能同榻而眠,得多补啊。
晋王觉得她的眼神有点过于暧昧了。
“说正事。”
“哦。”陆昭菱又往他身边挪了挪,说正事,“皇上看了经文?”
“看了。你那纸上,除了经文,还有什么?”
“嗯?”陆昭菱听到他这么问,突然反应过来,她凑到他面前,仔细地看他眼睛,“你该不会是想说,你看到了我画的暗符吧?”
她原以为没有人能够看到的。
“果然有符。”
晋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声音压低,“那是什么符?有何用处?”(爱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