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伏罪
兽王伏罪
谷君航心意既定,更无丝毫迟疑,掌中雄劲勃发,瞬间击穿“兽王”朱高烯的颅顶。
朱高烯当场脑浆迸裂,脸上满是惊骇欲绝之色,口中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肥胖躯体剧烈一颤,紧接着俯身扑倒在地。
这一下出手势无转圜,慕云固是无暇阻止,羽缥缈和虞墨卿也只能望洋兴叹。
眼见朱高烯恶贯满盈,佟尚志和皇甫鹰扬都心下一沉,同时收招跃出战团。
项胜宇和江海滔并不追击,各举刀剑严阵以待。
扈旌权脑中一片空白,正自瞠目结舌之际,谷君航振声暴喝道:“吾今日揭竿而起,有志一同者,随吾出城!”
说罢谷君航双掌齐出,无匹罡风摧枯拉朽,直接轰飞数名王府亲兵,溅起一片腥风血雨。
扈旌权终于醒过神来,铁青着脸嘶吼道:“放箭!射死他们!莫教走脱一个反贼!”
一众亲兵早已蓄势待发,此刻得到主将命令,刹那间矢如雨下,不留半分生机。
谷君航早有腹案,一把抓住虞墨卿的手臂,冒着箭雨飞身突围。
项胜宇和江海滔不须吩咐,一左一右将羽缥缈夹在中间,紧随谷君航的脚步,一同向王府外面冲去。
佟尚志和皇甫鹰扬同遭箭雨盖顶,慕云也无法独善其身,三人为求自保,只能加入“反贼”,使出浑身解数拨打箭矢。
怎奈众寡悬殊,箭矢好似无穷无尽,众人被逼得险象环生,突围之势也大大受挫。
谷君航虽有通天能为,但这时分心保护虞墨卿,终究有些欲振乏力。
虞墨卿心中自有觉悟,当机立断的道:“谷先生不必顾我!先将扈旌权击杀,你们才有生路!”
谷君航岂非心知肚明,可要舍弃虞墨卿的性命,他心中着实不愿,唯有再催盖世雄力,绝境中开出一条生路。
正在情势万分危急之刻,忽听场中呵斥连声,不知多少人影凭空闪现,杀向那班王府亲兵。
慕云登时精神一振,这自是一同入梦的武林中人,他们心中早有定见,并未阻止谷君航替天行道,直至局面演变至此,才现身相助“御武荒神”。
这批生力军不乏好手,卫廷裳和方如心便在其中,还有武当派的清宁和丐帮的郏恩邑。
至于江柔婕和她手下两朵金花,她们的立场更是不言自明。
虞散花和江韵笙各举刀剑,并肩杀向扈旌权,她们二人幼年失祜,难得在梦中再叙天伦,岂能放任敌酋逞凶。
江柔婕则转头驰援项胜宇和江海滔,这二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兄长,自是不能不救。
其余众人也自各展绝学,卫廷裳和清宁双剑合璧,互相之间默契十足,看来是听从袁梓卿点拨,寿宴之后多有亲近。
方如心身法轻盈矫捷,招式莫不灵动奇诡,掌心蕴含巫月奇毒,使得对手防不胜防。
郏恩邑使出还月杖法,手中青竹杖幻化层层杖影,每一招都攻敌要害,不留丝毫余地。
毕竟丐帮立身微贱,平日最憎恶的便是无良权贵,郏恩邑面皮紧绷,神色冷峻中隐见快意,大有痛打落水狗之势。
扈旌权和那班亲兵猝不及防,顿时被杀得阵脚大乱,箭矢也不再密如急雨。
虞散花和江韵笙趁虚而入,单刀长剑牢牢锁定扈旌权,连环杀招层出不穷,迫得这位沙场老将疲于应付,根本无暇发号施令。
谷君航虽然不明就理,但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当下饱提一身元功,护体罡气运到极致,单臂撞开重重箭矢,腾身直扑扈旌权,决意擒贼先擒王。
扈旌权察觉死劫临身,不由得冷汗瀑下,眼前赫见黑云压城,正是谷君航悍然攻到,一掌印向他的额头。
虞散花和江韵笙更不怠慢,一者刀斩咽喉,一者剑刺心脏,配合荒神天威,已然形成绝杀之势。
生死攸关之刻,扈旌权哪还顾及脸面,一咬牙合身扑地滚倒,堪堪避开谷君航的索命重掌,虞散花和江韵笙那一刀一剑也同时走空。
多年征战磨练出的灵觉,好歹救了扈旌权一命,只是形象太不体面。
扈旌权正自亡魂皆冒,好在谷君航并不恋战,趁着敌方阵势露出缺口,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余下众人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杀向敌阵,两边短兵相接,战局更显惨烈。
那班亲兵毕竟训练有素,又有精干将校指挥,初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便稳住阵势,协同攻守驾轻就熟。
反观众人单凭血气之勇,多数流于单打独斗,又被敌方箭雨压制,战力无形中大打折扣。
这样一来此消彼长,众人难免死伤惨重,转眼间便有数十人“丧命”。
慕云身着乌蚕宝衣,寻常刀剑难伤分毫,身上压力远较众人为轻,眼见方如心左支右绌,赶忙挺身上前相助,替她挡下一轮箭矢。
方如心觅得喘息之机,顺势拍翻两名亲兵,还不忘疾声道:“多谢!”
慕云更不多言,示意方如心跟在他身后,两人且战且走,又格毙数名亲兵。
其时已至拂晓,天边隐现红光,朝阳即将初升。
不知是谁在王府内院放起火来,加上“兽王”已死的消息传出,仆婢卫士乱作一团,喊杀声夹杂哭嚎声,放眼望去人影幢幢,全不知何时便做了枉死鬼。
慕云和方如心结伴杀出重围,依靠夜色掩护遁出王府,又凭借顶尖身法甩掉追兵。
两人跃入一家民宅,躲在门后暗中观瞧,只见城中侦骑四出,府衙驻军紧急调动,想必是在全力搜捕刺王杀驾的反贼。
方如心累得手脚酸软,回想那番血腥搏杀,心头更加震骇不已,娇躯也微微颤抖起来。
慕云见状心生怜惜,压低声音道:“方姑娘受伤了么?是否需要在下相助?”
方如心摇了摇头,讷讷的道:“多亏有慕少侠保护,我没受伤,只是有点……害怕。”
慕云了然的道:“方才那般情形,害怕在所难免,好在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方如心香肩瑟缩,幽幽的道:“我知道啊,可是眼看雅琪……那个样子,我还是接受不了。唉……总归是我胆怯,先前该听咏月姬的劝,不参加这场竞逐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