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未亮之际,营地中,已是忙碌了起来。
帐篷一顶顶被拆除,捆绑拒马的绳索一根根被收起,营地中,十口大铁锅‘咕嘟咕嘟’煮着咸肉粥。
“咯咯咯咯……”
四方荒野,野鸡不时发出一声声悠长的啼鸣。
“唏????--”
马儿发出阵阵高昂的嘶鸣声。
山林大地河流,在此刻如万物复苏一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发出各种的声响。
匆匆用过早饭,李耘阳领着一百余人马,沿着粟水河东岸驰骋,途径信阳县城池,领着众人马绕着城池观察了一圈。
这才带人马沿着粟水东岸,继续向北奔行,粟河南北贯穿了武隆与信阳两县。
李耘阳一众,除了途中让马儿吃草歇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搜寻建造水寨之地。
中午,一众人马在粟河的一处河滩,稍作修整并埋锅造饭。
李耘阳自一个布袋中掏出一把炒黄豆,喂食给大白马。看着马儿打着喷嚏,咀嚼着黄豆。
李耘阳的目光瞥见了,两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直偷摸的盯着自己队伍的方向,见自己看过去,立即骑上马向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喂完了手中的黄豆,李耘阳拍打掉掌心的黄豆碎渣。伸手招来了李种田、王翦二人。
“你们通知下去,让大家提高警惕做好随时战斗准备,我们有可能被武隆县的官差给盯上了。”
“明白!”二人抱拳应命,转身下去安排。
一会,整个营地的轻松氛围变得肃杀一片。
匆匆吃过午饭,稍作休整,众人便翻身上马离开,继续朝着武隆县城方向前行。
王翦策马上前,跑到李耘阳身边,指向一个方向说道:“首领你看,那里是有人在监视我等动向!”
李耘阳早已看到有四五人,一直围着他们不远不近的监视着他们。
“通知下去,让大伙放下马镫,神箭手脱离队伍,游离在队伍附近,听候指令!”李耘阳为了让大伙学会真正的骑术,平时,都不让他们使用马镫辅助骑行。
“是!”神箭手什长二蛋抱拳应命下去。
很快十多人的神箭手,纷纷脱离了大部队,吊在队伍末端。
充当斥候队长的李种田,骑着马匹领着数人自前方跑来。到了近前大声禀报道:
“首领,前方出现六百余官兵阻道,骑马之人有三十余匹!其余皆为步兵,披甲者应有百余人!军容略有散漫!”
“他们距离县城有多远?离我等又有多远?附近可有开阔地适合作战?”李耘阳侧首询问。
“距离县城有五六里,离我等还有四里路程,县城外有大片开阔地。”李种田立马回复道。
李耘阳听后思索片刻,对身边的所有军官做着战前部署道:“一会我们双方一旦碰面,所有人立马掉头沿着来路奔逃。种田你现在领二十人往回跑,寻一处树林隐蔽,防止他们追剿我等的人逃脱,待我等先把骑兵引到远处吃掉。另一方面,让他们离县城的距离更加远些,会更有利我等在路上一点点蚕食掉他。最后一点,游离外围的神箭手只准射人不准射马!都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接令。
…
“你们两什人马跟我走!”李种田骑马脱离了队伍,叫上两位什长,领着二十人马就往来路跑。
游离在外的斥候,有些迷惑这帮贼匪怎么跑了一部分人。
李耘阳一众人,也放缓了马匹的前进速度。
…
“什么,他们有一部分人马跑了?其他人也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何威听手下斥候来报的消息,心想,难道对方的贼首被自己吓跑了?想到全家除了留在县里的几个幼子、幼侄尚存于世。
何威越想越怒不可遏,随即咬牙切齿的狠声下令道:“全军随我追击贼匪,切不可放跑一人!”
“大人,小心这其中有诈!”副手立即策马上前劝阻道。
“哼,一帮匪徒能有什么诈,他们已经逃走了一部分人。难道你想让他们全部逃走?”何威早已被仇恨吞噬了心智,仇人就在眼前,哪能听这种劝告。
“这……”副官见县尉何威,血红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仿若自己再多言一句,下一秒就会被吞噬一般。只得悻悻闭上嘴巴。
“哼!所有人随本县尉追击匪徒!”
何威怒喝一声,一马当先的朝李耘阳他们的方向追击了过来。
…
“首领,他们追过来了!”手下斥候极速上前禀报道。
“全体都有,后队改前队,往来路跑!”李耘阳大声下令道。
“王翦,你去前方领队,寻一开阔地迎战来敌!记住离县城越远越好!”
“明白!”王翦领命脱离队伍,骑马沿着路边快速往队伍前端而去。
李耘阳领着十多骑跟在队伍后方,不远不近的吊着后方,何威的三十余骑。
“嗒嗒嗒嗒嗒……”
“驾~”
“得得得得得得…”
“驾~”
一追一逃之间,何威一众渐渐的接近,李耘阳他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