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到一众人对着她调侃,苏洵美没有丝毫不自在,对着坐在一边的二婶说:“二婶,你看我这样,三个月内,能不能赢了赌约?”
虽然两个人前几天才在众人面前争锋相对吵了一架,可是苏洵美知道,她二婶是个心中没有弯弯绕绕的性子,心直口快,不会真记仇的。
果然,二婶瞪了她一眼,“你就嘚瑟吧,我可听说家内外清查,找出不少问题,这些问题都要解决了才算赢。”
苏洵美坦然一笑,“我一举一动二婶都清清楚楚,原来二婶这么关心我?”
“哼,”二婶朝她翻了个白眼,跨步走出去了,“谁关心你了?是怕你像今天这样把家业折腾没了!”
见也没什么事,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关月白也走上前来向苏母桑夫人告退。
“夫人,既然已经无事,那月白就先回去了。”
“月儿有心了,”苏母桑氏感激地拉起她的手,“你在外面忙了这许久,又被苏家连累在大牢里呆了这些天,这都没好好休息,又出来操心家中的事。”
关月白再次亮出温婉大方的标志笑容,“我也是半个苏家人,这都是我该做的。”
“家中的吃穿用度可有不够的?一定要和我说。”苏母叮嘱着,“你来了也六年了,说起来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客气外道。”
苏母这话说的不假,关月白在苏府这六年,虽然名分上说是远房表妹,可吃穿用度却都是比照着家中正经娘子来的,从不曾亏待半分。
“嗯。”关月白乖巧应下。
苏洵美在一边,像是在看戏。她不得不感慨,这关月白忍耐的功夫真是练到家了。
看来上次她的敲打,关月白是听进去了。
也罢,若她能乖乖听话,她愿意成全她的愿望——找个好人家安稳度日,毕竟前世关月白不算真的害过她。
她也没心思为了康景鸿这种本就没爱过、也不值得的男人,去和另一个女人计较来计较去,相互扯头花。
想到这,苏洵美叫住了已经转身的关月白。
“关妹妹,留步。”
关月白有些诧异,“苏姐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苏洵美微笑,“哪里谈得上吩咐?只是刚好母亲在,正好聊聊你的亲事。”
“啊,这……”
关月白立马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
苏母却一下反应过来,“对啊,阿洵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月儿今年也十五了,该是相看说亲的年纪了。”
王妈妈听苏洵美主动提起,在一边很开心,说着恭维话:“夫人要操心的事情多,如今又要多一件费心事了。”
桑夫人伸手牵起关月白,带着几人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也不是事忙忘了,是你刚来才九岁,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十五了,我总觉得你们还小,没想到就到了说亲的年纪。”
桑氏解释着,生怕关月白心生误会。只是她真的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昨日自己还是待嫁闺中的小娘子,今日就要操心给晚辈说亲了。
到了桑竹院,桑氏立马拉着关月白和苏洵美坐下,就开始关心询问。
“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同我说说,就当我是你母亲一样,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关月白害羞,看了王妈妈一眼。
王妈妈心领神会,主动站出来说:“夫人,娘子到底是脸皮薄,您眼光好,您看上的自然不会出错。”
桑夫人和苏洵美对视一眼,苏洵美没有插话,只安静看着。
“行,这女子嫁人,家底、人品担当、样貌,都要说得过去才行。”苏母当真像是给苏洵美挑夫家那样,认真分析着。
王妈妈越听越高兴,看来这桑夫人是真的在操心这件事,不只是嘴上说说。
桑夫人说了好久,最终停下来问关月白:“月儿,说了这么多,其实找夫家和做人一样,没有十全十美的,需要权衡取舍,你更在意哪一点呢?”
这时关月白不再羞涩,“夫人,过日子终究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些虚名也就外人看着好看。我想找户家底还算殷实、性子好家人和睦的,去过安稳日子。”
听她这样说,桑夫人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月儿终究是聪明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给你把关。”
说着她侧身笑着对王妈妈交代:“月儿的嫁妆可以准备起来了,你们先备着,等出嫁的时候,我们苏府再给你两间铺面和五十亩田做陪嫁,还有各位婶娘,都会再给你添妆,虽然你父母都不在了,但我们保证不叫你被小瞧了去!”
“这……老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如此替我们娘子操心打算!”
听到这里,王妈妈当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只能连连道谢。
“夫人……我……”此刻关月白双手紧握住桑夫人的手,也哽咽了。
果然,这次她选对了路。
光有些虚名有什么用?是能嫁给清贵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嫁妆和靠山才是过好日子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