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惊
“臣哥,你刚才对陆副门主所言,真的相信卿云客吗?”陆梓元外出散心后,楼台烟雨走了下来。
司臣坐到沙发上,摇了摇头,道:“若是以前的卿云客,我当然相信他,但人是会变的,离开这么多年,我们从未见过他,江湖又是风言闲语,加上他昨夜私自逃离宗柱天牢,谁知道他还是不是以前的卿云客。只是,这些问题我们处理便是,没必要压在陆副门主他们身上。”
“卿云客,前代门主之子,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必须慎重,无论如何,景门不能再起内乱,这是底线,否则,我们无法给老门主交代,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我会和陆副门主他们安抚好景门的人心,卿云客之事,也只能交给你与京机阁。”
司臣点了点头:“待会我要去比武场,你和将长老也好好谈谈,让他不要多想。首轮余下三组比试,十天时间,愿意去比武场瞧热闹,还是安排游玩,让门人自己选择,注意安全。有事情要处理的,也可以去处理,权当给大家放假,放松放松。今年要结束了,真是不平静的一年。”
……
“妈。”
提着篮子外出买菜的李夫人,听到呼喊,抬头一看,一道久违的身影,拖着箱子出现在眼前,喜道:“伯通,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李伯通走到母亲面前,伸手拿过菜篮子,“妈,你回去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有什么喜不喜欢,你想吃什么,自己买吧,妈做给你吃。”李夫人从儿子手里接过箱子,“听你爸说,你在洛郡参加什么门派大比,怎么有空回魏郡?”
门派大比,不允许任何人和媒体报道过程,只在最后出结果时有新闻,李夫人他们没有渠道,并不知进程及结果。
“景门首轮已经比试完,司将军给大家放几天假,我给董事长说了声,回家休息几天。”
“真是难得,你家董事长和司将军同时开恩。去吧,多买几个菜,中午叫你老子回来吃饭,现在做了官,比以前自由些。”
“妈,看你说的,不都是工作嘛。”李伯通含笑摇了摇头,扬了扬手里的菜篮子,转身往菜市场走。
东城二区捕衙。
“小箐,下周就去常乐上班,你的手没事了吧?”李叔给韩箐倒了杯水,也坐到沙发上。他现在是东城二区捕头,和上头也有了些关系,工作还算如意。
韩箐看了看缠着绷带的手,道:“也就去去老皮而已,过几天就是粉嫩嫩的小手啦!”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心态不错。”李叔靠在沙发上,其实他现在的心态也很好,短短时间从一个小捕快重新坐上捕头,不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似乎也很满足,“我听到一些风声,好像王朝画了一个什么经济圈,准备打造冀州之都,东部核心,牵涉到魏郡、常乐县到青州益都郡这一大片,区域不小,大规模建桥修路是肯定的,牵动着不少人的心。听说现在常乐县的氛围很活跃,去那边考察的人不少,龙蛇混杂,我估计你过去,也没好日子过,要有心理准备,准备打硬仗啊!”
“李叔,你老消息挺灵通的嘛,这种还没有谱的事情也知道。”韩箐微微一笑,清平子去年和王家谈了合作后,她就知道这一片会有规划和一个高速发展期。
常乐县处在魏郡南下益都郡的核心要道,她愿意去县里镀金,未尝没有准备大干一场的心思。只是机遇与危机并存,现在还说不好。
“王朝特色,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从没谱先传出风声,最后发现就是那么回事。常乐县县尉关山培,以前是京师洛郡的捕快,曾经一起合作过案子,算是认识,消息就是从那条线传出来。好像今年找他的人不少,乱七八糟的消息听多了,脑袋里慢慢就有了大致轮廓。不过先说好,我和他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他对我还有些敬而远之的味道,很久没有联系,说不上话,帮不了忙,说不定还会给你添乱,我之前也就没提,下去后还得靠你自己。”
“我知道。”韩箐点了点头,“李叔,洛郡出来的关县尉,怕是知道一些事吧?”
“小箐,过去的事,不该提的,就不要再提了,你还年轻,有大好前程,自己要多注意。哪些事可以挺直腰杆,哪些事不能沾,心里要有数,别犯傻,这是李叔的经验之谈。你到那边之后,先稳一段时间,观察清楚再决定怎么动,别冒冒失失乱打一通。对了,我家小子回来了,景门弟子,你也见一见,大家混个脸熟,再把以前特别行动组的同事叫上,晚上我请客,算是为你饯行。”
“先谢过李叔。”
……
“爸,回来了?”李叔开门进屋,正在看新闻的李伯通站了起来。
“回来了。”李叔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道,“你小子灰溜溜逃回魏郡躲着,景门被淘汰了?”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什么叫淘汰了?”端着菜出来的李夫人瞪了李叔一眼,“有我儿子在,老天也淘汰不了景门。告诉你,景门打败解门、节门,以第一名的成绩首轮胜出。”这语气、神态,那是相当骄傲。
“解门、节门玩完了?”李叔一惊,他也大概知道门派大比的规矩,没想到景门首轮遇到两大强敌,竟然这么猛,“哪个倒霉蛋被淘汰出局?”
“司马家被送走了。”李伯通笑了起来,“这次赢的真是有些惊险刺激,过程曲折,峰回路转,我得好好给老爸你唠唠嗑。”
“行,边吃边说,我也想听听那两个倒霉蛋是怎么被景门一脚踩死踢出局。”李叔看起来很高兴,走向餐桌。
李夫人端了汤出来,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坐下,听李伯通说着三日比试经过。
“这样说来,景门成为六大门派之一,已经很稳。”听完后,李叔点了点头,夹了一口菜吃,“景门兴起,如果不出意外,你也要出来做官吧?”
“做什么官?”李伯通尚未开口,李夫人已经将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怒气腾腾,“跟着世恒集团的董事长不好吗?去触霉头作甚?你想让我们的儿子也像你当年那样,慌慌张张如丧家之犬一般躲来魏郡,战战兢兢,不知哪日就被人宰了?我们李家后人,再也不做天泰的官。”
“妈,你别生气,八字还没一撇呢,说这些还太早。”
“早晚也不许做官,给我老老实实在世恒集团窝着。别看你老子现在好像平平安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整死,我可不想老来还担惊受怕,朝不保夕。”
“好了、好了,不提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说这些做什么。”
“老李,不是我要生气,十六年前,我们一家三口是如何活下来,你最清楚,别吃记不吃打。你是没有办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们的儿子不能再去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