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
拿着矿泉水的韩箐见清平子入阵转眼即出,脸色一变,道:“清平子,你……你打不过吗?”
清平子收起铜钱,看了看公园入口处飘散在地的飞灰,道:“你刚才没听见凄吼声吗?那混蛋已经升天,化为飞灰,就留在这公园门口,骨灰盒都省了!”
阵势隔绝,韩箐当然没有听见什么凄吼之声,但见了清平子轻松的模样,应该是没有问题,道:“你……你就这样把他杀了?尸体呢?我还没问话呢,你真是……”
清平子回了亭子坐下,道:“不说了已经化为飞灰!你有必要问吗?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没数?浪费口舌嘛,一把火烧了多干净!他们派个小小的转注境来杀你,既是不给你面子,也是看不起贫道!”
韩箐白了清平子一眼,叹了口气,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外面没有人迹的公园发呆。
“怎么了,感觉你的神情有些不对,刚才被吓到了?”清平子也拿起矿泉水喝了口。
韩箐摇了摇头,道:“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明天要正式审问余三深,我主审,宿大人和雷大人陪审,感觉压力很大呢!”
“哟,看不出来,咱们韩大捕头也有心虚的时候!”
韩箐轻笑道:“我还没有拿到毕业证,是个黄毛丫头,学校对我……算是寄以厚望吧!我希望明天,能给教过我的老师,交上一份合格的答卷,也告慰那些九泉之下的受害者。自己患得患失,也不知道待会能不能睡着!”
“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现在案子进入尾声,就一个最后的过场,有什么睡不着的?”
“众目睽睽之下,若余三深不给面子,话都不和我说,多丢人!再说,救活人比弄死一个必死之人更加重要,我是希望尽快结束余三深的案子,好全力追查那个生化研究的事。希望明天,能突破余三深的防线,真正定案吧!”韩箐说着,抬起一脚踢向清平子,“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你个混蛋明天跑去喝寿酒!”
清平子侧身一避,道:“不是有宫疏雨在魏郡陪着你?我问她去不去玩玩,放松放松,她说要学习!我看这丫头是完了,整天只知道学习,以后可怎么办!”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无所事事,没有追求?对了,这两天你带着她去看别墅,怎么样了,有定下来吗?”
清平子点了点头,道:“在南郊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那边有传送门可以到吉原学校附近,挺方便的,不用早起挤车,不影响宫疏雨休息!”
韩箐问清楚了详细地址后,道:“咳咳,清平子,那边好像也有传送门到魏郡捕衙,挺方便的!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也要住大别墅!”
清平子缓缓站了起身,道:“你……你可别来,贫道买个好好的别墅,你不能把它整成孤儿收容所!”
韩箐也站了起来,道:“清平子,你那别墅还要装修吧,对不对?你算算,前前后后,你要在我家借住多久,我没有收你一分钱吧,你能住我的,我不能住你的,天下有这么个理?”
“呃……好像有一丢丢道理,贫道得好好想想,和宫疏雨商量商量!”清平子没有选择逃,逃是逃不掉的,迟早要回韩箐窝里去,“说起装修,你在魏郡有认识的人吗?介绍一个来,若整的好,我让你住个十天半个月!”
“我才来魏郡多久,哪认识什么装修的!你怎么不找你那北宫家的小月儿妹妹?她是北宫垂的大管家,肯定能介绍个好的给你!”
“看我这记性,明儿就去问她,好好聊一聊!”清平子一拍脑袋,就她了,那姑娘不错。
“告诉你,聊就好好聊,别聊着聊着,钻到人家房间里去,北宫垂不是吃素的!对了,你请那震大人找的什么镇成子真人,有消息了吗?”
清平子叹了口气,道:“京机阁的震山河也说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是找不到了!”
“喂,看你这样子,那镇成子真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清平子看了韩箐一眼,起身往车走去,道:“镇成子真人,那是贫道的太上师祖,我们唤作老祖。要是找到了我家老祖,你就等着看贫道如何横着走吧!走了,不早了,回家刷美眉去!”
……
戴着镣铐坐着的余三深,见门一开后,宿中归与雷立枫走了进来,立马站了起来,多少还是要给宿中归一点面子。
“余大人,坐吧!”宿中归和雷立枫坐到了侧面。
余三深见跟在宿、雷二人后面进来的韩箐和那李叔竟坐到了主审的位子上,一时极其不自在,心里也在诽谤宿中归和雷立枫二人,这是在打他的脸。
我余三深好歹也是一郡按察使,你们竟派一个小小的副捕头来主审,还是一个刚提前转正的小丫头,你们二位头子坐在一边看。
士可杀,不可辱!
余三深瞟了宿中归一眼,闭上眼睛装瞎子,看也不看韩箐与李叔,打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韩箐微微一笑,她早就料到会这样,这个余三深入了解门后,好的东西没学到,这好面子的本事倒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韩箐也不管他,反正迟早是要正面交锋,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吩咐人关门,开启摄像。李叔也在整理着资料,放到了韩箐面前。
除了宿、雷、韩、李四人,问讯室里还站了八名持枪工捕。
“余大人,你老是前魏郡按察使,既是我的前辈,也是我之前的上级,目前你仍是嫌疑人身份,在真正定案之前,出于尊敬,我还是唤你余大人!”韩箐开口道。
李叔接道:“请嫌疑人余三深大人出示断片,确认身份信息!”
余三深还是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也没有出示他的断片。
韩箐在资料里拿出一张照片,转到正面,推到余三深面前的桌上,含笑道:“余大人,沙驼子认识吗?”
余三深身子微微一抖,终于睁开了眼来,看向韩箐那张笑脸。
他想过很多种开场方式,那女子,狙击手,胡不扶,甚至老鹰,却独独没有想到,韩箐竟以沙驼子开场,她要干什么?
现在睁开眼睛的余三深,不得不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