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首杀(1 / 1)

盛红衣这时间掐的恰到好处,或者说,她这般的磨磨蹭蹭,废话连篇,甚至是表现的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就是为了算计时间。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盛红衣这般子草根而生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美好的生活正在向她招手呢,若是这时候死了,她怕是要把阎罗殿给掀了!

只是,一个炼气修士,为什么会算计时间,怕是周玉延怎么着都想不通了,也没时间让他去思考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了。

周玉延脸色倏然之间极为难看,他没想到盛红衣敢这般胆大包天。

可惜,一切,都迟了。

盛红衣被一片璀璨的光掩盖之际,周玉延已经嗅到了风雷之气。

他知道盛红衣擅长符箓,也看到蓝垣在她符箓之下那束手就擒的模样。

风雷交杂,一股远高于筑基修士之力的奋力一击朝他席卷而来。

他下意识的后退。

然,那风雷之力突然之间就这么刚刚好,引动了云中天然的风雷之气。

两相加成,天地之间,以他为中心,陡然之间从上而下织就出一片雷网,堂而皇之的把他拘束在其中,进退不得。

周玉延只看见那股绚烂的火花在他瞳孔之中不断的放大,而他毫无退避之法,然后,时间被拉长,他的脑海之中迅速闪过了自己的一生。

在下一刻,一股清正的惶惶正气兜头而下,他最后在心中喟叹一声,似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他甚至在想:雷电之力本就对魔修的功法有克制之力,更何况,这雷之中含有一丝天威。

他如何应对!

没想到,他周玉延此生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蓝垣惊恐的看着,不远处,先是一阵刺眼夺目的光,随着天际一道雷劈下,魔医所在之处一团火球平地而起,眨眼间,就和天上的闪电连成一线。

“轰轰轰!”一声震慑天地的长鸣后,炙热暴虐的灵气四处奔涌四散,他倏忽间也被余波冲击,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落地时,忍不住一口鲜血就从喉间喷出。

他挣扎的昂起头,眼神迷离之间,恍惚看到雷火散尽之处,一个黑色的深坑之中还冒着滚滚浓烟,魔医早就不见了。

却是在不远处,好似看见一女子往他的方向走来。

不是盛红衣还是哪一个?!

吃惊、恐惧、震撼、失措,数种情绪奔涌而来,加上他吐了一口心头血,下一瞬,意识脱离,人整个昏死过去!

蓝垣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身上绳缚符之力早就没了,这会子他全身被五花大绑着。

蓝垣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一阵绵软脱力,好似失去控制之感袭上他的大脑。

他错愕的又使劲动了动!

他的感觉没错,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四肢宛若不是他的一般,如棉花般软塌塌的垂在那儿。

他一阵恐慌。

难怪他明明感觉不到这身上的绳索是什么法器,分明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扯来的布条子,如今看来,原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再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只有里衣,再看那布条子,原来就是他自己的外衫撕裂制成。

一时,他绝望无比,盛红衣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这山洞浅的很,他甚至能看到外面依然下着的雨幕。

只是,咫尺距离,他都走不过去了。

突然,门口有了动静。

他心中一紧,下一刻,一红衣女子撑着一柄荷叶,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盛红衣是轻松,蓝垣就是噤若寒蝉,在他眼里,盛红衣跟幽冥界的罗刹鬼差不多。

均是食人之恶鬼。

盛红衣把那柄遮雨的大荷叶放在一旁,从储物袋摸出她给人算卦的小马扎,坐下。

大有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实际上,她把蓝垣拖到这个山洞后,刚刚就是去查看现场,顺便给家中长姐发了个传讯符,告知她今日临时有事,夜里就不回去了,让家人不用给她留门了。

她如今修为已经是全家最厉害的,临时有事夜不归宿,家中倒也不会多问。

只不过还是要跟家中知会一声。

尤其,今天还出了跟人斗符一事,说不定事情已经传回去了,莫要传的乱七八糟,徒惹家人担心。

实际上,今天的这一切虽然冒险,还是很顺利的。

她对灵气敏感异常,这雷电袭来的瞬间,她通过一瞬间奔腾活跃的雷灵气的变化,便能测算出它大约啥时候、从什么方位落下。

就是在那个时刻来临瞬间,她触发了六品风雷符,同时,她身上贴了一张四品遁地符。

周玉延觉得她被雷光淹没了,实际上那时候她已经借着风雷符引动的巨大动静,引动了遁地符遁入地下。

可惜的是,她还是低估了风雷符引动天雷后的暴虐和破坏性,四品遁地符本来有传送百里之力。

然,雷灵气涌入到地下,冲击到了盛红衣,遁地符护主,符力全都倾注到了那一层护身盾上。

是以,遁地符丧失效力之时,盛红衣没啥事,但也没传远,连一里都没传出去!

盛红衣倒是觉得这般可能是天意,没传出去也好,她本就要查看现场情况,另则,还有一个活口等着她处理呢。

现场一些个痕迹,被雨水冲刷后啥也没了。

周玉延这人就这么彻底消失了,连灰烬都没留下。

她看向蓝垣,见他这会子又把眼睛闭上了,不过眼皮之下,那眼珠来回滚动,可见他现在是醒着的。

她懒得跟他废话,手一抬,袖子中一枚天地铢飞出,狠狠往他脑门上一砸。

一砸过后,天地铢飞回,落在盛红衣手上。

“啊!”一阵短促的惊叫,蓝垣好似被铁块击中,顿时头脑嗡鸣,好似魂魄都要拍飞了出去。

那物一触即离,他感觉他脑门上迅速肿胀滚烫了起来。

若是有镜子,他会看见他那肿胀起来的额头上,是一个铜钱印子。

耳边,盛红衣悠悠如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醒了?别装了,说说吧,你们魔修来道修的地盘干什么?”

“还有,今天死在我手里的那个筑基魔修,你为什么叫他魔医?”

“借灵根是怎么回事?你们做了多少次了?”

“如实说来,我让你速死,不说的话,等一会儿,我就把你一片一片切下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