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家庭出生的岸田文夫,从小就被他的父母灌输着注入‘军人的荣耀’之类的观念。
因此从小到大,岸田文夫都以自己军人家庭的出身为荣,长大后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军人,延续着他们家族的传统。
又因为他所接受到的教育,岸田文夫一直以来都认为他们樱花国的军人都是正义的、无畏的、光荣的。
即便后来有了解到旧樱花国军发起的战争,对这样的观念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是并没能撼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军人荣誉感。
毕竟在他看来,世界各国基本上都发动过侵略战争,大家谁也别说谁,所以怎么能说他们樱花国就是非正义的呢?开疆拓土对于樱花国本土民众来说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啊!
然而当岸田文夫看到旧樱花国军为了获取战争胜利,突破人类道德底线,拿老弱妇孺、男女青壮做着各种残忍地人体实验的时候,心中根深蒂固的军人荣誉感几乎是在瞬间崩塌。
他从不知道旧樱花国军在发动侵略战争时居然做了这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也从不知道旧樱花国军都是一些没有人性的恶魔怪物。
关于这些历史,樱花国政府一直以来都在极力掩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樱花国的新一代民众几乎完全被樱花国政府蒙在了鼓里,而岸田文夫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当岸田文夫了解到这些真相的时候,他感觉到世界在他面前崩溃了。
一直以来都以军人身份为荣,认为军人就是正义的化身的岸田文夫,在此时此刻……崩溃了。
“这就受不了了吗?你面前的另外几份档案袋里,可是还有几个记录着旧樱花国军罪行的录像哦,不拿出来看看吗?”
看到岸田文夫从里到外都是一副崩溃的模样,顾沉慢悠悠地来到他身后,俯下身,用听不出一丝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岸田文夫失神的双眼不由聚焦在了茶几上另外几份没有被打开来的档案袋上。
岸田文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茶几上的档案袋已经被他打了开来,电视机画面也开始播放新的他未曾听过、看过、了解过的历史真相。
电视机的音响里再次传来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屏幕里闪过一幕幕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残忍画面。
录像带还没播放完,岸田文夫就已经受不了了,生理反应促使着他立刻站起身,冲进卫生间后,便疯狂地呕吐了起来。
直到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的一干二净,连胆汁都吐出来后,岸田文夫便瘫倒在了卫生间里。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听到电视机传来的各种惨叫声以及旧樱花国军如同恶魔般记录实验数据的话语。
期间,还夹杂着如魔鬼般放肆邪恶的大笑,以及老幼妇孺们的惨叫声。
听到这些声音,岸田文夫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脑袋失声痛哭了起来。
顾沉能够感觉到,岸田文夫的理智已经崩溃,精神也在破碎的边缘。
眼看着岸田文夫就要在这些事实的真相下变成一个痴傻的疯子,顾沉终于是出手了。
星星点点的光粒子从顾沉的掌心中逸散而出,落在岸田文夫的身上,安抚着他的情绪,使其逐渐冷静下来,并从疯狂的边缘一点点地脱离。
可饶是如此,岸田文夫仍旧是一副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的模样,双眼无神地躺在地板上,感觉跟个活死人一样。
他的心快死了,安抚光线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一直以来支撑岸田文夫的信念被顾沉拿出来的这些历史真相击得粉碎,直接从根源否定了岸田文夫的一生。
如此一来,岸田文夫自然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一如他的哥哥当年知道真相后选择自杀那样。
见状,顾沉直接上前,揪着岸田文夫的衣领就将其从地板上提了起来。
“啪!”
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打在了岸田文夫的脸上。
脸颊传来的疼痛感让岸田文夫稍稍回过神来,无神的双眼也看向了顾沉。
“你这是什么样子?!那目光,那眼泪,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这些眼泪能告慰那些惨死在旧樱花国军实验中的无辜亡魂吗?!能改变这个极力掩盖自身罪孽的国度吗?!”
听着顾沉的一声声喝问,岸田文夫被安抚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激荡了起来。
“但是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家伙,一个被家族、被国家给蒙蔽的可怜虫!我还有什么能做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当即,岸田文夫也是红着眼,满是痛苦的哽咽道:“或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谢罪!”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岸田文夫另一边的脸颊上。
“混账!你是个懦夫吗?!脑子里就只想着用死亡去逃避这些现实吗?!”
“我明确告诉你,你的死,谢不了这个国家的罪!”
“你应该做的,是振作起来,去改变这个丑陋的政府,告慰那些惨死在旧樱花国军手中的无辜亡魂!”
顾沉的话,如同烙铁一样,一字一句地烙印在了岸田文夫的内心深处,听得他心神震颤。
“可是……我该怎么做?”
随即,岸田文夫露出迷茫的神情,喃喃道。
“向上爬!竭尽你的所能向上爬!你的出身给予了你向上爬的阶梯,借助你家族的力量,团结该团结的,消灭该消灭的,进而彻底改变这个国度!”
听到顾沉这话,看着顾沉的双眼,岸田文夫恍惚间感觉到有一团火在那双眼睛中燃烧。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没错,顾问说的没错,死亡只不过是逃避现实的懦夫行为,我要做的是改变这个国家!”
岸田文夫心中这般呢喃着,一道新的信念支柱悄然在其心中筑起,撑起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擦干眼泪,站直身体,岸田文夫向着顾沉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感谢您让我知道了这些,我才没有继续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