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想想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了·····
陈少安这样想着,便开始思考起来。
离开老金的报亭,陈少安并没有直接返回住处,而是去找了安倍太郎。
不过他还没有上楼,就看到乔装打扮之后的安倍太郎,正从楼下走来。
“太郎。”
陈少安的声音传到安倍太郎耳边,把他给吓了一跳。
看清楚陈少安面容之后,安倍太郎这才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关了门,安倍太郎便道:
“老师,您这次来,应该是为了那批医疗物资的事情吧。”
陈少安点头道:
“没错,但是我现在还是无法确定,这消息是真是假,也可能和之前山庄的那次事情一样,只是敌人的一个陷阱和圈套罢了。”
听到这话,安倍太郎压低声音道:
“其实我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圈套,但是我能确定的事情是,这次的安保相当严密。
因为今天晚些的时候,有两个中队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去往后勤处领取弹药。
我注意到,他们领取了相当数量的机枪子弹,平常训练的话,根本用不到这么多机枪子弹,应该是作战任务。”
“这么说的话,就算那批医疗物资是真的,那这也是一个坑啊,想要在这么多鬼子的保护之下,抢夺这批物资,简直难如登天。”
陈少安不由得暗暗思索起来。
安倍太郎又道: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觉得您倒是可以放下心。”
“好消息?什么消息?”
“关于那批物资的,船上确实都是医疗物资,而且····都是磺胺类的药品。”
安倍太郎这样说道,“这批物资,是要给华中派遣军准备的,按理说,不是战时的话,是用不到这么多磺胺类药物的,这东西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给伤口消炎。”
安倍太郎虽然没有察觉到这背后的含义是什么,可是陈少安却想到了什么。
“虽然不是战时使用,但是也有可能是提前储备,为了准备接下来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啊。”
陈少安这样说着,大概算了算,针对徐州的战斗,很快就要正式展开了。
到时候前线必然需要大量的磺胺类药品。
整整一个运输船的药品呢,恐怕足够支撑一场战役开始到结束了。
听到这话,安倍太郎也是一拍脑袋道:
“有道理啊,有道理,还是老师厉害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上海的码头恐怕会非常热闹了。”
陈少安道:
“是啊,明天货物到岗的具体时间,可以确定下来吗?”
安倍太郎将一张货轮到港的时间表拿出道: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明天晚上十点钟到岗,深夜运输,光是卡车就调动了50辆,还有至少两个中队的海军陆战队进行护送。
但是具体往哪些仓库运输,我还不能确定,需要后续才能确定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这短时间减少行动,我感觉这次若是陷阱的话,那他们很有可能也是为了纠察出来内部的奸细。”
“好,我知道了,老师,您也一定要小心啊。”
安倍太郎再次向他鞠躬道,郑重到让陈少安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挂掉的感觉。
告别安倍太郎之后,陈少安便返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到门口,他就发现,门口夹缝的位置,有一张纸条。
将纸条打开,上面是加密的文字。
陈少安知道,这是南云造子送过来的,看来她应该也得到了一些最新的消息。
上面的内容,和安倍太郎所说的相差不太多,但是更加详细一些。
主要包括了到港口时间,运送的车辆数,还有特高课参与保卫行动的人员数量,还有负责的区域等等。
看到这里,陈少安就知道,就算那是个陷阱,恐怕地下党还有军统和中统的人,也都会往里跳了。
因为药品,尤其是磺胺类的药品,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实在是过于紧缺了。
若是这批药品,可以成功送到军队手中的话,那在接下来的战争之中,不知道可以挽救多少伤员的生命。
睡了一觉,陈少安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照常穿着便衣,去往街区巡视。
站在天台上方,一旁的赵敬深给他倒了一杯水道:
“署长,您说说,这是什么差事啊,大冷天的,不坐在屋里烤炉子,搁这儿天天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把我眼睛都给看花了。”
陈少安伸出手来,一巴掌拍在他光不溜的脑袋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街上巡逻的时候,就盯着人家女人的屁股看。”
赵敬深憨憨一笑,揉揉脑袋道:
“哎呀,署长,您有所不知啊,咱老赵现在还是个光棍儿嘞,这几天都在值班,想泄泄火的没地方。”
陈少安喝了一口茶道:
“行啦,我下去拉个屎,你继续盯着。”
说完,他就将望远镜递给赵敬深,往楼下走去。
倒了楼下厕所,陈少安便看到秦岩站在那里。
“我们决定行动。”
秦岩说道,“根据我们其它同志获取的消息,那运输船上面,都是药品,而且还都是磺胺类的药品。”
听到这话,陈少安倒也不是那么意外。
他知道八路军还有新四军的药品奇缺无比,多数情况之下,只能看着伤员因为伤口发炎而死。
“我能理解,但是这次行动风险极大,你们需要做好付出巨大牺牲的准备。”
陈少安提醒一句道。
秦岩没有多说什么,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气道:
“一箱子磺胺,就能让几十个伤员避免伤口发炎,一卡车药品,就能挽救上千名伤员,省着点儿用的话,甚至是两千多名伤员·····”
陈少安暗暗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给你们提供一些支持的,你别暴露,你的价值很大。”
“我知道,谢啦。”
这样说完,秦岩便看到陈少安打开厕所隔间的房门进入其中。
“喂,带纸了吗?”
突然,陈少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岩眉头一皱,将香烟盒拆开道:
“凑合用吧。”
“娘的,这纸硬,拉屁股啊。”
陈少安挑三拣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