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阴身加夜闯丹鼎司加岁阳,到底是什么嫌命长的不法分子才会在仙舟这么五毒俱全?
景元和丹枫准备去那间宅子看看,虽说岁阳善于制造幻境惑人心智,但有饮月君的云吟术法,应该不足为惧。
他们走进院内,落地时发现四周迷雾缭绕,看不分明。
“小心,跟紧我,不要走散了。”丹枫习惯性地提醒景元。作为他们朋友几个中最小的成员,每个人面对景元时都会偶尔忍不住操一把长辈的心。
景元十分乐得享受这番待遇,笑得金色的眼睛眯起来:“好,有劳枫哥保护我了。”
明明在外面看的时候不是多大的地方,进来了却觉得好像进了迷宫一般,墙壁形成的通道四通八达,无论他们怎么走都看不到尽头。
他们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一处又一处的黯淡的灯笼,留下的痕迹从来没有再看到过第二遍,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直在重复,直到景元第五次看到右手边有红色瓷瓶的十字路口,他终于有些忍不了了。
“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总感觉在这附近兜圈子啊?”景元看向眼前的分岔口,不知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因为每条路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但他的疑问没有换来回答。
心头一沉,他看向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丹枫已经不在视线里了。
周围一直萦绕不散的烟雾似乎带着冷意,渐渐缠上景元的脚踝。他意识到,自己怕是已经中了幻境的招了。眼前的景象八成已经不属于那间宅子了。
既然那个魔阴身会利用岁阳,那眼前的幻境或许就是借岁阳的能力生成的。
景元意识到自己的落单,开始头脑风暴地想方法脱身,这一趟来得太过匆忙,等他出去有必要直接报告云骑军彻查这间宅子了。
岁阳是一种以人的情绪为食的能量生命体,其能力也大多与人的内心意识有关。它们自己本身的思虑倒是很纯粹的,一般是吸收什么人的情绪,就会反过来慢慢受这人的影响,一边当加害者,一边当受害者。很难评的一种生命。
所以这间幻境,大概率也是“随心而动”生成的。
至于是随谁的心,景元比较倾向于他自己的。毕竟岁阳就地取材形成针对每个人自己的幻境,这法子便捷又有效。
好家伙,这是要他面对自己的内心吗?他自认为自己很看得开,日子过得也挺不错,他心中又有什么放不下到能困住他的东西呢?
他叹了口气,希望丹枫那边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岁阳真的能听懂人心中的话,眼前的路口突然亮起了一盏绿色的灯笼,景元唤出自己的配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虽然这明摆着是阳谋,但又没有别的路可走,不如去正面会会他。
景元每走过一个路口就会有一盏灯亮起,指引他往那个方向前进,直到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谢天谢地,终于不是岔路口了。
他谨慎地推开门,身边的浓雾翻涌,一脚踏入其中,身边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是他陌生又熟悉的一番地狱场面,战火、倒下的人、断垣残壁。景元眉头一皱,这里似乎是一处战场。
他又上前两步,发现自己身上的装扮变了,不再是云骑军的蓝白制服,换成了看起来更加高级的甲胄和衣着;再上前一步,一记凶险的剑招拦下了他。
景元立马抬手召出自己的武器边格挡边向后躲闪。
视角向上抬头看去,不远处的破败屋子上站着一个如她身后的月亮一般皎洁的身影,那人衣袂翩飞,白发飘动,一手握剑指向他,看不清面容。
“师父?”
熟悉的身影,即使不用看脸,也完全不妨碍景元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数载相处的,他的师父,镜流。
这到底是什么鬼一样的幻境!
看着自己师父这明显不太正常的状态,还是个小年轻的景元心中忍不住闪过不安。
他在原地踌躇不前,镜流却下手毫不留情,迅速朝他的方向挥剑,闪身到了眼前。景元心下惊愕,条件反射地抬手用手中的武器格挡,与镜流一来一回、一攻一防,几个瞬息交手了好几招。
景元的心砰砰直跳,和自己师父跟生死大战一样动真格的,令他很是不舒服,甚至于有些恐惧,因为镜流完全不像会给他留活路的架势。
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局势,逼得他和自己的师父你死我活?而且为什么师父也不说话?
他想停手,但镜流似乎没有停手的打算,更惊悚的,他的身体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在此刻就像一个被挤下线的意识,以第一人称看着另一个意识操纵自己的身体,与镜流继续刀兵相向。
出招的喊声,冰寒的剑光,兵刃交锋的铮鸣,激起的尘土,浓烟和鲜血的味道。年轻的云骑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苦涩,这里是噩梦。
直到第三轮对峙,景元感觉这身体里的另一个意志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心中一半悲痛一半决绝,他抬起了武器飞至半空,身后是巨大的能量如浪潮滔天,一刀近乎拼尽全力的杀招砍向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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