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这里会住着怎样的人呢?”傍晚,天边映照着粉红色的晚霞,浪漫而短暂。一个女生离开家,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和旅馆“有目的”地相遇了。
女生在心里思索,好奇心驱使她向前。
暖黄色的灯光从屋内散放出来,流露出温馨与惬意。女生的恐惧消了大半,轻轻敲了门。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打开门,面带微笑:“你好。”
“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到你。”
“没关系,来到这里都是缘分,进来吧。”
女生瞥见门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贪念旅馆”,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女生已跟着进了屋。
“贪念旅馆,这是一家旅馆吗?”女生问道。
邬暮递给女生一杯温水:“是的。”
“哈!”
偷偷蹲在女生脚边的肖贝突然大喊,吓了对方一跳。看到诡计得逞,肖贝一蹦一跳地回到自己的躺椅上,露出坏笑。
第一次见到狐狸的女生很惊喜,她没有责怪,尤其在注意到肖贝光滑的毛发后,她忍不住感叹:“这只狐狸是你的宠物吗,她好漂亮啊。”
“怎么可以评价男生漂亮呢,我是帅气。”肖贝急着为自己辩解。
女生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会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话,难道只有人才配说话吗?”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好神奇,你竟然会说话,你是狐仙吗?”
“你想这么叫也可以,还不快点拜见你的狐仙大人。”肖贝很喜欢这个称呼。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不是狐仙了。”
“不,我就是狐仙,你快拜见狐仙。”
“哈哈,好的狐仙,你好呀。”女生和肖贝仿佛在玩儿过家家。
“你好,我叫邬暮,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你叫什么名字呢?”邬暮打断了对话。
女生微笑着 回答:“我叫陈一墨,你好,邬暮姐姐。”
“这么晚出来,一会儿回家安全吗?”邬暮的声音很温柔。
“嗯,安全的,我就出来一会儿,很快就回家了。”
邬暮继续追问:“为什么晚上出门呢,出来散心吗?”
“嗯,是的,家里有人在吵架,所以我就出来走走。”
“父母吵架吗,吵得很凶吗?”
“嗯,吵得很凶,而且他们经常吵架。”面对邬暮的问题,陈一墨一一回答,并没有掩饰。
“我还没见过父母吵架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摔东西,会不会出手伤人?”
“他们没有,他们从不动手,但是骂得很难听。关系最近的人往往最清楚对方的弱点和痛点,那种直击要害的话术......实在让人背后发凉。”
“原来这是夫妻之间的吵架啊,专挑对方不喜欢的话说,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邬暮摸了摸下巴,“我都不知道,我没有父母。”
陈一墨的眼中很快布满了心疼:“姐姐,你......”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没有父母,所以不知道这种吵架是什么样的,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是啊,真的很不舒服,他们总是吵架,家里的气压好低,压得我喘不过来气。”
“好像我能理解你了,理解你为什么出来散步。”
“我还好啦,我也没什么,邬暮姐姐,你才是真的痛苦吧,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应该很不容易吧。”
“有过很多不容易的时候,被大孩子欺负,被小孩子告黑状,不过我在孤儿院待的时间不长,还好。”
“嗯,姐姐这么好,肯定会被幸运眷顾的。”陈一墨安慰道。
“哈哈......”邬暮笑出了声,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说辞。
“怎么了?”陈一墨不解。
“没什么,没什么”,邬暮下意识看向钟表,“不早了,该回家了,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的。”
“嗯,好,那我下次还可以来找你们玩吗?”
邬暮和肖贝相顾无言。见状,陈一墨又解释说:“这个地方就像我的避风港一样,可以排解我不好的情绪,给我的心情充充电,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也能来拜访吗?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少来几次,或者几个月来一次,你们看可以吗?”
“不是这个意思,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等到邬暮应允,陈一墨开心地双手合十放在嘴边:“谢谢,真的很感谢。”
“能做你的避风港,也是这家旅馆的荣幸,”邬暮又看了一眼钟表,“时间真的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陈一墨连连摇头,“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换作白天,我不会送你,但是现在太晚了,在森林里走我怕你迷路,还是送你吧。”
“好像——也是,那就麻烦姐姐送我出森林了。”
“不麻烦,遇见都是缘分。”
在云杉树林里走着,陈一墨忍不住发问:“姐姐,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开旅馆啊,会有人来这里住店吗?”
“总会有人来,一切皆看缘分。”
“哈哈,那你们经营这家旅馆不会亏钱吗,不过应该没有房东吧,省下了房租的钱。”
“一切看缘分,有时候钱也没有那么重要。”
“你这种心态真好,我父母经常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不过他们还会因为各种事情吵架,总之就是一直在吵架,却一直不离婚。”
“因为相爱吧,所以不离婚。”
“嗯,你说得对,他们不吵架的时候还是很甜蜜的,那时候我就像个电灯泡。”这会儿二人已经走出森林,陈一墨和邬暮道别,邬暮却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邬暮姐姐,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感觉你会害怕,我还是送你吧。”
“但是你回去的时候就很晚了啊,而且晚上森林里不安全吧?”
“放心,我早就习惯了,我送你,别推辞了。”
“好吧,谢谢你,邬暮姐姐。”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陈一墨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邬暮姐姐,其实我真的很害怕走夜路,谢谢你愿意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