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马杀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大飞却悠闲地拉过一张椅子,远远地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自顾自嗑了起来。
刁冲正和黄岩川互砍对杀,眼角余光瞟见,气不打一处来。
“大飞,老子帮你抢地盘来了,你个狗日的倒还看上戏了啊?!”
大飞嘿嘿坏笑:“有老刁你出马,哪还用得着我大飞啊。哎,小心,刀来了。专心点,专心点。回头请你喝酒。”
两个新来的打手不知大飞底细,瞧着他那一脸又怂又贱的模样,抽冷子就冲他杀了过来。
大飞混似没看见,继续悠哉悠哉嗑着瓜子,观察战局,只是伸脚勾过来了一张凳子。
眼瞅着那俩打手就差几步远了,大飞一脚将凳子踢了出去。
凳子正好翻倒在一名打手脚前,那哥们被绊得摔倒,一头栽在地上,竟是晕了过去。
“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大飞讥笑,“就这眼力劲也敢出来混!”
另一名打手迟疑了一下,感觉这应该就是个意外,冲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刀砍下来。
大飞乐了:“原来还有更不开眼的啊。”
说话间,大飞身子暴起,长臂一伸,直接挟住了那名打手持刀的胳膊。
另一只手则抓起了旁边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砸了下去。
“靠,真当我大飞是病猫啊?不知道我出手重吗?今儿个本来不想杀生的,非逼我干嘛?”
几烟灰缸下去,那名打手已经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大飞撂下那名打手,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一般,凶悍狂暴,抡起烟灰缸直接杀入战团。
刚刚他的瓜子也不是白嗑的,一直在观察着战局,一出手就冲着黄岩川手底下最能打的两人去了。
一烟灰缸就砸翻了一个。
大飞的小弟们顿时精神大振,再加上刁冲带来的一拨精锐,很快就杀得大南海的打手们人仰马翻。
黄岩川本就不是刁冲对手,早就落了下风,勉力苦苦支撑。
眼角余光看见自己的手下兵败如山倒,惨叫声接连响起,心惊肉跳,更增慌乱,脚下一个虚浮,中路洞开。
刁冲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破绽,一刀劈斩下去,从黄岩川的右肩拉出一道血口,一直延伸到左腹部。
黄岩川顿时就倒在了血泊里。
几分钟后,大南海的打手们全部被打趴倒地。
十多分钟后,楼顶上矗立很多年的“大南海洗浴中心”招牌被大飞的手下乱棍砸毁。
赵福成的又一家标志性地盘被拔掉了!
……
兴义里往北3公里左右,有一处极其巨大的农贸市场,大到可以被称为海港市的“菜篮子”。
每一天,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被来自各地的大货车络绎不断地送进市场,再分流到全市的大小超市、菜店、水果店、饭馆,尔后来到餐桌上,最后进到人们的肠胃里……
如果这家市场停摆一天,全市人民可能就会面临吃饭的问题。
八年前,原本一直把持着这处市场的当地村委主任张元浩一族大小20余口人聚会,出海消遣。游艇莫名意外爆炸,族灭。
从此,这处市场就落入了赵福成的控制之中!
负责具体打理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童大鹏、童小鹰。
两人都是大混混出身,麾下聚集着一大批打手,以市场管理处为名,欺压菜贩,鱼肉果商,强取豪夺,作威作福,并为赵福成输送着极为可观的现金流。
此刻,水产市场的偌大转运仓里。
童大鹏和童小鹰坐在两张藤椅上,正悠闲喝茶。
面前,一群膊缠“市场管理”红袖箍的打手们,包围着二十余名小商贩。
“听说你们要搞事?”童大鹏笑眯眯问道,“撺掇大伙拒交摊位费,还要联名去举报我们涉黑涉恶?”
童小鹰一声怒喝:“想反天啊你们?”
商贩们被吓得惶恐惊惧,不敢吱声。
领头的中年商贩周山咬了咬牙,豁出去道。
“童大哥,童二哥。不是我们搞事,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们又要涨管理费,一涨还就是10个点。我们做的都是小生意,勉强养家糊口,这个涨法我们承受不了。”
其他商贩也鼓起勇气,小声跟着道。
“我媳妇上个月刚做宫颈癌手术,家里的钱全都花完了,真的交不起。”
“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自个身体也快累垮了,这么下去的都得喝西北风了。”
“你们总得给大家一条活路吧。”
……
“嚯,大家伙还真是挺不容易啊。”
童大鹏同情叹息道,旋即却是脸色一沉。
“谁他妈又活得容易啦?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吗?我同情你们,谁他妈同情我呢?”
童小鹰恶狠狠:“该交多少就得交多少,一个镚都不能少;该什么时候交就什么时候交,一秒都不能晚。”
商贩们被气得张口结舌。
“那我们不干了总行吧。”周山无奈道,“你们把摊位押金退给我们,我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