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申西晋约好见面时间就必须得知道闵睿渊什么时候不会待在别墅里。
金比不敢贸然再去见申西晋,这种行为无异于将自己推向水深火热之中。
他回到别墅内的第一件事情是联系韩素美。
他没有一开始就告知韩素美他傍上金主了,只是说取得一小步成功,也没有点名傍的金主是谁。
金比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在他的心中,韩素美只是他的上司,并不是他的好友。
虽然一开始韩素美邀请他参加天星娱乐时,金比怀疑过韩素美的动机。
但是金比顶着这张俊美非凡的脸,再加上他当时确实处于舆论热点之中,所以他很快又消除了这种疑虑。
其实对韩素美的怀疑真正开始的时候,是在他关在看所守的时候。
长得好看的爱豆不缺他一个,作为天星娱乐的王牌经纪人,手上应该有很多爱豆资源,不缺他这一个。
一个杀人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值得她亲自来探望吗?
而且就算沉冤昭雪了,他身上也存在了不可洗刷的黑点。
就算是这样,韩素美还愿意继续培养他吗?
如果说是想要打造一个充满争议的爱豆的话,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天星娱乐的王牌经纪人真的能拿到这份宴会资料吗?
金比心里的怀疑随着韩素美的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慢慢放大。
就算现实世界中的他是个没怎么经历过社会险恶的男大,但是在漫画世界里生活了好几个月了,他的心思变得愈发深沉起来。
金比打开电脑,再次仔细浏览起了这份宴会名单。
宴会名单将近有千人,他的记忆力很好,这份名单在去宴会前他就已经背过好几遍了。
现在他再看一遍,他想知道闵睿渊在那间VIP包厢里约的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留有印象的那几人的面孔一一对应到名单上,几乎都是娱乐公司的老板、高管之类的人物。
也不知道闵睿渊昨天打了那个醉鬼,会不会影响到他进‘EART H’。
等一等。
金比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个男人……好像不在名单上。
金比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赶紧再次翻次从头到尾翻看名单。
他每个人的样貌他都仔细地看了很多次。
当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的结尾后,金比的脊椎不知为何一阵发凉。
是的,那个男人不在名单上。
因为那天急着下楼,不小心撞到了他,再加上那个男人的样貌非常出众又别具特色,所以他的印象特别深。
那双眼睛看上去不太像是一个好人。
有时候金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直觉主义。
这么一来,今天在围观现场的那个黑色西装男人会不会也是他?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
第二天,金比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新闻。
关于昨天酒店外砸落一块巨大的玻璃的事情并没有看到更深入的报道,只有一个非常小众的报刊用简略的几行字简单地报道了一下。
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闵睿渊昨天晚上很晚回来,今天早上又一大早就出去了。
金比甚至来不及当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申西晋那边催的很紧。
金比只好在kkt上答复道他现在没什么时间,改天再约。
从被卷入杀人案件到入狱,再到被申西晋关小黑屋,金比好久都没去过学校了。
其实从小黑屋出来之后,金比还收到了很多李信然信息。
金比对李信然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他内心里并不讨厌李信然,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这个漫画这种离谱的设定,他肯定会十分愿意和李信然这样的人做朋友。
这所成人继续教育学院的上课时间都不同寻常。
除了法定节假日,竟然都不放学。
美其名曰就是拼尽全力提升到能力范围内最高的学历。
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学校。
刚好没过几天之后有一次考试,金比打算认真学习一下看下自己学习的成果。
金比走进班级的时候,班主任不知道在讲台上讲些什么。
金比看了眼表,确信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这才从正门走了进去。
班主任看到金比进来,动作都顿了几秒,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金比出现在这里。
全班寂然无声,注视着金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班主任咳嗽了几声:“所以待会儿考试的时候一定不能作弊,作弊是不可取的。”
李信然一脸讶然,他微微凑近金比,用手挡住嘴,低声道:“哥,是你吗?”
不是,怎么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嗯,是我。”金比把书包塞进抽屉里。
李信然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金比大概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但是李信然不问,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去解释他为什么会来学校。
班主任走后,班里又沸腾了起来。
尽管大家都在聊天,但是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金比。
李信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氛围,便道:“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嗯,谢谢。”金比道。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哥了呢。”李信然道。
金比心里一咯噔,斜眼看向旁边的李信然,发现李信然眼里闪着雀跃的光。
金比没有说话。
李信然似乎有些紧张,他的双手卷在了一起,似乎有些瑟缩。
考试的预备钟声响起,教室里的人慢慢地走了出去。
金比从书包里抽出考试用的文具,也起身打算出去。
他刚站起来,李信然的声音便弱弱地响起:
“哥,那天法庭上的那两个男人,你都认识是吗?”
金比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李信然纠结了这么久就是问这个。
金比转头看到李信然头上顶着的红色铭牌,心里百感交集。
“是的,我都认识。”金比答道。
“是这样吗?感觉我好像对哥什么都不了解。”李信然垂下眼皮,黯然道。
旋即,他又慌张地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哥不用太在意我刚才说的话,因为我也有好多事情哥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