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非常微小的合页摩擦声,但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还是吓得唐琬开门的动作一顿。
她干咽了一下喉咙,静待数秒。
没听见其他异常动静后才慢慢把门推开,闪身进去,再轻轻把门合上。
唐琬在房间里用的是手机电筒,没怎么费劲就在一幅挂画背后,发现了嵌入式保险柜。
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密码和指纹双重解码方式。
唐琬拍了张照片,马上传给李志,想着等他回复她信息的时候再解释。
然后把自己相册清空免得留下证据。
一切都非常顺利,唐琬悄无声息地推出了书房。
正当她正准备回去时,屋里不知哪个角落,隐约传来什么声音。
唐琬站在原地没动,竖起耳朵辨别了一下。
像是人的叫唤声。
但也只是很模糊的“呜唔”两声后,整个屋子又陷入了巨大的沉静中。
让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正当抬腿要走,那个微弱的声音再度传来。
要不是晚上过于安静,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那类似于像把头闷在棉花里,压抑的呜咽声。
难道是厉渊?
唐琬蹙眉想。
可那个声音听着并不愉悦,是他出事了?
这可是他家,能出什么问题?
唐琬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出声喊厉渊的名字。
她轻手轻脚,一步步朝走廊深处走去,声音听着是从最里面的储物间内传出来的。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除了杂物,空无一人。
然而,唐琬却发现其中一面墙上,透出一条细窄的光亮。
在幽暗的房间中,尤为扎眼。
唐琬被光亮吸引,走了过去。
稍微观察了一下,她惊觉原来那面墙上的杂物架只是个伪装,它其实是个推拉门。
这束光是因为门没有关严实,从里面泄露出来的。
后面是间密室!
唐琬因这个发现,心跳陡然加速。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缓缓推开这扇门。
滑轮是静音的,只要推拉的速度不是特别快,滑轨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门一寸寸敞开,唐琬的眼皮也逐渐撑大。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段通向下方的楼梯,也就是说这栋房子有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
比起屋里的恒温,从这里越往下走,就越能感觉到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阴冷。
唐琬身上只有件单薄的衬衫,两条光溜溜的长腿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冰得她蜷起脚趾。
只走到一半就听见下面传来厉渊的声音,“半死不活的一晚上了,还不招?”
唐琬倒抽口冷气。
这下面……囚禁着人。
她没有听见对方回答厉渊的话。
要接近门口时,唐琬用脚后跟紧贴墙角,慢慢磨叽到墙边,谨慎地朝屋里探出小半个头。
空荡荡的屋子中央,一把看似特殊的椅子上绑着一个男人。
他垂着头,感觉奄奄一息。
那张椅子下面连着电线。
唐琬顺着电线走向看过去,看见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厉渊。
还有站在类似于操作台后方的高列。
厉渊轻飘飘一声令下,“继续。”
高列伸手按动开关按钮。
刹那间,原本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猛地仰起头颅,全身像抽筋一样舒展开,并开始剧烈颤抖。
面孔却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双目瞪大,脖子上血管分布清晰可见,经脉暴突,似要冲破皮肉的束缚,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因为嘴里被塞了毛巾,男人只能通过鼻子挤出一丝丝,喉腔共鸣的哀嚎声。
在看清男人面目的一刹那,唐琬整个人也如遭电击般僵立当场,瞳孔紧缩成针。
是李志!
她差点失声尖叫出来,好在理智尚存,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数秒后高列关掉开关。
李志的脑袋像是失去支撑,无力地耷拉下来,身躯重重砸回椅背上。
平时一米八大个的精壮男人,现在像个被抽走骨头的人偶,气若游丝,感觉就悬着半条命了。
看着李志的惨状,唐琬心如刀绞。
是她害了他。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捂嘴的手,流进指缝中,再一滴滴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厉渊突然站起身。
唐琬连忙把头收回墙后,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就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先生,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名字,你觉得你的家人还安全吗?”
接着,厉渊慢条斯理地报出了一串地址。
“你七十多的老母亲和你相依为命,你觉得,是她离开了你受不了,还是你离开了她更受不了?”
“你们别碰她!”李志终于出声了。
应该是厉渊把他嘴上的毛巾扯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弱点。
对于李志这种不畏惧肉体痛苦的人来说,用家人赤裸裸的威胁,比直接用刀割在他身上有用得多。
“那就要看你怎么配合了。”厉渊循循善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证你马上就能安然无事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