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谢窈抬眸,撞入幽暗深邃的眼眸,旋涡一般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殿下他……承认了?
“窈窈。”萧稷凑近谢窈,模样带着几分委屈,“你都没这样信孤。”
谢窈有瞬间的心虚,然后很快意识到她这是被殿下带偏了。
她道:“他……”没那个脑子。
但她的话没说完,萧稷就堵住了她的唇。
都说吃醋了。
还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
该罚。
“殿下,太子妃。”
就在此时,院中传来侍女的声音,“谢三小姐跳湖了!”
其他几家的千金都离开了,谢玉如却是没走。
萧稷直接吩咐司南率人送她回去,却没想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谢窈和萧稷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朝外走去,“人怎么样?”
好歹也是谢氏女,若真在太子府出了什么事那……
“三小姐跳湖时奴婢们都在,三小姐人没事,就是闹着非要见殿下与太子妃。”
谢玉如住在太子府中的客院。
谢窈到的时候,还听到里面尖锐的叫嚷声,“谢窈,我要见谢窈!”
谢窈迈步进门。
谢玉如仇恨敌视的眼神立刻看了过来,“谢窈,你想送我走,没门!”
她这几日更是见惯了太子府的富贵,哪里肯舍得就这样离开?
“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你可以做太子妃?”明明父亲最疼的女儿是她!
谢窈示意屋内的人都下去。
这才道:“是张氏让你来的太子府吧。”她这话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句。
谢玉如正要反驳,就听谢窈继续道:“你到了谢家,就不断有人在你耳边说太子府多好,多富贵……”
谢玉如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仔细一想……还真是。
谢窈轻笑一声,“你可知最开始要嫁入太子府的原是谢玉娇?她是张氏的亲生女儿。”
“但在大婚前三日,她态度坚决的非要换嫁,张氏竟也同意了,你猜是为什么?”
谢玉如表情变换不定。
换嫁的事……她知道,当时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你什么意思?”谢玉如一脸防备与怀疑的看着谢窈。
谢窈不答反问:“你不会真以为张氏不知道你与谢景的身份吧?”
谢窈点到即止,起身往外走,“来人,将谢三小姐送回谢家。”
“三小姐若是不配合,直接捆了送回去。”
她还怕谢玉如?
方才说这几句话也是被谢玉如闹烦了,顺口挑拨一下。
谢玉如被捆的严严实实,塞进了马车,连夜送回谢家,竹青亲自送去。
“帮本宫带句话给张夫人。”谢窈吩咐,“有空盯着本宫,不如多关心下她女儿。”
她都比张夫人了解谢玉娇的情况。
将人都打发干净,谢窈觉得太子府的空气都清爽了许多。
萧凝被褫夺封号,南州贪污疫情的案子后续自是由三司处理。
在萧稷的示意下,并未处理的太干净。
萧凝有心插手,但被皇帝警告的她只能偃旗息鼓,暂时作罢。
京城中一时倒是平静下来。
夏日炎炎,许是因着怀孕的关系,谢窈比从前更怕热,极少出门,整日待在放了冰块的屋中。
萧稷的“书房”也搬到了主屋。
他一手拿书,一手拿着折扇轻轻为谢窈扇风。
微风吹动谢窈的发丝,带着丝丝缕缕独属于谢窈的体香涌入萧稷鼻中。
幸而谢窈过了三个月之后,萧稷的孕吐缓解许多,此刻倒是不难受。
“听说李妃被解除禁足了?”
因着万寿节的事,谢窈也能知道些宫中的消息,“上次万寿节,父皇不是很生气吗?”
萧稷为谢窈扇风的动作弧度不变,另一只手放下书,揽着她圆润纤细的肩膀道:“意料之中。”
到底是陪伴了皇帝多年的人,若无一点真心,又怎么可能盛宠多年。
况且……
“陛下只知李妃与国师是旧相识,于他而言,可能只有国师对孤的批命有问题。”
对皇帝而言。
他这个被厌了多年在他心中“害死发妻”的儿子,还真比不上宠爱了多年的李妃。
萧稷微垂下眼,冰冷的声音里满是讥讽,“他靠不住。”
时过境迁。
母后已经逝去二十多年,虽然皇帝仍旧表现的十分深情,但萧稷不敢信。
不敢孤注一掷,将复仇的希望押注在皇帝身上。
况且,他还没搜查到足够的证据。
李妃掌管后宫多年,该处理的早已处理,就算是他,也很难查到线索。
或许……
萧稷想到什么,眼眸轻闪了下。
谢窈的头枕在萧稷肩膀,双手将他紧紧搂住,声音娇软,“殿下还有我和孩子们呢。”
没错。
前段时间府医为谢窈诊平安脉,很是确切的告诉了两人一个消息。
太子妃怀的双胎!
萧稷闻言,收回了游荡的思绪,手落在谢窈隆起的小腹上,“窈窈,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