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煤油灯下,秦京茹披着外套,内里穿着单衣,却是露出不少。
此时正坐在床上守着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整整齐齐的钱票,一张一张的数着,清点着。
如果说以前贾张氏问傻柱要的那是养老钱,那秦京茹这从傻柱得来的,就是卖身钱了。
尤其是现在她没了收入,每个月的生活都靠着老许家给的那点东西生活。
可那点东西,怎么够她好好生活?
以前许大茂在的时候,不说是顿顿吃肉吧,但以许大茂挣钱捞东西的本事,隔三差五改善伙食还是有的。
而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在家里做个饭就好。
哪像现在,为了生活,不仅要白白等许大茂十年,还要给街道办干活,挣那点钱。
更要跟傻柱保持住不正当的关系,好从他那里拿好处。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就老人嘴里说的那种八大胡同里的人一样。
不同的是,自己只有一个客户。
而且还不是什么大方的客户。
要是有的选的话,她更希望这客户换上杨小涛那样的,可惜。
来到这四九城,她就明白乡下出来的跟喝城里水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尤其是气质方面,她自觉不是娄晓娥的对手,更不用说冉秋叶了。
唯一能够占点优势的便是年龄了。
哪怕是小一岁,也是小不是。
可眼下她已经不如年轻那会儿,要是再过十年,还有什么资本?
“京茹!”
就在秦京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许富贵的声音,秦京茹吓了一跳,看着面前的盒子,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上面。
“爸,我,在屋里。”
秦京茹来不及整理衣服,才开口,门就被推开,许富贵背着手走进来。
“爸,您怎么来了?”
许富贵在秦京茹身上停留一会,然后移开目光。
只是余光一直都在秦京茹身上。
脸蛋白,身材悄,大胯宽,一看就是居家好生养的婆姨,心下不由叹息。
自家那个孽障,放着这么好的媳妇,好好的日子不过,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把自己搞进去,最后还要自己来帮着收拾,简直就是个不孝子。
“我听说家里房子被震塌了,特意过来看看。”
秦京茹立马明白咋回事,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房子要修建清理,还得许家给钱呢。
至于街道办说的国家补助,那只是一部分,总不可能全额都掏出来吧。
再说了,这房子的一半是自己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一半需要修补,那钱就应该全部给自己。
至于自己现在住的是许大茂的一半,那怎么了,他们可是夫妻啊,难不成还要分房睡啊。
反正要是许父在这方面较真的话,那她就这样说,坍塌的是自己的房子,补助你们就别想了。
好在许父这次来并没有提政府补助的事,而是围绕坍塌的墙壁房子看了看。
然后在一旁拿起地上的砖块。
他记得这房子的墙体是刚盖起来的,可看这用的砖,暗红色,分明是上年岁的旧砖啊。
不用想,这其中的门道肯定是自己那‘大聪明’的儿子干出来的。
怪不得他当时来盖房子的时候,这墙一夜之间就垒好了呢,原来是糊弄他这个老子啊。
也就是用了这些旧砖,要不然其他人家的房子没事,就他们家的倒了?
混账!
心里骂了一句,但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自家孩子的孽,做老子的得背。
“京茹,这房子你打算怎么办?”
秦京茹站在一旁不知道咋说。
仅此,许父无奈摇头,问秦京茹,一个乡下土妞有啥见识,随即叹息说道,“我跟你妈这一阵忙,过不来帮忙。”
“等会儿我跟院里的阎阜贵说一声,让你跟他商量下,找人帮忙将房子盖起来。”
“这是三十块钱,你拿着用。”
许父肉疼的拿出一卷钱。
这可是他们家的大半家底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不趁着早点修好,过些日子雨水多了,那房子泡了可就毁了。
秦京茹一听有钱拿,立马上前,“我知道,我等会就去找人,修房子。”
许父点点头,然后准备进屋坐会儿。
秦京茹连忙上前端茶倒水,神态十分亲近。
“京茹啊,你是个好儿媳啊。”
端着水杯,许父不由感慨。
秦京茹谦虚的抿着嘴,坐在一旁低着头。
“唉,过年的时候我去见了大茂。”
“他啊,现在在里面也是后悔啊。”
说起许大茂,秦京茹手指立马绞在一起,心情很是纠结。
说起来,许大茂并没有对不起她。
相反,自己反复多次给许大茂戴绿帽子,还分了许大茂一半的房子,从这方面来说,是自己对不起许大茂。
可她也没法子啊,一个农村姑娘,进城太难了。
“大茂说,他对不起你。”
秦京茹手指头攥的发白。
“还说,知道你愿意等他,心里感激着,说等出来后,一定要跟你好好过日子。”
秦京茹眼泪掉下来,心里却是想着,十年,十年啊。
见秦京茹这幅模样,许父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便喝了水准备离开。
“对了,京茹,有空去看看他。”
秦京茹默默点头。
唉~
许父叹息一声,随即离开。
等出了月亮门,许父脸上的那种多愁善感登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进屋时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那秦京茹的模样可不正常。
而且她这么年轻,又是食髓知味的年纪,这十年来要守活寡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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