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突如其来的再次告白,让伍月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能得殿下垂爱,实属民女三生有幸,可,你我身份悬殊,恕民女难以接受。”说罢,摆脱他的箍制,匆匆逃出营帐。
长舒一口气:这南宫轩是哪根筋不对?自己与他仅仅数面之缘,就强行告白,不是说古人含蓄内敛,克己守礼吗?
此刻南宫轩呆愣在营帐,两次被拒绝告白,失落又愤怒,心道:本殿下哪里比不上唐钰,你竟然三番五次拒绝,真想立刻告诉她唐家的设计陷害,
平复心绪,冷静下来,若此刻说出唐家主谋,倒是显得自己为夺人所爱,小人之心。
南宫轩又气又恼,实在不懂女人心思。
此后的路途中,两人见面皆是不言不语,场面尴尬。
“殿下,你与伍月姑娘,怎么独处后,倒是越发生分?”萧逸跟在南宫轩身旁,缓慢骑行,疑惑道。
“萧逸,我们几人也就你已成婚,这女子的心思,真难琢磨。”南宫轩第一次觉得获得心仪女子的芳心,竟是比行军打仗,困难数倍。
“殿下,你这样总是,拉着一张脸,会吓着伍月姑娘,所谓真心换真情,属下相信,伍月姑娘早晚会对殿下您芳心暗许,死心塌地。”
南宫轩一时无语,心道:本殿下三番五次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对她,哪里有吓住她?
镇北军素来三日便可抵达的上京城,这次破天荒行军八日才进京。
上京城—城门处
官兵恭敬行礼,百姓皆跪拜至门前官道两侧,恭迎三皇子殿下入京。伍月第一次乘坐在马车之上,守城将士无一人拦截,检查。
一入城门,京城的繁华景象毕现。
伍月掀开车帘,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内心彭拜不已:金家,我回来了,这次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北街——伍宅
林秀携家奴规规矩矩候在伍宅大门两侧。
自从收到泸州城的来信,每日吩咐云海,北街口等待。
今日老远便瞧见伍月的马车,不算金碧辉煌,上好的檀木车厢,金丝缎面车帘,一侧帷幔上,苍劲有力【伍氏】招牌二字,亦是醒目。
云海速匆匆赶回伍宅通知林秀,主子归来。
魏灵率先跳下,伸手扶着伍月,缓缓步出马车,
“奴才们恭迎主子回京。”林秀等人施礼,齐声道。
伍月望着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伍宅,这一刻,仿若隔世。半年之前狼狈离去,今日再踏马归来,内心触动。
“月儿,既已到家,我先回宫去,有任何事情,带上令牌,去南街找我。”南宫轩温柔的看向伍月,并未下马,说罢,也不待伍月回应,掉头策马而去,镇北军一行随即扬长而去。
伍月仅仅呆愣片刻,便大步走进自己的宅子。
一景一物,皆无恙,然而再也没有茯苓,冬葵,亦是不会再有...唐钰...
上京城——丞相府
金元宝走来走去,狐狸眼少了狡猾,多上些担忧:“堂叔,伍月那贱人今日回京啦。竟是三皇子亲自相护。”
坐立于上首高背木椅的金东亮,手捧一盏亮白青花瓷酒杯,仔细端量,拿至鼻尖轻轻一嗅,缓缓开口:“稍安勿躁,既然天堂有路她不去,地狱无门硬要闯,回京,正好。”
金元宝满脸疑惑:“堂叔,此言何意?”
“元宝,因伍月这个贱人,我们金家损失惨重,以前她远在泸州城,要想动她,鞭长莫及,而今,到了这上京城,本相早晚会让她彻底消失。”金东亮的眼神凶狠,咬牙切齿。
“堂叔,如今伍月靠上了三皇子,我们想再动她,更是阻碍重重。刘文才那里,还好未留下蛛丝马迹。”
“哼,眼下,二皇子与我们的关系缓和不少,唐家,我们也必须拉拢才行。”
“堂叔,你的意思?”
“如今到了我们丞相府选择立场的时候啦,婉婉已经到了适婚年纪,本相打算让她与唐家联姻。”
“唐家?难道是唐钰?”金元宝十分意外:“那唐钰的心仪女子,可是伍月啊”
金东亮抚了抚胡须:“本相何以不知,婉婉一直想入主三皇子府,可那三皇子,竟公然抗旨,当着本相与陛下的面,就拒绝了这门婚事,哎。”摇摇头,继续道:“也好,几月前,三皇子拒婚,陛下一直心中有些愧意,安抚本相,定会为婉婉亲自赐婚。”
“堂叔,你是想请旨让陛下赐婚唐钰?”
金东亮点点头:“如今,兰陵酒镇的第一酒酿已经被伍氏酒坊取代,以这伍福酒的品相,不久便会彻底取代我们金氏的贡酒地位。金家的经营势必衰退,”金东亮顿感头疼。
接着道:“而唐家,百年世家,唐明的家底,足够撼动朝廷,你以为二皇子这些年,朝中地位巩固,那唐昭仪虽是昭仪,可宫中待遇不比萧贵妃差多少,靠的是什么?”
金元宝一阵后怕,还好当初贡出还魂丹,救回唐钰性命,否则,一个唐家便会让金家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