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地,大河横空,于天际奔流,其势浩荡,其色碧绿,其意天青,不见来源,不见归处,好似永不停息。
某一刻,心有所感,在那大河深处有一道神念蔓延而出,只见那深不可测的河底有一座古朴的神庙伫立,内里先天之气弥漫,好似混沌未开之时,有一神胎正在其中孕育,其形如卵,通体碧绿,外有大道经文铭刻,内有神魔之影显化,周身混沌气弥漫,散发出一股至尊至贵的气息。
“打神之宝终于诞生了吗?看来属于神灵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沧桑与活泼的意念交织,萦绕在神胎周边的混沌气不断散去,让神胎内原本模糊的神魔之影变得清晰起来,其人身蛇尾,眉心生有一片青麟,发色碧绿,微卷,好似一条条小蛇,气息晦涩,神而圣之,深不可测。
在其睁开眼的时候,整条碧绿天河卷起了朵朵浪花,散发着一种欢愉的气息,这条古老的河流在宣泄着一种名为喜悦的气息,其似无情,但也有情。
与此同时,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神庙之内,其身形类人,气息温和,正是淼水神君一点神念所化的淼君。
“你真的成功了?”
将目光投向神胎,看着气息、模样都发生了极大变化的桑祁,淼君的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作为淼水神君的一点神念,她的见识自然不凡,虽然有神胎阻隔,桑祁的气息很是晦涩,但她依旧从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桑祁此时展露出的形态,其道痕自生,与道同存,非人非妖,而是神圣。
闻言,目光偏移,桑祁看向了淼君。
“算是吧,我的根基已经彻底转换,逆反先天,如神如圣,但现在还不是我真正出世的时候,尚需要一段时间温养。”
话语中的沧桑不断淡去,活泼越浓,桑祁没有隐瞒,直接给出了答案。
听到这话,淼君呆立当场,久久无言。
按照桑祁自己的说法,此时的她虽然尚未出世,但实际上已经是一尊幼年的先天神圣,这何其不可思议。
先天神圣者伴道而生,每一尊都是天之宠儿,大道骄子,其诞生之后,只要顺利成长,实力最起码也能堪比天仙,其中佼佼者完全掌握一条或数条大道,在神通手段上更是丝毫不逊色于不朽。
其执掌天地权柄,运转天地大道,有不可思议之能,换句话说桑祁未来保底都是一尊堪比天仙的神灵,甚至堪比不朽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先天神圣虽然在实力上堪比不朽,但他们的一身力量来源于天地,同样受限于天地,远没有不朽存在来的逍遥自在,且也无法真正的永生不死。
不过就算是这样,化生先天神圣依旧是无数修行者的追求,特别是白莲教,后天神道看似不弱,但他们兴盛于香火,也受限于香火,时刻都有神堕的风险,相较而言,先天神圣就要清贵太多太多,着实让后天神灵羡慕。
“怎可能,这怎么可能,对于先天神道白莲教已经追寻了很多年,一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你怎么可能这么快踏出这一步,凭什么?”
“就算你掌握了一角神仙位业图也不行,神仙位业图的主体一直掌握在白莲教手中,而且你不过是一尊真神而已,与老母有着天差地别,你凭什么先白莲教一步跨出这一步,以后天神道之躯逆反先天神圣?这不可能,不可能。”
心神激荡,有些口不择言,淼君忍不住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听到这话,桑祁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淼君。
许久之后,心神失守的淼君终于恢复了平静。
“你真的是桑祁吗?”
看向桑祁,淼君看似平静的目光下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她可以说是看着桑祁长大的,当初桑祁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引动那一角神仙位业图的力量衍生出了她,她看着桑祁慢慢长大,教她修行,助她度过种种劫数,按理说她应该熟悉桑祁的一切,但现在看着眼前的桑祁,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透过桑祁的面容,她好似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灵魂。
听到这话,看着这样的淼君,桑祁摇摇头,发出了一声轻叹,在这一刻其周身气息自然带上了一抹经受岁月洗礼的沧桑。
“你不用怀疑,我确实是你认识的那个桑祁,只不过除了桑祁之外我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而已。”
话语平和,迎着淼君的目光,桑祁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四目相对,感受到桑祁碧绿眼眸中的真诚,捕捉到曾经的熟悉,淼君心中松了一口气。
“如此就好!”
收回目光,淼君没有追问桑祁的另外一个身份,她知道那个身份十有八九有什么难言的隐秘,桑祁并不想说,不然刚刚就直接告诉她了。
听到这话,桑祁笑了,身上的沧桑气息彻底被遮掩,她确实是桑祁,与淼君朝夕相处的那个人就是她,只不过在这次蜕变的过程中她想起了一些曾经被遗忘或者说被封印的记忆。
事实上当初在与张纯一合力镇杀白莲教真神,自毁形体、自灭神魂,假死脱身之后,沉寂在她真灵深处的记忆就已经开始复苏了,而这也是她能以后天神道之躯逆反先天,化为神圣的根本原因。
“一件特殊的神道异宝诞生了,在气运的牵扯之下,属于神灵的时代很快就会到来,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言语着,桑祁将一道神念打入了淼君的神魂深处。
桑祁所说之言在神魂深处一闪即逝,不留任何痕迹,淼君的神色猛然大变,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不说其他,光是白莲老母那一关都过不了。”
心神激荡,淼君不由开口反驳,但真正的核心却无法言明,此言只入她之耳,外人无从得知,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再开口言明,其不可知,不可言,如此才能不引起某些存在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