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义两口子抠抠搜搜的,分猪肉都可丁可卯,自然没少攒钱。
姜红艳坐着解臣的车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带了多少钱,但在后车箱里铺了两双褥子,旁边还准备了两双被子。
赵军等人帮着给陈学义抬上后车箱,姜红艳、姜伟丰、陈进勇、陈进军都得跟着车去。
赵军抬完陈学义,从车上下来,对解臣说:“路上注意点儿,完了要能搭把手的,咱就给搭把手。”
“哎,知道了,军哥。”解臣应了一句,然后回身招呼姜红艳道:“嫂子,上车吧!”
姜伟丰和陈家两兄弟在后车箱照顾陈学义,让姜红艳坐副驾驶。
可这时候,姜红艳没应解臣的话,而是转身直接冲赵军跪下了。
谁也没想到这女人会来这么一出,都没反应过来,任姜红艳跪倒在地。
“哎呦!”赵军一惊,忙伸手扶着姜红艳把她往起拽,并道:“嫂子,可不行啊!”
姜红艳没跟赵军较劲,顺势从地上起来,但却说道:“兄弟,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不管你陈哥能不能挺过来,嫂子都得谢谢你。我们两口子以前有做不到的地方,你别跟我们一样。”
“哎……”面对这样的姜红艳,赵军反倒不会了,这时候姜红艳又说:“兄弟,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等我们回来,你要是走了,嫂子我过年前儿上家看你去。”
“嫂子……”听姜红艳这么一说,赵军还挺感慨,自己跟陈学义之间没有什么仇怨,陈学义处事是不咋的,但赵军也调理他了。此时看陈学义生死不知,赵军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赵军轻叹了口气,对姜红艳说:“嫂子,啥也别说了,等我陈哥好了,你们上我家来,我招待你们。”
姜红艳重重一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就下来了,她抿着嘴没哭出声,转身就走。
赵军快步上前给她拉开车门,扶姜红艳上车,然后甩手把车门关上。
目送解臣开车远去,赵军砸吧下嘴,轻声嘀咕道:“以后啊,差一不二的就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呐。哎?”
赵军忽然想起一事,心想:“我最近还调理如海来着,也不知道王富给买回皮鞋没有。”
啥事儿都不扛念叨。
当赵军想起李如海时,远在永安屯的李如海,此时正在家中奋笔疾书。
外屋地,金小梅正坐在大洗衣盆前,将衣服往搓板上搓。
这时,李家房门被人从外面拽开,王美兰迈步进来,一看道:“小梅,洗衣裳呢?”
“哎呦,嫂子!”见是王美兰来了,金小梅急忙起身,并把沾水的手往外衣上蹭。
“你洗你的。”王美兰一边往碗架前走,一边对金小梅说:“我自己搁家没啥事儿,过来跟你唠唠嗑。”
说着,王美兰将碗架前四脚八叉凳拿起来,走过来坐在金小梅对面,想陪着金小梅洗衣服。
可刚坐下,王美兰忽然感觉不对,看了眼房门紧闭的西屋,诧异地问金小梅:“如海搁家呢?”
“嗯!”金小梅一努嘴,连点了两下头,鼻子发出“嗯”的一声。
“唉呀妈呀!”王美兰闻言,顿时大吃一惊,道:“这孩子咋的啦?谁欺负我们了?”
不怪王美兰吃惊,这孩子只要休班,除了吃饭、睡觉就不带着家的。今天能老老实实在家,王美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那不能。”金小梅道:“他搁这屯子,人缘比咱还好呢。”
说到此处,金小梅想起一事,道:“他好像搁屋写啥呢?”
“啊?”金小梅此言一出,王美兰又吃一惊,道:“他上学都不写作业,这能写啥呀?”
“说是他们林场工会主任呐。”金小梅提起这事儿,隐隐有些自豪道:“让他准备个节目,赶那个冬运晚会的时候,让咱如海上台表演。”
“是吗?”王美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那咱家如海可露脸了。”
“可不嘛!”金小梅欢喜地往西屋一指,带着胰子沫的洗衣水从她手上滴下,落在金小梅脚上的小皮鞋上。
金小梅脸色一变,忙从旁边拽过一块抹布,擦去了皮鞋表面的胰子沫。
王美兰看了眼金小梅脚上的皮鞋,又看了眼自己脚上的军绿色棉鞋。皮鞋么,她也有,也是儿子给买的。但王美兰穿皮鞋感觉扳脚不舒服,而且比起皮鞋,她更喜欢金镏子!
“不是?”王美兰意识到不对,又问金小梅说:“那他写啥呢?”
一提这个,金小梅更自豪了,她道:“咱家如海要自己编个节目。”
“啊?”短短几分钟内,王美兰第三次吃惊,她道:“咱家如海这么能耐啦?他编的啥节目啊?”
“不知道!”金小梅摇摇头,说:“我问他来着,他不告诉我。”
王美兰闻言,向着西屋一扬下巴,道:“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金小梅眼前一亮,点头道:“嫂子,你鸟悄的。”
“嗯呐!”王美兰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屋门前,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个缝。
透过门房,王美兰看见李如海正背对自己坐在木桌前,而他左右耳朵里塞了粉色的卫生纸团,所以李如海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王美兰略微一打量,就见地上丢着一个个纸团,但不是卫生纸的纸团,而是笔记本纸揉成的。应该李如海创作失败时,撕纸揉团弃之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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