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赵有财灰溜溜地被王美兰从永胜屯带回来,听说他在那边带着姐夫周建军打豹子,爷俩好几天没上班,结果豹子没打着,反倒搭里三只羊。
不,对赵有财而言,是三只。其实是两只,有一只大母羊被王美兰留给了老周家,留着给她小外孙供给羊奶喝。
而赵有财回来后,对他在永胜屯的经历只字不提,赵军每次问起来,赵有财就告诉他仨字“滚犊子”。
可赵有财越是这样,赵军就越是好奇。为此赵军百忙之中特意抽时间去了一趟后勤处,找自己姐夫问了个清楚。
这一问,不但让赵军知道了那两只小羊羔死的有多冤,还知道了赵有财这位大炮手是怎么接连失手的。
经过总结、吸取亲爹的教训,所以赵军今天来蹲猞猁之前,什么吃的都没带,到了地方就寸步不离地在山羊附近蹲守。
可在往家走的途中,饥饿感渐渐地开始侵蚀赵军和张援民。
他们越走越饿,一个小时后,二人饿得都没力气了。好不容易出了山场,回到了永安屯,先经过张援民家时,赵军跟着张援民就进了他家。
当赵军和张援民进院时,杨玉凤正在院子里翻动晾晒的蘑菇呢。
“呀,兄弟来啦!”一看赵军来了,杨玉凤连忙迎了过来,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张援民给打断了。
只听张援民道:“快整饭,我跟兄弟饿透腔了!”
“哎呀!”杨玉凤一听,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屋里跑,她前脚进屋,赵军这边把羊拴上,跟张援民一起进了屋。
此时杨玉凤正从碗架里端出一盆大碴粥来,见二人进来,杨玉凤道:“铃铛他爸,你跟兄弟俩进屋坐一会儿,我把大碴子热上,再给你们扒拉个菜。”
“别扒拉了,嫂子!”不等张援民开口,赵军就摆手道:“不用炒菜,你把大碴子热上,再给我们切点咸菜就行。”
“那哪能行啊?”杨玉凤一听就不干了,赵军来她家吃饭,必须有啥好吃的都得招待上,可现在家里没肉,杨玉凤就说:“要不我去小卖店买两盒罐头?”
“哎呀!你就快点吧!”张援民闻言,忙催促道:“赶紧的,饿不行了!”
一见二人如此着急,杨玉凤连忙把大盆往灶台上一放,随后小跑着出屋,抱了一大捆干树枝回来。
回到屋里,杨玉凤把干树枝都往灶台前一放,然后分出一小把干树枝,从中间一撅短,折着塞进灶坑里。
杨玉凤又从灶台临里屋门的一侧拿过一块桦树皮,这是山里人最常用的引火之物,杨玉凤将其塞到干树枝下,然后从灶台上拿过火柴盒,推开取出一根火柴,划着了将桦树皮点着。
随着桦树皮燃烧,引着了那一堆干树枝,火很快就旺了起来,杨玉凤打开锅盖,使勺子把盆里的大碴粥盛出四勺磕入锅中。
这不是怕给赵军吃,而是他们着急吃,少放一些能热的快点儿。
但也正是着急,杨玉凤就没把粥弄的太烫,稍微温乎一点,就拿两个大碗将粥盛了进去。
四勺大碴粥没能装满两个大碗,但也差不多少。杨玉凤刚将粥送进屋里,张援民就伸手接过一碗,也没有筷子,他就溜着边开始喝粥。
“等会儿呀!”杨玉凤喊了一声,忙将另一碗粥给了赵军,然后跑到外屋地,从碗架里拿出筷子和早上切好的芥菜疙瘩咸菜。
这芥菜疙瘩切成细丝后,使香油拌过,配着大碴粥特别下饭。
赵军夹一筷子咸菜丝,往大碴粥里一拌,然后端起大碗,嘴贴着碗边儿,一个劲儿地使筷子往嘴里扒拉。
杨玉凤见状,忙又到外屋地去给二人热粥。
二十分钟后,赵军、张援民放下筷子,他俩一人造了四碗大碴粥。
“大哥。”赵军对张援民说:“一会儿把那老虎崽子劈开,给你留一半儿,晚上让我嫂子炖了,你们尝尝。”
“兄弟!”这时,进屋来捡碗的杨玉凤听见这话,忙问赵军道:“那玩意咋炖呐,我也没炖过呀。”
“就正常那么炖。”赵军笑道:“多搁点儿辣椒、大葱,这个肉有点酸呐,但都是蒜瓣子肉,吃着挺香。”
赵军话音刚落,张援民就在对面接茬道:“那行,晚上我们就炖了。”
“兄弟。”杨玉凤一手端着两个碗,一手握着两双筷子,对赵军说:“要不你晚上也搁这儿吃呗,再给宝玉叫来,嫂子给你们掂对几个菜。”
“拉倒吧。”赵军说着,便从炕上下来,一边伸脚去蹬鞋,一边说道:“回去睡一觉,明天……”
说到此处,赵军突然想起,明天得先确定赵有财需不需要上班。如果赵有财明天上班的话,自己就跟张援民带狗上山打围。如果赵有财明天不上班,那还跟他上山去抬人参。
于是,赵军转头对张援民说:“大哥,你明天跟我嫂子去采蘑菇呀?”
“兄弟你有事儿啊?”张援民问了一句,然后说道“你要上山,大哥就跟你去;你要不上山,我就跟你嫂子采蘑菇。”
赵军一边提鞋,一边对张援民说:“大哥,这么的吧,你晚上等我信儿。不管咋的,我晚上都来告诉你一声。”
“妥!”张援民说完,跟赵军一起下地,赵军把挎兜子和两棵枪都背上,又把装猞猁皮的布口袋夹在咯吱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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