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见是张援民来了,赵军连忙快步走到院门口,手扶着帐子门,一边将其往里拽,一边问道:“咋的了?出啥事了?”
“张……张……”应该是跑急了,换了口气后,张援民一着急,竟然喘不上来气了。
听张援民直喊“张”,赵军下意识地认为是张援民的小闺女张玲玲出事了,忙问:“铃铛咋的了?”
“不是!”张援民一扑棱脑袋,喘匀了气,道:“是那个张来发出事了!”
“张来发?”一听这名字,赵军反而不担心了,他侧身将张援民让进院里,领着张援民往屋里走,并问道:“他咋的了?”
“丢了!”张援民道:“他叔张占河啊,今天抠着鱼了,寻思叫张来发他上家吃饭。这等你们林场都下班了,那张来发也没回来呀。我们两家不前后杆儿么?刚才张占河上我家来,问我和你嫂子看没看着张来发。”
张占山走有半个月了,而张来宝还在医院没出来呢,据知情人士透露,张来宝好像才脱离危险期。没办法,张来发平日只能自己在家,作为叔叔的张占河时不时的关心一二。
说话间,赵军带着张援民进了屋,赵有财一看张援民来了,就招呼他上炕喝酒,王美兰则拿黄油纸包,包了两块月饼,让张援民一会儿拿回去给小铃铛吃。
这时,李大勇、李宝玉从隔壁过来,他们都听见张援民喊“出事了”,就出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但一听说是张来发丢了,赵有财一皱眉头,道:“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就没看着那孩子。”
“啊?”赵军闻言,当即道:“那他能上哪儿去呢?”
赵有财道:“没准上他姐家了呗。”
赵有财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恍然大悟,张来发他姐夫董志明也是林场职工,下班把小舅子带回家也是正常。
既然爷俩都过来,李大勇、李宝玉就上炕,跟赵有财、张援民喝上了,而赵军、王美兰虽然不喝酒,但也在一旁跟着唠嗑。
在喝酒的时候,张援民提起李如海的工作,李大勇还颇为骄傲地说,他们老李家是林场唯一一个三职工家庭,以后李如海也不愁找对象了。
……
就在这天夜里,十点钟后,山林间仍有点点灯光。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把一大块松木塞进炉子里,伴随着木柴烧着的噼啪声,李如海钻进了被窝里,伸手拉灭了灯。
从今天开始,老杨头正式退休,李如海成为永安林场三大门卫之一。而今天,也是李如海第一次自己在收发室里值夜班。
不过,李如海不怕。
外面的大门是他亲自锁的,而林场职工虽然都下班了,但保卫组值夜班的保卫员们,每个小时都会巡查经过收发室,所以李如海根本不怕有危险。
毕竟这是林场,不是钢铁场,就算有贼来了,他都没啥能偷的。
炉子火烧得很旺,小火炕热乎乎的,李如海盖着厚厚的棉被,而他那件中山装就压在脚底。
他如此倒不是怕冷,只是这样有感觉。
在林场的每一天,李如海都觉着自己过的很充实,今早从上了通勤小火车,他的嘴就没闲着,一直白话到在保卫员的帮助下给大门落锁。所以,他也累了一天了。
小火炕解乏,李如海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外面寒风呼啸,都与他无关了。
忽然,一团黑影出现在收发室外,黑影靠着墙根,不断地向上拉长,渐渐地成为一个人的形状。
这人个子不高,又瘦又小,外面穿着林场发的黑雨衣,但大人的雨衣穿在他身上,是又肥又大。
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今晚的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月光让这人面容显现。他,正是被认为走丢了的张来发。
张来发算着时间,那巡逻的两个保卫员还得半个多小时能过来呢,于是他就绕到收发室与林场大门之间的窗户前,抬手在窗户上轻轻敲了一下。
收发室里,熟睡的李如海翻了个身,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他还在睡,但因为有动静,睡的就不像刚才那么实了。
窗外的张来发脸上露出坏笑,上嘴唇、下嘴唇撅起,中间留有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屋里,本是背对着窗户睡觉的李如海,突然眉头一皱,嘴里嘀咕道:“什么玩意?”
说着,李如海翻过身来,他眯着朦胧的睡眼往窗前一看,吓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小窗户上,挂着个布窗帘,但很薄。
月光打在上面,映出一个“怪物”在李如海眼前,它圆头大脑,双臂支棱着向上高举,似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恐怖、渗人的叫声。
“妈……”李如海的叫声划破夜空,但这房子挺隔音的,传出去也不剩啥了,根本招不来保卫员。
再看李如海,整个人裹着被子从炕上滚下,他那件祖传的中山装也随即掉落在地上。
此时的李如海,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屁股处高高耸起,跟个大蛆一样瑟瑟发抖。
“呜……”这是张来发在窗外作怪。
“呜呜呜……”这是李如海在被子里抱头痛哭。
张来发生怕有人过来,又“呜呜”了两声就跑了,他回到开水房把衣服一脱,钻进行军床上的被窝里,不大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今天午休的时候,李如海在场里溜达,溜达、溜达……就溜达到开水房去了,然后他欠登似跟张来发追问张来宝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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