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周建军听赵军说有一千斤的大猪,第一反应却是质疑,“一千斤?真的?假的?”
虽然周建军只跟着赵军打过两次野猪,但他长这么大,吃的野猪、见的野猪可是不少,而年后赵军到他们永胜屯,打死的那个大孤个子,就已经是周建军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野猪了。
想那七百来斤的野猪都那么少见,就更别提超过千斤的了。
被周建军这么一问,赵军却是笑了,道:“你是我姐夫,我还能骗你么?”
一边说着,赵军还使带着手闷子的双手向周建军比划着说道:“那大猪,蹄子印就这么老大,年前得将近一千二百斤,这阵儿估计是瘦了,但肯定得有一千斤出头。”
说到此处,赵军来了个转折,继续说道:“但再咋掉秤,那骨头架子不能掉啊,你瞅着它,还像是有一千二百斤那样。”
听赵军说的如此肯定,周建军瞪大了眼睛,并微微转头,把目光投向了空处。
也就一秒。
周建军再看向赵军时,眼中已充满了期待,“军呐,这猪咱咋打?”
“甭咱。”赵军摆手笑道:“姐夫,你啥也不用管,你就等我信儿。”
“那我给你拿枪,还是给你找人?”周建军追问道。这次不光是打个野猪吃肉的问题,这个关系到他爹能不能更进一步。
“啥也不用。”赵军转头往后边看了一眼,见附近无人,才对周建军说:“姐夫,这猪我给你打,但这事儿你不能跟别人说。”
“啊?”
“谁也不能告诉。”赵军叮嘱周建军,道:“特别是咱爸。”
“啊?”
“姐夫,你不知道。”赵军向他解释,说:“咱爸年后领着咱老舅,还有李叔他们上山,就去打这个猪,好悬没回来家。”
“啥?”周建军闻言大惊,急道:“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咋不跟我说呢?”
“这不没事儿了么,我还跟你说啥呀?”赵军道:“我啥意思呢,就是姐夫你别告诉咱爸,要不我怕他再瞎折腾。”
“军呐。”周建军拽着赵军胳膊说:“要不你也别去了,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找别人打。”
“没事儿,姐夫,我有旁的招。”赵军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张叠着的纸,递给周建军,说:“那大爪子厉害不?我都能给它抓住,这猪还咋的?”
周建军把赵军递给他的纸打开,一见那上面写的“打虎英雄”四字,哪怕就是一张简陋的证书,却让周建军从心里因赵军而感到自豪。
“军呐!”周建军一手拿着证书,一手拍着赵军肩膀,道:“你真出息了。”
赵军呵呵一笑,也不说话。一直揣着这证书,本来是想跟老爹显摆一下的,但赵有财昨晚回来以后,知道花小儿死讯的他,心情就一直不大好,赵军怕挨揍,就没敢嘚瑟。
“快装好了。”周建军把证书叠起,给赵军塞回衣兜里,然后他竟说道:“咱爸岁数大了,这打猎是不行了哈。”
周建军不懂打猎,只听赵军的话,就联想出了别的。
而赵军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说:“姐夫,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跟他说哈。”
“嗯呐,我知道。”周建军道:“以后咱场子再打标本送人,我都找你,不找咱爸了。”
“这行!”赵军闻言暗喜,给场子里领导打送礼的标本,一休就是一个月,而且自己的本职工作,领导还会安排人给替班,这可是比带薪休假还好的事啊。
俩人又嘀咕了一会儿,眼瞅着通勤的小火车要开了,赵军和周建军忙分头上了车。
赵军坐车一路下山,下车后步行进屯,在临近家门口时,就见张援民正鬼鬼祟祟地在自己门口转悠呢。
赵军打了个口哨,张援民回头看见他,忙倒腾着小短腿奔他跑来。
张援民一到赵军跟前,就说:“兄弟,我看见了!”
赵军抻脖往自己家那边看了一眼,不见有人,才向张援民问道:“看见猪帮了?”
“没有。”被赵军这一问,张援民却是摇头。
“那你看见啥了?”
“看见猪脚溜子。”张援民说:“老多猪脚溜子了,把你说那影背山、参王山,两山夹心儿那沟都趟平了。”
赵军闻言,没有说话,想了想才对张援民说:“大哥,你这几天先别去了,等过几天的,啥时候我让你去,你再去。”
“现在不打啊?”张援民还有些心急了。
“没到时候。”赵军只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就不再往深说了。
“兄弟啊。”张援民很诚恳地对赵军说:“我感觉你像诸葛亮啊。”
赵军反问他一句:“那你像魏延啊?”
“啊!”张援民拍了把胸脯,道:“兄弟,你是诸葛亮,你就管指挥。你大哥我是魏延,我这有勇有谋的,我就为你冲锋陷阵。”
“你可快拉倒吧。”赵军都被他说乐了,笑道:“大哥,你回去捣腾、捣腾,看看能不能把那小人书看全了,我咋听说那叫魏延的老小子,最后死挺惨呢。”
“啥?不能吧……”
最后,张援民带着满心的疑问走了。
赵军回到家里吃饭、睡觉,接下来的几天,他按部就班地上班检尺,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一直到四月中旬,十五号这天,赵军早晨起来,先出门去茅房,正着急的时候,却被赶来的赵国锋给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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