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眼看李宝玉做出禽兽之举,赵军、王强、李大勇、林祥顺纷纷出手拉架。
但在拉开李宝玉时,李大勇“咣咣”踹了一只耳两脚。
一只耳闷哼两声,满眼凶狠地看着李大勇。
但这并不能对李大勇造成任何伤害。
紧接着,赵军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一只耳从车上拽下,四腿中间棍棒一穿,抬着就往院子里走去。
眼看一只耳被人抬进了院子,黑虎等今天参与围虎之战的狗都不叫了,它们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一只耳。
今天上午在那雪坑里,一只耳被十多个人叉住时,这些狗也是这样,停止了撕咬,静静地看着一只耳。
“这干啥呢?”在屋里等了许久,不见李大勇三人回来的王美兰、解孙氏从屋里出来。
本来金小梅、赵玲她们也要跟着出来,但王美兰说有解孙氏就够了。
乍一出来,王美兰冷不丁地没看清楚,见一帮人抬着大呼呼的一个东西,王美兰习惯性地像往常一样,问道:“这又打着啥啦?”
问完,王美兰就已看清那被抬的大家伙。
“哎呀妈呀!”王美兰过去,就给了赵军一拳,道:“这小子,你给它整回来干啥呀?”
“妈。”赵军笑道:“我们明天上电视,可就指着它了!”
儿子突然弄回来一只东北虎,惊魂未定的王美兰没太听清楚赵军说什么,她自顾问道:“你要给它往哪儿整啊?”
“先放狍子棚里。”
赵家后院有两个牲口棚,一个棚始终由小毛驴占据,而里面那个棚养过鸡鸭,住过狍子,圈过山羊。
赵威鹏临走的时候,给赵家留下一只羊,前几天赵军他们从永兴回来,永兴大队那边又送了三只羊。
虽然这三只羊是分给赵军、王强和解臣的,但回来以后就归公了。
这个公,指的是他们七家。
王美兰每天照顾那么多狗,已经够忙的了。
所以,房后的四只肉羊和赵家仓房里原来种山羊都被挪到了王强家,平日由赵玲经管着。
这样一来,赵家后院就空出一个棚来。
当赵军几人抬着一只耳到后院时,小毛驴浑身颤抖地看着这些人和一只耳。
此时的小毛驴感觉,这个家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原来养狍子、养羊,那棚里靠后帐子的地方堆了不少豆杆。
众人胡乱地将一只耳丢在豆杆垛上,他们这样的举动让永安林区曾经的兽王很是不满,一只耳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几人。
“走,回屋!”王强当先招呼一声,然后对王美兰说:“姐,给我们沏点茶水。”
“几点了,还喝茶水呀?不睡觉啦?”和自己亲弟弟,王美兰有什么说什么。
“没事儿,没事儿。”王强略带兴奋地道:“回屋唠会嗑儿再走!”
这帮人一窝蜂似的往回走,无视了一只耳凶狠的目光。
眼看赵军他们都走了,小毛驴缓缓转头,看向一只耳。
当毛驴与虎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小毛驴被一只耳那凶狠的目光吓得转过头,同时一双竖起的驴耳往左右耷拉。
可过了一会儿,小毛驴耳朵竖起,它又转头看向一只耳。
一只耳再次用凶狠的目光,吓得小毛驴别过头去。
这时,赵家屋里很是热闹。
听说家里有人能上电视,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燕儿。”林祥顺对徐春燕说:“回去把咱结婚前儿,我穿那中山装找出来。”
“你快拉倒吧。”徐春燕笑道:“咱结婚那前儿,你一百二,现在你一百四十多,你穿能系上扣吗?再说,那也冷,那不得冻死你么?”
“哎,姐。”这时,王强和拎着暖瓶进来的王美兰道:“我明天就穿你们新做那棉袄。”
“行,那不挺好嘛!”王美兰忽然话锋一转,问王强道:“你姐夫咋没回来呢?”
王美兰此话一出,王强愣在当场。
王强看看赵军,见赵军一副无奈的表情,王强只能硬着头皮对王美兰说:“下午听他们说,我姐夫跟那四个保卫员搁三工段走了,说是撵那黑老虎去了。”
王美兰嘴角一扯,当着这么多人没说什么。
金小梅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问王强说:“强子,你们那工作咋样了!”
“定下来啦!”王强知道金小梅的用意,故而极为高兴地对王美兰、对赵玲说:“今天建军领我办的!下个月我就能开支了,完了林场按月还给我饭票!”
东北人特别看重铁饭碗,王强上班一个月工资加各种补助都不抵一头隔年沉。但这个钱拿着,人就高兴,人就自豪。
“是吗?那可太好啦!”赵玲是真高兴啊,她想的挺好,王强有这么个工作,过些年她儿子还能接班。
听到这话,王美兰面色稍霁,她弟弟好,当姐能不高兴吗?
“哎呀!”解孙氏也高兴地拍着解臣肩膀,笑道:“我家老疙瘩有工作了,哈哈!”
说完,解孙氏看向赵军道:“谢谢军啊!”
“解娘,这是说啥话呢。”赵军笑道:“小臣不是我兄弟吗?”
“那也得谢!”解孙氏大笑着转向王美兰,道:“也得谢谢我妹子!”
“现在知道谢我啦?”王美兰别过身子,面向众人时,手指解孙氏,阴阳怪气地道:“刚来那天,跟我倔吧呲的。”
“哈哈哈……”
众人大笑,解孙氏笑着拽过王美兰说:“妹子,你怎么还能记姐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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