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回身点着段又亭的肩章道:“我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可我不是天天看着,那小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我可没见到他什么时候揣身上的”
段又亭恼道:“这样叫我回去怎么说啊?”
沈放坐回办公桌拎起电话说道:“你现在最好回所里把那两个混蛋真关了禁闭,不然有你后悔的”
“喂,卫东,啊,是我,沈放”
“啊啊,那啥,学武跟你联系没啊?”
“哦哦哦,他说了,不是后天去嘛,是是是,那就后天见啊,嗯嗯”
沈放撂下电话指着段又亭说道:“草拟大爷的,我就说关几天再说,关几天再说,你特么非火急火燎地今天说,你特么知道这小子今天干啥去了吗?”
沈放骂骂咧咧地也不管段又亭的脸色道:“这小子今天送走二十多号人,都是他亲手抓的,我说怎么这么大火气呢”
终于找到自己害怕李学武的原因了,沈放也是把脾气发泄了出来。
“特么的,我就忘了昨天收的子弹费了”说着话沈放站起身看着段又亭难看的脸色问道:“你不会收了老宋的东西了吧?”
段又亭摆摆手道:“咋可能呢,我就是看都是一个所的······”
沈放摆摆手打断道:“告诉老宋,这个事儿我没法帮他办,叫他也别活动了,这活阎王要开刀,谁闯上去谁死”
“有那么邪乎吗?”
段又亭这会儿还不信呢。
沈放挑着眼睛道:“你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说他已经瞄上你了,你信不信?”
见沈放说得邪乎,段又亭噎了噎嗓子道:“我能有什么值得他开刀的,再说了我又不归他管,刀得着我吗?”
沈放摇了摇头道:“当初我也不信邪,特么的,一个半月,我跟这小子办了四起案子了,算上今天毙了的,挂在他手上的得有三十人了”
说着话又对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段又亭说道:“你在门口看着他年轻,知道他参加工作多久吗?”
段又亭摇了摇头,看着李学武年轻,像是参加工作没多久的样子。
“满打满算一个半月!”
“啊?”
“他刚参加工作就是一办事员级别的保卫干事,一个半月,特么的大厂的保卫科长,副所长,手里握着一支强力队伍,跟调查部的论哥们儿,你能吗?”
沈放越说越狠,对着蒙了的段又亭说道:“你可能瞧不起我跟他客气,那特么是真服气啊,说我是所长,这是他捧着我上来的”
“王勇等老关退休等了两年了,就差在这边儿租房子了,为什么争不过我,就是因为我功劳硬啊,我凭什么不跟人客气啊”
段又亭苦着脸问道:“那他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逼咱俩表态呢呗,什么意思”
“表什么态呀?”
沈放这话确实把段又亭弄糊涂了。
沈放点着办公桌说道:“李学武难道不知道那几个小崽子没事儿吗?难道不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吗?”
“人家在大街上遇见老宋和小米一搭茬儿就已经给咱俩挖好了坑了,就等着咱们俩跳呢”
“为什么往我这儿送啊?他们保卫科没有审讯室是吧?为什么明明知道老宋和小宋的关系还往我这儿送啊?”
“进了院儿看出老宋和我认识为什么还叫我审啊?为什么叫我把你喊过来领人啊?”
“为什么明明知道有这层关系还咬着不放啊?为什么带着那份调查报告给咱们俩看啊?”
“你是说他要办的重点是那个报告?”
“你特么终于通窍了,你想想轧钢厂的工人都住哪儿,我这儿最多,其次不就是你那儿嘛”
“卧槽,这小子这么阴?这棋也下得忒早了吧?”
沈放不屑地说道:“咱俩捆一块儿也玩不过他”
“那怎么办?不搭理他?”
“嗤”沈放嗤笑出声道:“你信不信,最多三天,三天要是不给他信儿,他能把你爷爷小时候尿没尿过炕的事儿都给你查出来,更别说老宋和小米没关禁闭的事儿了”
“这么邪乎?”
“你可以试试,我玩不过他,我是不敢试,因为试试就等于逝世,跟他玩心眼子的前女友不信邪,跟他试了试,就试了他一次,今天崩的”
“艹”段又亭彻底迷糊了,这什么人啊,不知道自己就是处理一下警员的事情,怎么就陷入这么深的泥潭里了。
“我这儿有条路,我走着是挺顺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上来?”
段又亭知道沈放图穷匕见了,今天算是栽了。
“我都这样了,你给我的指定是活路了”
沈放笑着说道:“哎,不要这么悲观嘛,我说说你听听”
段又亭现在也是被沈放忽悠瘸了,点着头道:“你说”
沈放见两人手里的烟抽完了,又递了一根过去,两个人各自点上之后,沈放才开始解释。
“这小子挺有人脉,多了我不跟你说,你慢慢看,我跟你说说后天的事儿”
“这小子在密云山里跟一个公社合作,弄了个训练场,山上山下说是不老少地,专门针对基干民兵和咱们这种的行动人员进行训练,我是在他那挂了个牌子”
“你这意思是我让也去挂块牌子?”
段又亭好像是听明白了沈放的意思,可这事儿也不叫事儿啊,多简单,哪里有这么复杂。
“蛋!”沈放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当你想挂就挂啊?我是带你去看看,你想想办法跟这小子缓和一下关系,表明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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